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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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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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式吉普车在云南的乡间小路上颠簸的前行着,在这辆车上,杰克似乎一个世外人一样,赵罗胤坐在吉普车的副驾驶座上,面无表情一手扶着车窗,杰克好几次想问什么,但都收住了,在纠结了几次之后他还是开口,用一口英语问道,“长官,我能问一下我去哪里吗?”杰克的心里一直在打鼓,他不知道他前面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会不会听懂他的问题,会不会有回答。杰克一直在等,片刻之后那男人带着一脸的微笑,微微转了一下身体,“长官,这个问题你就不用问我了,我也不知道,我唯一可以告述你的只有:你将要去的地方是200师45旅的驻地,在滇缅的边界。”杰克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用一口的纯正的美式英语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杰克在惊讶的同时微微地点了点头。
车一直在那条乡间小路上,车的经过激起了一路的扬尘,一个小时很快的过去了,杰克在车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清风从他的脸庞吹过,清风中夹杂着泥土的香气,杰克感觉似乎回到了自己阔别已久的故乡,正在这个时候,杰克被远方的炮声给惊醒了。
“长官,这里怎么会有枪炮声?”
“中尉,这里是前线,没有炮声才怪了。”说着,车上变成了一片笑声,“哈!哈!哈!”
正在这个时候,一颗炮弹打到了这条小路上,激起了漫天的泥土,车就从这泥墙中穿过了,杰克和赵罗胤的一身都是泥土,杰克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自己身上的泥土给甩掉了,杰克没有想到这还远远没有结束,这还只是个开始,一连串的炮弹在车的两边炸响了,车在小路上左右的颠簸,有几次差一点杰克就被甩出了车外,突然有一颗炮弹在车的正前方炸响了,司机在下意识下踩下了急刹车,司机的头狠狠地撞在了方向盘上,尽管带着钢盔,但依然没有能抵挡住这强烈的冲击,司机的头当场就被撞破了,再加之被炮弹的碎片击中了胸部,所以当场就牺牲了,吉普车的车前盖下面不停地冒着白烟,赵罗胤也由于惯性被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只肩膀被摔断了,但他很快便站了起来,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摔伤的那只手踉踉跄跄的走到了司机的旁边,用手摇了摇司机,但没有一点的反应,这时,鲜血从他的钢盔下面冒了出来,如开闸的水一般,很快便流满了脸上,他看了看坐在后排的杰克,杰克因为脚踩在前椅的横梁上,没有受太大的伤,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炮击,惊呆了。
“中尉,你还好吗?”赵罗胤强忍着疼痛,抬头关切的问道。
“长官,你没事吧!我还好。”说着,杰克用一只手撑着车沿,迅速而又熟练地翻下了车,跑到了赵罗胤的身边,扶着赵罗胤走到了车旁的一个小沟里,坐了下来,赵罗胤,不停地喘着粗气。
“长官……”杰克刚想说什么,但刚说了这一个词就被赵罗胤给拦住。
“中尉,我们现在算是生死之交了吧?那就别一口又一口的长官,长官的叫了,我叫赵罗胤,你哪?”赵罗胤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强作微笑的问道。
“赵,我叫杰克•威廉,你就叫我杰克吧!”
“好吧!杰克你可以先走了不用管我了。去吧!”说着赵罗胤,用自己的手推着杰克,想要他走。
这个时候,天空中又响起了炮弹划过与空气摩擦的声音,一两秒之后,一颗又一颗的炮弹在他们的周围炸响了,杰克立马翻身用自己的身体压在了赵罗胤的身上,炮弹激起的泥土将他们盖在了厚厚的泥土之下,十几分钟之后,炮击终于停了下来了,杰克从厚厚的泥土中探了头出来,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杰克第一时间刨开了盖在赵罗胤身边的土,“咳,咳”赵罗胤费力的咳了几声,以证明自己还活着,但赵罗胤在醒后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推开了杰克,杰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赵,你在干什么”
“杰克,我们是不是朋友,啊?”
“当然。”
“杰克,我求你了,杰克,你是美国人,你的命比我值钱。我的任务就是把你送达45旅的驻地,你快走,一会儿又会有炮击了。”赵罗胤一脸的焦急和祈求。
“赵,我告诉你,我们没有谁比谁的命值钱,我告诉你,我在中途岛的时候,我的兄弟就一个个的在我的眼前死掉,而我却不能去救他们,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死去,今天我不会再留下遗憾了。”说着杰克在从地上站了起来,强制的将赵罗胤背在了背上,杰克一手提着行李,背上背着赵罗胤,艰难一步又一步向前走去,就当他们走出了近一百米之后,一串炮弹又炸到了杰克们刚刚坐的地方,杰克背着赵罗胤小声的说。
“让你在那里坐着你早死了。”
“你说什么?杰克。”赵罗胤问道。
“哦!没什么,我走,你给我指路。”
赵罗胤在杰克的背上微微的点了点头,在那条路上杰克和赵罗胤,一步又一步向前走着……走着……一直向45旅驻地走去。
此时的,在大洋的另一边——珍珠港。
