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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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十六君远行,瞿塘滟滪堆。五月不可触,猿声天上哀。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八月蝴蝶来,双飞西园草。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忆妾深闺里,烟尘不曾识。嫁与长干人,沙头候风色。五月南风兴,思君下巴陵。八月西风起,想君发扬子。去来悲如何,见少离别多。湘潭几日到,妾梦越风波。昨夜狂风度,吹折江头树。淼淼暗无边,行人在何处。好乘浮云骢,佳期兰渚东。鸳鸯绿蒲上,翡翠锦屏中。自怜十五馀,颜色桃花红。那作商人妇,愁水复愁风。
任何没落的秋景,都源自得意忘形的夏魅,没有战败的冤魂,只有独大的丑陋心胸,阴云密布的暴雨倾盆,只是太阳照射下升腾的蒸汽肆虐后的结局,长歌颂扬,不为歌功,只为汲取训诫。
——李白or作者
历史的经验雄辩的证明,任何一个王朝的诞生之时,其出发点与君王的使命感都是好的,无论其依靠的是哪个阶级、哪种政体,其核心都是提振国家的政治、经济、工农业,也就是国家的整体生存水平,很纯粹,但是,随着君王的更迭、王朝的成长,一些诟病便如体内的蛆虫开始无法避免的滋生,贪腐与浪费便如蛆虫的粪便开始随处播撒,一颗苍蝇屎坏了整锅汤,于是百姓开始不信任,这种不信任再度发酵,被少数野心家利用就是颠覆王朝的导火索,轻者内乱频发,重者王朝更迭。
李卓然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他是新生政权的当家,他是新大地狱的主宰,必先鞠躬尽瘁而于诸侯,只有励精图治才能稳固江山,所以,刚开始的李卓然,是那样的无分昼夜的勤政务实,以至于每天工作二十个小时,只留给自己不足三个小时的睡眠,如果长此以往,新大地狱必将振兴,一个美好的地狱将令失去生命的魂流连忘返。
这里所说的,只是如果,那么这个如果到底多久呢?
战时的管理规定是劫掠地狱物资供给,那么和平时期的物资补给就是首要的问题,地狱是一家,无分彼此之后的物资就不能靠明目张胆的劫掠,那么,如何获取就是个大问题,这不是建立几个部就能够从根本上解决的,要沉下去,要发动群众,要苦干攻坚。
此外,虽然在军事上实现了大一统,但是在民众心中,如何建立起新政权的权威,也是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总不能十数年之后,百姓被问起谁是主席时还说楚江王、宋帝王、和平王、都市王,那不就是大笑话了吗?所以普及教育也是中心工作。
鉴于此,李卓然率先提出“物质文化与教育同步实施,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指示,号召各个地狱诸侯,拿出百倍的努力,在短期之内提高工农业地区水平,从根本上解决各个地狱的粮食、钢铁问题,杜绝浮夸攀比风,以自身地区特点为基础,开展大兴农业、力主工业的物质文化氛围,争取在年内实现粮食自给自足,钢铁产量稳中有升的目标。
各个地狱的十六小地狱,废除旧有的惩戒手段,所有阳界进入地狱轮回的魂魄都要进行劳动改造,无论其在阳界干过什么,到了地狱都得从头做起,根据动手能力对其进行工农业划分,这样就从根本上解决了鬼力不足的问题。
农业增收后,将按照百分之二十的比例上交地狱统购粮,地狱流通货币由总后勤部抓紧督办,由政务院统筹货币发行范围、面值及数量,要控制货币发行率,从源头遏制通货膨胀发生。
