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永恒 177.溢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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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之简醒来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几天的过度劳累让他身心俱疲。
东方浩然握着他的手躺在隔壁的病床上,蓝之简一醒来他便发现了,温柔地对他笑着。
“怎么这么不小心?”东方浩然有些责备地望着睡眼惺忪的蓝之简,蓝之简显然是一愣。
“东方浩然?你怎么在这儿?这是哪里?啊对了,君儿呢!我要去找君儿!”刚说着就要跳下床,却被肚子里的一阵疼痛折腾得“啊”地一声,又倒了回去。
东方浩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赶紧问道:“有没有怎么样?快躺回去不要乱动了,君儿已经做完手术了,手术很成功,没事儿的。倒是你,肚子里那个已经快三个月了,怎么自己都没什么感觉的,差点就流产了你知不知道?”
蓝之简顿了几秒钟,随后扭过头来看到东方浩然躺在隔壁的病床上,心下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你……你救了君儿么?”蓝之简木管有些躲闪,蓝思君也是东方浩然的孩子,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在,这就是事实。
东方浩然知道他心里在别扭,捏了捏他的手,蓝之简这才发现两个人的手还牵着,下意识地就往回缩,却被东方浩然攥的死死的。
蓝之简尴尬地咬咬嘴唇,手上稍稍使了力要将手拔回来,东方浩然却“哎哟”地闷哼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
蓝之简想都不想就跳下床,吓得东方浩然身上的疼痛都给忘记了。不过想想,又觉得心里满满的,他的简,终究还是在乎着他的。
“没事……”东方浩然脸色有些苍白,“可能是刚刚牵动了伤口,现下有些疼……”说着,又咬住牙齿,像是在忍着什么。
蓝之简握着他的手蹲在他的病床边一言不发,地面的冰冷通过光着的脚丫传来,一时间倒是冰镇的蓝之简脑海中无比清明。
蓦地想到了什么,蓝之简惊愕地问道:“东方浩然,你刚说……我怀孕了?”
东方浩然有些好笑地望着蓝之简一副受惊小老鼠样的反应,笑道:“是啊,快三个月了呢。”语气中透着即将为人父的自豪与骄傲,这个孩子是他东方浩然跟蓝之简的,这一次,他会好好陪伴着他的简,然后一起迎接着这个孩子的降临。
蓝之简却没有东方浩然想象中的开心与快乐,他从东方浩然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来,然后转身慢慢爬到自己的病床上躺好。
短短的几天,似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太多的真相,可知道不等于他就能接受。在弄清楚一切之后,蓝之简心中更多的,是为自己的委屈。
他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自己会给自己下“忘咒”,这要东方浩然给予多大的伤害,这要他蓝之简多么地爱他东方浩然,他才会心甘情愿地接受失去他的记忆,却保留着对他的爱。蓝之简脑中有些混乱,他已经记不得他与东方浩然曾经的种种,可那种对于爱人深深的执念与失去的痛心,却是根深蒂固地刻在了他的心里。多少个日日夜夜了,他只有面对着两个孩子时,心里的某处才会找到一丝的安慰。
对了,孩子……
蓝之简突然想到了当初一出生还不到半分钟便就失去呼吸的蓝思情。
他曾经还不懂,为何他的宝贝会一降生就不存在灵魂,不过现在,他明白了,是他自己自作孽,对他的孩子擅自动用了“还魂”,才害的他的孩子连看一眼这个世界都成了奢侈。
蓝之简摸了摸已经柔软的小腹,这里面又有了一个孩子,是他跟东方浩然的孩子。蓝之简有些凌乱,他跟东方浩然之间,究竟该怎么办?
东方浩然就这么望着蓝之简躺着的背影出神。蓝之简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他都知道。若不是那天蓝思冉的一张亲子鉴定,他或许永远都不会明白蓝之简为了他一个人付出了多少。可怜他的简总是一个人默默承担着,可恨他东方浩然竟还一点都不自知,耍尽手段地折磨着他。
东方浩然想到蓝之简曾经躺在他的怀里,不止一次地问他关于孩子的事情,想必那个时候,他的简就想着对他坦露事实的,可东方浩然却没有给他机会。
他跟蓝之简前后八九年了,从相见,再到相恋,再到分离,再到如今的重逢,整整八年多了。一个人的人生又能有几个八年,可他东方浩然偏偏为着自己的一颗心,伤害了别人整整八年。
东方浩然忍着身上刀口带来的剧痛下了病床,硬是挤进了蓝之简的病床上,从蓝之简的身后紧紧将他拥住。
简,这一次,我不会放开了。你是人也好,是鱼也罢,我们能在一起,便就永远在一起。不管你还能不能记起我,我都不在乎了。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还能给我机会让我对你还,这就足够了。我想照顾你,我想保护你,简,我想爱你……
东方浩然亲吻着蓝之简的面颊,泪水不自觉地便流了下来,滴在蓝之简的面上,滚烫滚烫。
蓝之简转过身来回抱住他的腰身,将头埋进了东方浩然宽大的胸怀里,细细碎碎的哽咽声一点一点地从东方浩然的怀里飘出,带着几分不甘,带着几分不解,带着几分委屈,更多的,则是对于东方浩然无情抛弃的控诉。
他太委屈了,这么多年了,他不知道爱人的样子,不知道爱人的名字,不知道自己跟爱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不知道爱人是死是活,不知道爱人身在何方……仅仅因为心中的一份爱恋,因为心中还保存的那份温暖,一直支撑到今天……
东方浩然,我终于找到你了……
“哭吧,简,没事的,我在你身边,你放声哭吧……”
东方浩然轻手拍打着蓝之简的后背,细声地安慰着,低沉的声音久久回荡在蓝之简空荡的脑海中,尘封的记忆仍旧尘封,却是一点一点地往外地溢出着属于情人的香味。
这种感觉,好熟悉……
蓝思冉拉着前来探望的岳程泽退到门外,岳程泽有些不甘心地双手紧握。
“对不起岳哥哥,我爹地似乎,喜欢的是东方浩然,所以,请你放手吧。”
蓝思冉手里还拎着保温着的粥,对于东方浩然仅存的偏见也在刚刚蓝之简的行动中化为灰烬。她要的很简单,不过是他爹地幸福而已。
岳程泽面上有着狠厉,“我不会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