刘一凡临时告了假，开车往凤翔路行去。到了那幢破旧的公寓，刚一下车一阵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他裹了裹身上的风衣，此时已是深冬，确是到了该冷的季节！
    他走进了公寓，不过这次倒是很顺利，也没有看到那个一脸仇视的老妇人！他走到上次来的那个房间前，敲了敲门，在等待之际瞥了一眼对面那个房间，老杨的房间。
    不想那屋子的门竟然大开着，在他视线范围内是一片混乱，地上的铺满了衣服，纸张，斜倒得桌椅，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像是遭了贼。正当他准备走近看时，“吱呀”一声眼前的门开了，一个乱糟糟的脑袋探了出来，正是上次那个男人。
    男人见到刘一凡到也不惊讶，只是客气的问了句：“你来了！”
    “对，这些东西都搬走！”
    身后突然响起的女声，让刘一凡一惊，他诧异的转过头，不想看到的竟是上次那个老妇人，她从老杨的房间走出来，身后是几个抬着家具的，工人模样，应该是搬家工。
    老妇人显然也没有想到门口有人，看着两个人皱了皱眉头，也不开口，只是侧了侧身，让搬家的工人先走。这空挡，她只是扫了一眼刘一凡和老男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哼”，转身锁上门，同那些工人下了楼。
    “哎！她也是个可怜女人！”老男人突然叹了口气，像是在解释：“老杨家也没什么亲近亲戚，后事也全凭这位妻姐安排。”
    刘一凡也不好发表意见，只是看着那个略显佝偻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口，这才转身跟老男人进了屋。
    屋里的光线很暗，虽然是白天依旧拉着厚厚的窗帘，地上依旧堆着啤酒瓶，烟头，空气里也弥漫着刺鼻的烟酒味。男人顺手推开堆在沙发上的衣服，一屁股坐了下去，刘一凡这次倒是没坐，而是走在窗户旁边揭起窗帘的一角，眺望着窗外的风景。一棵萧瑟的梧桐树，一个老妇的背影，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室内昏暗的光线打在他的周围，形成一圈暗暗的阴翳，倒不大能看出他的表情。
    就这样安静了几分钟，沙发上的人开了口：“就在三天前，有人报了案说发现了一具尸体，后来经证实就是老杨！”
    凭着多年的经验，刘一凡一下就抓住了重点：“据证实？”
    “他的尸体被找到时已经是面目全非了，法医做了DNA比对，才知道是他！”男人讲这话是声音里有几分哽咽，显然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
    “在哪发现的尸体？”
    “山阳北那条唯一的低速路附近。”
    ”警察有什么发现？”
    “哼！他们能有什么发现。”男人声音里有几分不屑，还夹杂着几分伤感。
    不屑，刘一凡是明白的，在山阳市里，像老杨他们这些用钱和权打交道的人眼里，有足够的理由去鄙视那些警察。虽然这样想，不过心里还真是有些不能接受！还有，男人这伤感又源何而来，他有几分看不懂了。
    “问那些有什么用，谁是凶手我们不知道么？难道你是想靠那帮饭桶去除掉李宏伟么，不要太傻了！”
    看样子，男人是笃定了李宏伟就是凶手。可是刘一凡有一点却是不明白，李宏伟明知道老杨和雷老三是有人故意安插到身边，来监督他的，他这样大费周章除掉两人，岂不是更招人怀疑。刘一凡这样想着，也这样问了。
    “其实，十年前是为了顺风董事长的位子，而今则是为了一本账本……”
    十年前的老杨意气纷发，是最有可能问鼎董事长宝座的人选，为了那个诱人的位子，有人对他下毒手就不足为奇了。而现在，老杨和雷老三经过十多年的调查，竟然整理出了一份李宏伟个人贪污的账单。
    “要是让组织里的人知道了，他会死的很惨！”男人牙齿咬的咯噔直响，这是恨到了极点。
    刘一凡虽然不了解那个组织，却多少能从男人的话里了解到一点信息，首先这个组织是完全的掌控着顺风，其次，顺风的利润多数也归这个组织，换而言之，顺风所有的走私贩毒活动，都是由其组织的！不过他更关心那个账本！
    “那个账本在什么地方？”
    “这也是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其实那个账本还在顺丰。当初老杨，，和我就是想让你从顺风拿出那份账单。”说道男人长叹了一口气，眼神有几分苍凉，倒有几分心灰意冷的样子：“而今，老三不在了，老杨也不在了，，，，哎！说多了，现在计划依旧不变……”
    男人说到这儿，突然停了下来，盯着刘一凡的眼睛，表情有几分严肃，有几分哀恸，最后都化为满满的期待。刘一凡嗓子竟有几分干，仿佛肩上突然被放上了一座山：“我该怎么办？”
    男人听到刘一凡的问题，竟像是松了一口气：“其实，原本我们已经有了一份账单，但是后来被毁了！不过，还好当初老三盗账单时，在总系统里另辟了一处，复制加密了。也就是对我们来说，只要能接触到公司的网络中心系统，就能拿到那份账单！”
    刘一凡皱了皱眉，公司的网络总系统都是由李宏伟的控制着，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接触到。而且，自己也算是雷老三的人，李宏伟对自己定存防范之心，这样要想拿到账单无异于登天！
    男人似乎明白刘一凡的担心：“你知道李宏伟为什么会用你么？即使你一直跟着老三。”
    其实这也正是刘一凡纳闷的地方，原本以为也是组织的意思，像雷老三他们一样，李宏伟虽知道但也只能接受，现在看来竟然不是！
    “你担心的事，我自有办法解决，不要问，你明天就会知道了！”
    刘一凡带着满腹的疑惑，离开了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