最高法院颁布新的婚姻法及家庭管理条例,提倡一夫多妻制,坚决杜绝外遇、嫖娼等有违鬼伦的犯罪事件发生,结婚的鬼魂要在所属地狱登记造册,并由所属地狱分配住房及生活设施,各个地狱根据自身物质生活水平设立婚后鬼魂生活标准,不得攀比不得肆意抬高生活水准,按照所担任工作级别分配房屋、生活设施,不得私自抬高官员生活标准,不得滥用职权为亲属、朋友提供高层次生活设施与设备,一经发现查实,将直接发往轮回转生,并设立黑名单,下次轮回将受地狱酷刑,直至灰飞烟灭为止。
鼓励已婚夫妇大力开展养殖业、畜牧业,有此想法的每家每户可以申领低息贷款,各地狱按照自身标准给予一定补贴,第一年的收入不计息,第二年开始按照每月标准还款。
坚决禁止家庭小作坊型炼钢炼铁,要在地狱统筹规划之下由政务院建设部在完整勘探后,寻找适合地方建设大规模的钢厂,并且在较近的地域开设后续加工厂,减少中间环节,提高工业生产效率,在两年之内,陆续建成轻工业、重工业工厂,工厂包括军工、民用等,争取在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实现所有工业集约化、数字化、现代化、经济化,实现供给平衡。
鉴于地狱目前的政治、文化、经济、工农业水平现状,由党中央、政务院、国防部分别制定第一个五年计划可行性报告,报告要精确到每家每户的生活水平与标准,不会的就学、不懂的就问,要真正从根本上提高从政者执政水平以及为民服务的思想境界。
……
千头万绪、日理万机,李卓然感觉自己的时间是那样的金贵,以至于一个可行性报告还没有批改完,另一个申请就又递到了眼前,事无巨细都要过目,一个新兴的王朝是不是这样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心目之中的美好愿景就是这样的,为了那个愿景,他不惜一切……
“一个人身边的位置只有那么多,你能给的也只有那麽多,在这个狭小的圈子里,有些人要进来,就有一些人不得不离开。”这是当下流行于网络上,关于人的内心圈子的描述,文字不多,但很精辟,很符合李卓然此时对身边办公厅魂魄的考量。
为什么会萌生这样的念头?那是因为有些幕僚实在是扶不起来,办公厅工作繁杂而且需要头脑反应速度,这些狄青都不具备,他只会跑腿,有些时候学个舌都学不明白,这样的莽夫放在身边,不仅没有物尽其用,反而处处掣手,思来想去,李卓然想到了鬼王,也许扔到作战部队去锤炼锤炼,没准儿还能找到适合的位置,鬼王当然满口答应,而且安排了一个副师长的位置,狄青倒不愿意了,这几天一直在李卓然身边东拉西扯,无非就嫌位置过低,想当个军长五六的,李卓然不胜其烦。
伯颜在这个问题上也很是不明事理,有事没事给狄青说好话,什么劳苦功高之类的,也不知道狄青给伯颜灌了神马迷魂汤,李卓然狠下心,决定最后找狄青谈一次。
可是,话还没说怎么着,狄青暴躁的脾气便暴露无遗:“我跟随主席征战这么长时间,就给个副师长?打发要饭的呐?不去!打死也不去!”
“你!去部队锻炼锻炼,磨磨心性不可以吗?”
“那怎么不给个军长之类的,下去也好有个交待,我可是办公厅书记员呐!大小也是个厅级助理呀,副师长,副师长才什么级别?好说不好听,主席这不就是在降我的职吗?那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不说鞠躬尽瘁,我也是有功之臣了吧?”
“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办公厅的工作面临着升级,你说你是会打字还是会接打电话?就连学个舌都学错了,你说,下部队锻炼不是发挥你的长处吗?你本没有经历现代化军事改造,现在的部队也不好带,需要头脑,头脑你懂吗?”
“反正我就知道跟着主席,主席叫我干啥我就干啥,离开主席一天我也没法活,我就跟定主席了!”实在没有道理可讲,狄青开始耍起了蛮。
“你跟着我,什么位置都不给,就跟在我身边,你干吗?”
“主席也不能看着我什么也不是,总会给解决个厅级副部级的,呵呵……”倒是真能腆着个脸。
“狄青啊,我记得你可不是个爱争名逐利的主儿啊!怎么现在这么难缠呢?”
