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游之战魂怨 第七章 两情相悦也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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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后,我便奉了帝王旨意,便前往了新建的驸马府里住。
傍晚时分,我坐于书桌前临摹那人的笑靥,忽有一人偏偏而入,才发现是她,便起身作揖问好。
我看到她腥红的眼神,看到她眼里的不解,她问我:为何要娶她。
我淡笑,只说公主貌美如花,只一眼便已然“爱”上。
她听我这么一说,心里自然开心,眉间笑意便难以言表。
我以为这场戏就可以这么做下去,可突然响起的熟悉脚步让我的心不惊乱了起来。
按规矩,未成婚之时公主并不能和我见面,所以在他走进房的时候公主早已从后门离开。
一声清酒瓶破碎的声音传入耳膜,“我与公主两情相悦!”那人说道。
他眉眼的气场瞬间变得狰狞,那咄咄逼人的模样,似乎换了个人。
我苦笑,那笑容再也不属于我了么?
“所以,我要娶她。”我不动声色地说道。
他起身走近我,扯过我的衣衫,那曾经让我欢喜的眼眸散发出让我心寒的光芒。
我不再看他,若他要打我便打吧,打得了我的“夺人所爱”,却打不了帝王的君无戏言。
令我欣喜的是他终究没有打出手,只是恶狠狠地将我推在一旁,两眼间的愤怒却没有因此散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问出口。
我坐于被他推向的坐案上,抬手看了看在坐案上磕出血的手指,放在嘴边吸了一口,抬眼笑看他。
“你知道我想要的。”我起身走到他的身后,从他身后搂过他的腰际用力抱紧,随及在他颈侧深深一吻说道。
不知为何,他并没有闪躲,只是深深叹了一气说道:“你想要的,我给不起。”
我松手大笑,“事到如今,你除了跟我走,别无他求,你所谓的两厢情愿帝王并不知道,对于公主而言,你或许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可我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还是走了,留在空气里的是他带了酒味的浓郁气息,当他的蔑笑从我耳边响起的时候,我知道我再也无力挽回了。
等一下,他没有走,他似乎在等着什么。
我知道,我呼喊可能得不到什么回应,但是我还是想这么呼喊一次:“司徒郎,只要你跟我走,这驸马,我可以不要。”
我看着他颤抖的背影,他的心里是有什么东西碎了吗?还能够救回吗?
“你若喜欢,我们,可以带着公主一起走。”
他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我,眼里净是错愕,“当真?”
我似乎看到了眼里流转的腥红,整个世界变成了血的颜色,原来,他的心里还是她。
我假装镇定,心里的疼痛再也抑制不住,我来到他身边,看着他微微泛白的唇角,再一次吻了下去。
他的身体是僵硬的,微微打开的嘴唇若有若无地回应着。
不乐意么?我拉近他的身体,将他比我健壮的身体揽入怀中,我也不管未来如何,爱我或恨我都好,至少让我带着你的记忆。
他没有推开我,他身体的每个角落随着我游走的手变得敏感起来,我忍不住将他作为将军的外衣褪去,在他健壮的身材显露的一刹那,再一次颠乱了我的心跳。
那一日,他都没有走,他问我,之前所说是不是真的。
我只是看了看这雕满画纹的床榻,下一刻它将成为我和公主的春风一度之处。
我答应他,在成婚之前,我会把我的想法告诉公主,然后,“我们”一起走。
他点头说好,便起身离去。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的悲伤才渐渐消失,至少这一次,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公主是有私心的,她根本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就像她说的:“离了这荣华富贵,她该怎么活。”
那日,他来找我,手里提了两壶酒,笑看我,我自知他的来意,但总该去面对,哪怕他知道公主的想法后悲喜成空。
驸马是按照皇宫里的院落规格建造的,虽然远离皇宫,但也是富贵之地,该有的亭台楼阁自然不少。
我和他来到了后院的庭中,可是冷冬时下百花残,再无可赏的景色,然而看到他的眉间笑意,这不是最好的风景么。
几杯冷酒下肚,腹间的灼热却不断袭来。
“年忠,不知公主她什么时候跟我走?”他说道。
似乎觉得说法不对便将“我”改成了“我们”。
我没有看他,只觉得这铺满冰雪的荷塘上放着那颗从我胸口剥离的心脏。
我终于还是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他心中不悦,竟弃我而去。
举杯间,我只好对着他残留在我脑海里的幻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抬手间拂过他碰过的酒杯,那酒杯间竟还弥留这他指尖的余温,可那身影竟陌生得这般不曾相识。
半月后,金锣铜鼓,红灯绿酒,热闹非凡。
我望着门前挂着的“驸马府”三个烫金大字,心中冷暖陈杂。
婚礼那日,我记不得敬了多少杯酒,听了多少阿谀奉承,卖了多少假笑,被酒意熏透的大脑早已分不出东西,却唯独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他去了哪里?
午夜宾客散尽,府中下人收拾这残局,我独自走进了一件偏房,侧头即睡,管她什么公主,管它什么洞房花烛,不过一场虚无罢了,若少了他,这洞房花烛有何意义。
那一夜,我没有做任何梦,只感觉床头有人呼唤,朦胧间才看到那人是管家。
管家或许是唯一知晓我对他的感情的人,却因为一些原因只好看穿不说穿,我暗自佩服他在这看似安宁的乱世之中,竟也有这一番处世之道。
管家说和我成亲之人毕竟是公主,我等不过平民出生,再多现有的权利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皇亲国戚才是最可怕的。
我苦笑,却也无力抗拒,只好由管家将我酒醉的身躯抬向所谓洞房。
我走向床头,说了一句“睡吧”便兀自侧头睡去,习惯了一人睡觉的身体安全不适应有另一人睡在身旁,何况那人不是他。
令我没想到的是,这公主也是识大体之人,见我伶仃大醉便为我盖上薄纱。
那一夜我彻夜未眠,胃里像是一道道巨浪,搅得天翻地覆。
那一夜公主亦彻夜未眠,为了这个突然走进自己世界的男子忙碌了一整夜,洞房花烛,多么美好。
第二天,我猛地惊醒,看到血红的衣衫仍着在自己身上这才放心昨夜并未作出让自己后悔也让他痛恨的事。
其实向帝王请求将公主嫁给我的时候,我就暗暗发誓,我虽然心里只有他,但是他喜欢的任何东西我都不会去碰,这是现在我唯一能够答应的。
但是答应不代表承诺,她若有一天作出于他于我都不利的事情,我会将她的生命结束在荷花开放之前。
我看到床边的一地狼藉,看到趴在桌上睡着的人儿,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亏欠,便将之前盖于我身上的薄纱盖到了她的身上,随时夏天,可初晨的气温还是有点微凉的。
我换去一身红妆,独自前往院中,才发现早有宫人等候于门前,那人笑着作揖恭贺,我掏出银两于他,本想笑着离去,谁知他向我要所谓红绢。
我这才明白,所谓洞房花烛,亦是要红绢为证,无奈我昨晚并未于公主作出任何举动,便示意宫人暂且等候,去去便来。
我拿起边上的白绢,心中一狠,举手间将手指划破,流出的血液染红了整块白绢。
我出门将所谓红绢递于宫人,这才发现红绢上的血迹并未干涸,心中不免一撮。
谁知那宫人笑着便将红绢收入囊中,只言不再打扰便离去。
我看着匆匆离去的宫人,心里再一次想起那个并没有来喝我“喜酒”的人。
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