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报酬+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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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至于嘛!不就是没有带酒来,你至于拒绝属下的正常觐见?”伴随着怒吼般的质问,总督府的大门被“踹”开了!
不用质疑,就是踹!假如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看一看书房那一扇华丽的雕花大门,上面那一枚清晰的脚印,就是最佳证据。至于清晰到怎样的程度,完全可以看清脚印之上的独特纹理。嗯,帝国高级军官军靴的样式。
奥斯蒙懒洋洋的在书桌后面抬头,桌上摊开一本书,从上面一张挨着一张的“人物图画”来看,这绝对不是文件一类的东西。“如果再把门踹坏了,你准备拿多少瓶好酒来赔偿?”
“你还敢提?!”雷契尔将军的怒火冲冲就如同他的头发一样。火红的发丝修剪的很短,竖立在头顶上,这若是放在平常,常常被总督府里的女仆们私下议论为“神采奕奕”的发型。但是放在这一刻,更适合用“怒发冲冠”来形容。
“你居然命一个侍从来拦我的路?而且理由还荒谬到如此地步!”
“荒谬吗?”奥斯蒙不以为然。目光再一次从桌案上的非正常书籍上面扫过,走神的嫌疑变的非常大。奥斯蒙无视了对面的将军,下意识的评价起图画上的人物来。怎么说呢,人长的很漂亮,姿态也称得上柔媚。可是总觉得缺少了什么,譬如说,某种堪称“妖娆”的气质。
雷契尔将军忍无可忍,箭步冲了上去,一把夺过那本毁坏世间道德的书籍,根本不理会某人连喊“可惜”的声音,刷刷刷三下,撕了个粉碎。“你到底听没听我说的话!”
明摆着就没听嘛。奥斯蒙翻着白眼,开始怀疑自己的属下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居然问如此缺乏实际意义的问题。“不高兴啊,不高的话,你可以走啊。”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原则,某人的手指还毫不客气的指着门口的方向。
吸气,吸气,再吸气,在这个关键时刻,雷契尔少不得忍气吞声。谁让他有求于人呢,被牵着鼻子走,只能说是他活该自找。但是,不甘心的部分让雷契尔这般对自己说——他是顶头上司,无论怎么样,老子都忍了!
斜着眼睛瞥了瞥梗着脖子的得力干将,奥斯蒙的结论就是,这个时候不抓紧时间好好欺负的话,下一次真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等到这样的机会。“要我帮忙的话,就痛痛快快说出来。我可不会读心术,猜不出你在想些什么。”
猜不出才怪!雷契尔呕的想要吐血。为了抑制住将上司掐死的情绪,雷契尔拉开书桌对面的高背椅,径自坐了下来。几次深呼吸之后,终于直视对方,“总督大人,帮我!”
“哟!好久没听到你用这个称呼了。”虽然一早就知道对方有求而来,也大致能够想到是什么原因。但是看到一贯铁血(奥斯蒙的形容词是“少根筋”)的将军苦恼到如今的地步,奥斯蒙还是有些意外。
“碧丝姬公主随陛下出巡的消息,就让你害怕到这个地步?”乍听上去是出自同情的立场,但是熟识奥斯蒙的人都清楚,这个时刻的他,绝对是看好戏的心情占了上风。
从听到“碧丝姬公主”这个词语的那一刻,雷契尔的一张脸就像是被锅底灰染色了一般,变的要有多黑,就有多黑。“大哥,你是没有见识到那丫头的可怕!她哪里是公主,简直就是女魔王!”
“注意称谓。”并不严厉,奥斯蒙的口吻甚至是平淡的,但是就在这一刻,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仪却显露出来。他所说的称谓,当然不是雷契尔呼唤的那一声“大哥”,从他的角度听起来,这远比什么“总督大人”顺耳多了。
发现自己失态的雷契尔,就此改口,“公主殿下与我有一段过往,为了避免麻烦,我们还是少见面比较好。”
“后悔了吗?后悔救了碧丝姬公主?”很难得听到属下兼兄弟的雷契尔如此坦白,奥斯蒙也就暂时收起了戏谑的心情。“其实我们都清楚,碧丝姬公主这次出宫,多半的理由都是为了见你。”
雷契尔沉默了半晌,看来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许久之后,雷契尔终于开口,“从一群强盗手中救下一个女人,我永远不会为这件事后悔。”说到这里,雷契尔苦笑一声,“我唯一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是帝国的公主。”
最要命的一点,就是因为这一次救命之恩,居然让刁蛮任性的公主殿下芳心默许,对他产生了怎么也抹灭不掉的倾慕之心。当时出手相助的雷契尔,打死他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上会发生如此老套的“英雄救美”的戏码。
“在意她的身份?这虽然是个问题,可也不是不能解决。你是我兄弟,如果你喜欢的话,这件婚事也不是不能成功。”最有利的一点就是皇帝陛下对这件事的默许态度,假如不是了解女儿的心思,皇帝也不会带着她来伊维萨行省。
雷契尔的苦笑更加浓烈,“大哥,你别开我玩笑了。你明知道的,碧丝姬公主只是我救下的一个人罢了,除此以外,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况且,她的身份对我们的计划……”
奥斯蒙摆了摆手,阻止了不该进行——至少不该在此刻进行的谈话。“不喜欢就算了,等你哪天喜欢上谁之后,再说吧。”说的浅显,可这已是奥斯蒙所做出的承诺。正如他刚才说的那样,哪怕是身份区别,也不会成为障碍。
这个时候的奥斯蒙还没有想到,当他需要履行承诺的那一天到来时,才知道了什么叫做“棘手”。
在这一刻,雷契尔除了收下这个承诺以外,也做不了别的什么。不过,他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善解人意了?别告诉我,你有了喜欢的人。”
对这一猜测,奥斯蒙不置可否。只说眼下的问题,“陛下巡查行省这件事,交给我吧,到时你不用出面。倘若碧丝姬公主问起,我就说你离开行省执行军务去了。”奥斯蒙也算是相当狡猾,还有什么比“执行军务”更有用,更让人无法追问的借口?
解决了这几天一直困扰自己的大难题,雷契尔的表情一松,看上去立刻变得神采飞扬起来。不用说,这才是那个被众多女仆暗暗喜欢着的威武将军。“大哥,要我怎么报答你?”神经不再紧绷,思维也跟着变的敏捷起来,雷契尔十分明白,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况且是要这位老大出手帮忙,代价是一定需要的。
奥斯蒙竖起双掌,张开十指,做了一个典型的无赖动作。“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对你刚才空手前来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不过现在,要翻十倍。”
十瓶产自里度的顶级白葡萄酒,看着总督大人狮子大开口开出的价码,即使是面临千军万马也面不改色的年轻将军,这一刻的脸色也不由的感到震惊。但是雷契尔也清楚,倘若拒绝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咬了咬牙,雷契尔还是点了点头。对他来说,只要能够摆脱接踵而来的麻烦,什么代价都得接受。然而,真正当五天之后皇帝陛下莅临之后,雷契尔不仅没有贡献出十瓶里度葡萄酒,相反,他还收获了超过这个数量五倍的报酬。
至于这其中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他的求助,让他的总督大人见到了做梦都想见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