“主席,实话对您说了吧,我这不是前不久刚娶了房媳妇儿吗?媳妇儿凭啥跟我?还不是因为我身处要害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嘛?要是知道我被贬,还不得跟我离了?”
“你!一个女人都降不住,你还能干点儿什么?再者说,你女人就是为了你的位置才跟你,要我说,你呀,跟你离就离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找个铁了心跟你的,我看不难,一个副师长大小也是个师级高官,怎么?这都不满足?”
“主席,咱这不是从高处往下走吗?要是平头百姓,冷不丁给提个副师长,那半宿半夜能笑醒喽,可咱这……”
“风修党党员就得能上能下,你去当你的副师长吧,这一点没有商量,好好干,用不了一年,干部考核只要你及格,我就破格提升你做大叫唤大地狱军区副司令,但有个前提,干部考核必须及格,不及格我降你做旅长,说话绝对算数!”
“是您说的,副司令,我等着……”说完,头都没回,一溜烟跑了。
看着狄青的背影,李卓然想了很多,身边的办公人员越来越多,日子久了难免会失去一种距离感,自己的威仪就会一定程度受到削弱,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所以,必须开展干部轮训制,一方面提高干部的水平,另一方面也是权威的掌控。
想到这儿,李卓然打开电脑,那是前不久总后的黄飞鸿部长孝敬的,缴获黑绳火地狱战利品,工信部目前正在研发新的电脑,还没有投产,所以联网等后续工作还只是纸上谈兵,这台电脑就是个独立存在的打字机,聊胜于无,总算不用手写了,他的字很烂,很多次下决心练习,可是就静不下心,有了这个打字机就好多了。
他开始制定中央办公厅干部轮训制度规范,条条框框必须制定严格,执行起来才不会走样,百忙之中还得干这个,他一个劲地不是滋味儿。
“主席,您有什么需要吗?”武藤兰此时的出现着实令李卓然惊讶,因为他在之前曾经告诫过这俩优,在寝宫待着,没事不允许到他办公室,宫廷剧看得太多了,后宫干政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他不得不防。
“不是告诉过你,没事儿不要到我办公室吗?”李卓然正色地呵斥。
“人家孤单呐,一时一刻看不到主席就浑身不舒服~~”武藤很会发贱。
“你呀,就是不听话,学学饭岛,没事儿勤洗澡、做做汗蒸,再不就美美指甲,干点儿什么不好?往这儿跑啥?枯燥乏味得很……”李卓然的语气温暖了许多,到底是自己的优,还是狠不下心。
“主席,人家就是喜欢帮您整理文件哪,收拾桌椅呀什么的,看着主席忙,就觉得自己的男人真的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不仅仅在床上……”简单的几句马屁,把李卓然麻酥了。
“也好,这会儿没有外人,就过来帮我打打字吧,会吗?”
“不会就学呗,还有我武藤学不会的?”
“来,我教你~~”
就这样,一个优逐渐变成了秘书,又从秘书变成了什么,又从什么变成了什么,又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逐步掌控了什么。
党中央办公会议,在烟雾缭绕之中已经足足开了半天。
会议对半年来的各项工作进行了总结,虽然每个部门总结时间李卓然只给了十分钟,但是总结单位太多了,而且总结的工作也太多了,他给的时间远远不够,这里面已经把官话套话全部省略,但是,还是会议还是一直开到了临近中午。
“把饭端到会场,就在这儿边吃边开!”李卓然招呼服务员。
“主席,要不咱们先休会吧,这有些,不雅~~”老仲景隔了好几个委员探出头,除了这句话,他已经没有机会在这种会议上发言了。
“就在这儿,我倒要看看,一个办公会到底能开多久?”这话,分明是有些恼怒之后说出口的,四座皆不语了。
“我知道,诸位无非都想说,形势大好,大好形势,但是,这和我理想的范畴相去甚远,我给你们扔下句话,这些半年来的工作,需要好好检讨,好好检讨!”
四座何止不语,简直是震惊,和着半年累死累活,白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