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尽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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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俍被陈书生的话一瞬听愣住,轻呼口气颇有些不敢置信,“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他分明是想要偷你东西!”
陈孝廉轻轻折了眉目,还未言语,那中年人已是连天屈叫起来,“冤枉啊……”看出陈书生有回护他的意思甚至直接扑到他身前凄惨的哭嚎,“公子您评评理啊,小人只是一时没有留心这才摔到了您的身上,小人虽穷,却也是安分守己,怎会作这偷盗之事……”中年人看一旁的宋玉俍已是恨不能立时将他抽死的气急模样,顿时缩了缩身子,别开眼跟陈书生哭喊的更加来劲儿,“……那位小姐诬陷小人只是区区一句轻飘话儿,可往后让小人怎么在邻里做人呢!”他这是看准了这书生心软易糊弄,又涉世未深了。
陈孝廉并无说话,但看向宋玉俍的眼色却是明晃晃的怀疑与质问。周身不知何时围将上来的妇人男子更是指指点点,嗡嗡交耳。
“是啊,这以后要怎么做人啊!”
“大家小姐,就是不知道体谅别人的酸楚啊……”
“人家有权有势,自然随心所欲……”
“就是啊,像我们这些没权没财的小人物,作对不起啊……受了冤屈也只好往肚里头咽……”
“……”
宋玉俍不由自主就往后退了一步,气的手指头都发颤,头皮发麻头重脚轻的发眩。她本以为陈孝廉是会相信她的,却忘了以他二人的几次相遇和交情根本没有讲信任的余地。她在陈孝廉心底已是落了坏根了。
就这样,她还是没死心,睁着两只眼望着陈孝廉,“真的……他真是个贼偷,我有何缘故要去冤枉他呢,我与他既无远怨更无近仇……”其他人怎么看她她真无所谓,可陈孝廉不能,不能这样看待她。
中年人看出了陈书生的犹豫和怀疑,忙出声打断道,“公子,小人真不是肖小之辈,公子不信,尽可看看是否身上有少银钱……”他当然敢如此说,因为他的手根本还来不及将钱袋子摸出来就被抽到一边去了,这宋玉俍也是知道的,若是陈孝廉没有缺物什,便更是坐实了宋玉俍的错处。
陈孝廉此时也觉出些不对了,以宋玉俍的身份她确实不必去冤枉一个市井小民,可这个被说为贼偷的人又是如此声之凿凿,事关名誉,他也不好臆断说是宋玉俍错看好人或是此人就是个肖小,万事都要有凭证。
他伸手进怀里,掏出一个纹了君子竹的白底荷包,打开看了看,几块碎银、铜钱一一俱在,确是一分不少。陈孝廉合了手上的荷包,看向面色越发难堪的宋玉俍,清秀的眉头微簇。围在周围看戏的人议论则更加声重。
宋玉俍就算是长了满身的嘴,此刻也是莫能辩驳。
中年人看舆论已偏向自己,脸上微些得意,但还不忘小心收敛了说,“这件事既然已经说开了,那小人有事就先走了!”
“这位大叔且慢!”这次将他拦下的却是陈孝廉,他缓缓松开皱着的眉头,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大叔既是清白,那便让我们搜了身再走吧,现在已近午时,若是真贼怕是不会此时还没有收获!”
宋玉俍闻言心底一松,旁观之人这时也回过味儿来,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更是有一心热的壮汉不顾那中年人的挣扎,帮忙去搜,不一会儿便掏出两个荷包,这时大伙儿都晓得同情心是给错了人,这人真是个贼偷,反而冤屈了行好事的这位小姐。
宋玉俍终于是扬眉吐气,上前一步问他,“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人竟还死鸭子嘴硬,梗了脖子道,“我就爱带俩荷包,干别人何事,难道吴国律法还规定了只许人带一个荷包!”
“吴国法律是没有如此规定,”陈书生淡淡道,眉目间带了点厌恶,“只不过你一个平头人家,一个荷包是这样繁复贵气的牡丹穿绣一个却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摊上货色,倒不知是何缘故了!”
中年人一瞬哑口无言,一些顶厌恶偷鸡摸狗之事的妇人甚至直接朝那人丢菜叶扔鸡蛋,直把那人弄得落荒而逃,似只发瘟的鸡。
人群不一会儿便自行散开,长安街上又是一轮繁忙。
宋玉俍垂头看着自个儿的脚,一时竟也拉不下脸来同陈书生讲话,她其实对陈孝廉一开始时的怀疑和不信任有些埋怨,他都这样态度了,她总不能再妄顾女儿家的脸面贴上去看陈孝廉的冷脸。
她这样想着,头顶上突的落下一片阴影,抬起头正迎上陈孝廉清明的眸子。
“抱歉,此次是子瞻不明是非,错怪了郡主……”
宋玉俍足足愣了许久,才磕磕巴巴的说,“没、没有的事,我也有、有错……太鲁莽了……”陈孝廉会跟她道歉,这是宋玉俍万万不曾想过的,以至于一听见就骨气啊原则啊什么的都没了,只感觉的到自个儿心脏在扑通扑通跳,跟揣了几百只兔子似的。
“是我的错。”陈子瞻下了个定论。他总是这样坦荡,有错误也承认得干脆。
“是那个小贼太狡猾了。”宋玉俍诺诺的说了一句,抬起眼看着书生。
这应该……算作是尽释前嫌了吧。
宋玉俍很拘谨地跟陈孝廉并排走,起了个话头儿道,“你身体大好了吗,怎么想到来街上逛了?”
陈孝廉道,“早就无碍了,还要多谢郡主送的药,子瞻只不过出来买些纸墨。”语气较先前是温和了许多,但却客气到疏离。
宋玉俍“哦”了一声,便跟着陈孝廉转悠着买文房四宝去了,经此一事,两人关系倒是好了许多。
回府之时,宋祁刚从宫里出来不久,执着茶蛊吃茶,见自家妹妹进房不过略抬眼皮轻飘飘给了一眼,道,“过来,这边坐。”
宋玉俍原本还很欢愉的心情顿时打蔫儿,颇有些阑珊,悻悻地在宋祁一旁坐下。人和猪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猪只知道吃喝睡,人还会思考,至于是不是思考如何吃得更好喝得更好睡得更好,在此我们先不做探讨。既然人会思考,于是根据长年累月的教训,宋玉俍就晓得宋祁摆出这副阵仗定是没啥好事。
一回府便见着宋祁,这真是……太虐了。
作者:这几章写得有点无聊。。。忍过去就好了,陈书生对小郡主的看法总要有点缓和的~那个。。。参加比赛了,翻滚求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