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9 米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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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兮吃了点东西就陷入沉睡了,米澄在拨弄着柴火,时不时的添点柴火。静静的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他从北越米家逃出来,带着的盘缠所剩不多了,但外公家还没找到。
今晚再破庙将就一晚,明早将云兮送到医馆,他找人问问稻米存在哪里。
此时全城在大搜捕,安君睿带着大批衙役挨家挨户的搜查,闹得人心惶惶,但均一无所无。
在客栈内,田四郎的兄长们正和桩子汇合。
田二郎站在窗口边,抽着旱烟,一口一口的吐着雾气。
“四郎,你家怎么总出事啊!那两个小孩是不是?”
“二哥,这只是时运不济而已,谁知道我们会遇上这样的祸事。你们说说,我们家世代为农,哪有什么本事惹上杀手呢?只是祸从天降啊?”
田四郎耳鬓有些苍白,无奈的锤着板凳。
田三郎猜测道:“会不会是云兮他们家的仇人之类的。”
“二叔,三叔,我们别猜测这些有的没有的好不好,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到云兮,云兮现在还杳无音讯呢?”
桩子叫嚣着站起来,不满的看着两个长辈,这都什么时候了?
“老二,老三,我们先找到云兮再说吧!老四,你也要做好心里准备?”田大郎目光扫过三个弟弟,一切都没定律呢?先找到人再说。
“可我们大晚上的要去哪里找,这全城差不多都被翻了个底朝天了,还没找到,难道我们比那些衙役更厉害不成。”
田二郎看着外面黑灯瞎火的,小声嘟呐。
田三郎内疚的看了眼田四郎,默不作声的站在田二郎的身旁。
“你们先休息吧!我再去找找”田四郎起身,推门出去。”
桩子紧追在其后,“四叔,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找。”
田大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两人,失望的摇头,“你俩可真够好意思的。”说罢,也走出房门。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是我不想出去找,而是不想做无用功。”田二郎自我狡辩的安慰着自个,目光闪烁。
不一会儿,坐立不安的两人还是出了房门。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云兮和米澄就来到城门口等着了,开城的衙役看见云兮,就像见到了衣食父母。
一个衙役背着云兮赶往医馆,一个回去报告安君睿。
叩叩叩。。
早晨,医馆关着大门,严严实实的,阻挡着外面。
“快来人啊,快开门。。”衙役的声音洪亮的在外面叫着,附近的居民听见声音,在阁楼打开窗子,好奇的往这边望。
“来啦,来啦!”学徒从里面敞开门。
“这,快请医师过来!”衙役将云兮放在小床上,云兮胸口疼得哼哼唧唧,意识有些不清。
“云兮,这是怎么了。”管事从里面出来,见到云兮的惨样,焦急的上前问道。
“她受了很重的伤,快请医师过来。”
“好好,我马上就去找唐医师。”医馆其余的医师都不住在医馆里,只有唐医师一人离的最近,再者,唐医师还是子雅的师傅,亲疏有别。
管事匆匆忙忙往院子里跑。
“唐医师,唐医师。”
“大早上,叫魂呢!”里侧的茗烟皱起好看的眉,转身,缩着身子,捂着耳朵,不满的嘟呐!
怀里的人一空,唐医师睁开眼睛。
“唐医师,唐医师。。”管事在外面不停歇的叫着。
“叫你呢!真是不让人睡个好觉。”茗烟直接将被子卷到身上,缩进里面。
“来了,来了。。茗烟别那么睡,对身体不好。”唐医师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让她能很好的呼吸,才穿上衣服,起床。
不急不忙的洗漱,半个小时后,管事才看见姗姗迟来的唐医师的身影。在原地等的急不可切,一见到唐医师,便拉着他往外面跑。
“唐医师,快点啊!云兮受了重伤。”管事也不管什么尊敬不尊敬的了。时间不等人。
“这是怎么回事啊!”唐医师上前给云兮检查。
“没事没事,就是胸骨受了伤,修养个十个八个月就好了,哎!她家人呢?”