“同志们,头降低。”弗兰克带领着9连的士兵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航行着,弗兰克不停地看着自己的手表,海水不停地灌入了弗兰克所乘坐的登陆艇里,在他的身后,9连的士兵排成了两排,一些士兵闭上了双眼,用基督教的方式向上帝祈福,有的从衣服里拿出了自己的十字架,放在嘴边轻轻的亲吻了一下十字架,手不停地在枪上摩擦,一把把卡宾枪,汤姆逊外面罩上了一层薄膜,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等待。
“弗兰克,准备,登陆了。”奥古斯丁在另一条登陆艇上探出头来,向弗兰克吼叫道。
“明白!”弗兰克边说边将手伸出了登陆艇,向奥古斯丁挥动手示意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说完弗兰克转过身向自己身后战士说道:“兄弟们,准备好了吗?”说着弗兰克吞了吞口水,可以十分明显的看到他喉部的运动,他面前的这些士兵们,正和他们去中途岛之前一模一样,脸上还带着一丝没有退去的稚气,他们还都只是孩子,他们都只有20几岁,有的还只是刚刚从学校出来的学生,弗兰克在寻找着中途岛上的老兵,但他明白就算找到了他们也不会有一丝的,对自己和自己的连队有帮助,因为他们的9连,就是美国海军陆战队中的旱鸭子,他们没有进行过一次的登陆训练,一次也没有。
“1,2,3,走!走!走。”弗兰克打开了登陆艇前的防浪板,用手拍着每一个士兵的肩膀用自己的力气将他们推出登陆艇,这时,海滩上的碉堡眼里射出了一串又一串的子弹,弗兰克惊呆了,自己躲在了登陆艇一个无法被子弹射到的角落,蜷缩成了一团,用手按住自己的钢盔,由于没有一丝的经验,9连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从登陆艇中跑了出来,栽在了水里,有的却从登陆艇的边沿翻了下去,子弹在水中画出了一条有一条直线,然后射到9连士兵的身上,这时候一个士兵冲到了惊呆了的弗兰克的面前。
“中尉,你现在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你不能这样,明白吗?”说着那士兵用双手摇动着弗兰克,这时候弗兰克仿佛突然醒了一样,小声的说道“下士,我知道了,我吗,明白怎么做了。”这时,一颗子弹打在了下士的头部,弗兰克将那位下士移到了一边,然后拿起了掉落在了登陆艇上的汤姆逊,冲出了登陆艇,弗兰克一路快跑一路躲避子弹,沙滩上全是9连的士兵在奔跑,其中也包括奥古斯丁的士兵,短短的不到100米的道路弗兰克跌跌撞撞跑到碉堡的下面,此后陆续又有不少的士兵冲到了这里。
“中尉,我们现在怎么办呀?”这时候一个士兵问道,
“弗兰克,我们怎么办?”奥古斯丁问道。
“奥古斯丁,你带人从右边打开缺口,我带人从左边突入。”弗兰克说道。
在碉堡下的士兵都上好了枪弹,在奥古斯丁的带领下一队人冲上一个小山坡,正当碉堡里的士兵都在对付右边的敌人时,弗兰克带人从左边冲进了碉堡。
随着一声哨响,演习结束了,沙滩上到处都是9连士兵的“尸体”和武器装备,海滩上一片的狼藉。
演习结束之后,9连的士兵个个灰头土脸的拖着枪,从海滩上撤离,在海滩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弗兰克站在高地上看到了这一幕,弗兰克的心中忽然一阵的酸楚,弗兰克叉着腰,斜着头对旁边的奥古斯丁轻声的说道。
“奥古斯丁。”弗兰克抽了一下鼻子“我们的士兵,不行啊!这样下去,恐怕……在前线会吃亏呀!”
“我也这样觉得,弗兰克,杰克走的时候可是满员,我可不想在他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走,回办公室,我要好好的商量一下我们怎么办。”
“好。”说着弗兰克拉着奥古斯丁就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正当他们走到军营的大门时,他们依然在十分专注讨论着如何弥补部队的战斗力,但是很快他们的讨论就被一阵争吵声给打断了,一位老人正在和一站岗的士兵争论着什么,弗兰克用肩膀轻轻地撞了一下奥古斯丁,示意他看一下大门大方向,他们带着疑惑向大门走去,弗兰克用手拉住了站岗士兵的肩膀,让他让了一让。
“怎么回事?”
“长官,这位老人要硬闯进去。”站岗的士兵说道。
弗兰克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去对老人说道:“老爷爷,你进去干嘛?”
“我要找我的儿子。”老人的回答带着沧桑和铿锵。
“你儿子是谁?”弗兰克问道,话语中带着一个儿子的语调。
“我的儿子是连长。”
“什么?连长!”弗兰克惊出了一身汗,他转过去看了一眼身后的奥古斯丁,此时的奥古斯丁已经笑得合不上嘴了。
“唉!被看我,自己的爸找上门了,自己认去吧!哈哈哈”奥古斯丁在一旁笑着说。
“老爷爷,你是不是找错了连队了吧!我们是9连,那边是5连的连部去看看是不是那里的。”
“我说过,不是,我儿子是连长,就在9连。”
“弗兰克有没有觉得这个老人在哪里见过?”奥古斯丁问到,说着奥古斯丁走到了弗兰克的面前。
“你见过?”
“好像是……在,对了!弗兰克是在杰克的照片里。”
弗兰克惊讶的转过头问了问了那位老人:“爷爷,你的儿子的名字叫什么?”
“我的儿子叫杰克•威廉。”
奥古斯丁和弗兰克瞬间惊呆了,这位老人就是哈维,两人赶紧将那位老人带到了办公室,奥古斯丁他从泡了一杯茶,但哈维没有接受。
“我儿子呢?”
“那个,那个,杰克他……”
“他死了。”哈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没有,伯父,你请坐,杰克去了中国。”奥古斯丁说道
……
中途岛上的那个女孩就是埃米,在昏迷几天之后她慢慢的苏醒了,在完全的康复之后,埃米也登上了离开中途岛的飞机,她临走时带走了中途岛的一抔黄土和曾经的回忆,那片海滩,那个人,那匹马……
中途岛的故事,完了,中途岛,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转折点,9连的所有的中途岛的故事,在战火中开始,在战火中结束,但新的故事还没有开始上演,开始的地方依然是战火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