唐医师环顾找不到人。
衙役在身旁道:“他们马上就会到的,李小去通知他们了。”
唐医师将自制的药水拿出来,给云兮喝了后,云兮昏昏欲睡的睡过去了。
“云兮,云兮。”
田家几人跑进医馆,后面跟着名叫李小的衙役。
管事道:“唐医师刚刚给她治疗了,才睡着,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谢谢,谢谢各位,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田四郎激动往前一个个鞠躬。
“救您孙女的是这位?”
衙役将米澄推出来。
“孩子,太谢谢你了?”田四郎拉住米澄的手,激动的老泪纵横。
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米澄局促而又不好I意思,“您太客气了,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我是真心的感谢你啊,你家在哪?我们过后该去拜访拜访!”
这真是好孩子啊!
谢,一定要去谢谢,要带厚礼去谢谢。
米澄摸摸自己的头,盛情难却,正好。
“您要是方便的话,能带我去稻米村吗?我要去我外公家。”
田家几人眼睛一亮,这完全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小事啊。
“我们家就在稻米村,这哪算什么谢啊!”
云兮的伤,除了喝药修养,没有其他问题,田四郎从唐医师那里拿了将近半个月的药,桩子背着云兮,一行人带着米澄赶回稻米村。
“大人,您别担心,那个孩子没事!”全程参观了治疗的衙役小心翼翼的上前但安君睿皱着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
“始终是我的过失!那该死的杀手。”一想到在他眼皮子底下消气的无影无踪的人,他恨的咬碎一口银牙,却只能往肚里吞。
衙役们默不作声的站在他身后,跟着打道回府。
这边,云兮被放在床上,却一直未醒,子雅执拗的守在旁边,不发一言。
“孩子,你先休息休息,一会我们带你到伱外家。”田四郎给米澄递上吃食水果,样样不漏。
“谢谢,谢谢!”米澄尴尬的看着手中满满的吃食,一个劲的道谢。
他一看这孩子就喜欢,真真应了一见如故这个词,她有种想要认他当孙儿的冲动。
他恍惚的想,是不是人老了,看见小孩子都想当孙儿呢!
“对了,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看我,急得都忘了问你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我叫米澄。叫我小澄就行。”米澄微微顿道。
田四郎一愣,米家,北越。他激动的拽住米澄的手臂,将他拉到面前。
“你是北越米家过来的,对不对?”米澄惊恐的摇头,“不……不是”
“你是田慧儿的儿子对不对,我是他爹,你外公啊!”
“外公,你是外公?”米澄大惊。
“是是是,我是外公,你娘呢,她怎么叫你一个人回来了,都当孩子娘了,怎么还这么天真,要是你在路上出事了,怎么办?”米澄低垂着头,默不作声的流着眼泪。
“怎么啦,小澄,谁欺负你了,外公帮你揍他!”田四郎拥抱住米澄。
“外公,娘亲,娘亲去年就去世了,哇哇哇……”米澄趴在他的肩头,大声哭泣。
“怎么……怎么可能。”
田四郎千想万想,但从未想过这种结局,他的脑袋一片空白。
噗
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来。
“慧儿,我的慧儿……”
“外公,外公,你别吓我啊。。”米澄扶着田四郎,害怕的叫道,惊的手足无措。
“相公,你怎么了!”
田李氏照顾完云兮,进客厅,看见田四郎嘴角的殷红。
惊慌失措上前,“桩子,桩子。。”
桩子跑进来,满脸担忧,却也手忙脚快的背起田四郎,将他背到床上。
一会儿,田四郎幽幽的回过神来。
“相公,你怎么了?”田四郎安慰似的拍拍她的手,将目光转向米澄。
“小澄来,这是你外婆,娘子,这是惠儿的儿子,来,叫外婆?”
“外婆”田李氏傻傻的盯着他。
后知后觉的回应,“哎!”
“惠儿,惠儿,不在了?”田四郎费尽全身力气,将这句话说出口。
田李氏拉着米澄的手顿了顿,抱住孩子,压低声音,微不见声的道。“是么。”
庄子依靠在墙上,脑海中还清晰的显现着那一年田慧儿凤冠霞帔,风光出嫁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