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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能懂的,是那隐匿在心中,说不出口的话,比如:“我爱你”。
——题记
第一话
(关于凌言甫)
糟糕,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就迟到,这回肯定要被骂死了!我抓着背包,不时地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毫不顾形象地在路上狂奔。眼见打工的音像店就是眼前,突然,随着一阵尖叫声,我感觉到自己似乎撞到了什么。我勉强的收住继续向前的脚步,回过去,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女生清秀的面孔,接着是她脚边散落一地的杂志。不用说,那一定就是我的杰作。
我赶忙蹲下身帮忙,同时,手上还不停的表示着“对不起”的意思。可那女生似乎对我很不满,她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撞到人也不会说“对不起”,你哑巴吗?”
“哑巴”当我第(N+1)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词时,我手中的动作不由地停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地回过神,将地上的杂志整理好,对于我所谓的无动于衷,那个女生好像更生气了,她提高了音调:“对—不—起,这三个字需要我教你吗?别以为不说话这件事便可以当作没发生。”
我看着她愤怒的表情,心中有一丝疑惑:这个人怎么不可理喻啊?我不是一直在道歉吗,她还想怎么样?别以为只有她有情绪,我也要生气了!
我把手中的书重重地交给她,然后掉头就走,不再理会,她在身后的大呼小叫。
(关于安筱婕)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讲理的人?看上去长得金玉在外的样子,没想到败絮其中,撞到人也不肯道歉,长得帅就可以拽了吗!看着他渐渐远离的背影,我还继续沉浸在不甘中,以至于连志旭什么时候来到我身旁的都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没有,刚才有一个人撞到我也不跟我就‘对不起’。”我向志旭诉苦,希望他能为我抱不平,可他好像有些不以为然:“那有必要在街上大呼小叫的吗?”
“我知道,下次不会了。”我乖乖地挽住他手臂。
“那我们现在去看电影吧。等会儿我还要陪客户吃饭。”志旭自顾地向前走去,让我有些无法跟上他的脚步:“夏志旭,我们不是早就约好了吗?”
“你以为我喜欢应酬吗?”志旭不但没有呼出我语气中的失落,反而说了一句让我无力反驳的话。
第二话
(关于安筱婕)
次日星期日,我无聊至极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志旭则坐在一旁查资料。看着他专注的表情,我恶作剧地用手环上他的脖子,然后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撒娇地说:“志旭,陪我看电视好不好?”
“不好。”志旭一下子推开了我的手。
“等一下再做啦,我们已经好久都没像现在一样空闲了,你然道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我有些任性,自私地希望他能来哄我。
终于,志旭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回头看着我:“小姐,拜托。我们已经在一起四年了,还有什么要说的?你乖乖的看电视,肚子饿了吃的在冰箱里。”虽然他口气中充满了对我的疼爱,但我知道,我想要的决对不只是这些。他就是这样,我和他在一起四年了,从来都是他在说话,我一向都很乖,乖到我现在要一个人到楼下的音像店去借片来打发这个无聊的星期天。
在音像店中,我正寻思着借什么片好,可意外的是,我在店中看见了那个昨天没礼貌的家伙,而且,在他的身上竟还穿着店员的制服,真是冤家路窄,我还是改天再来好了。我正准备溜,在不经意间,我发现那个家伙正在和旁边的店员指手划脚地比着什么,我猛地想起昨天他手中一直不停地奇怪动作,难道那就是手语中吗?他真的是哑巴?
(关于凌言甫)
记得当时,我正在教我的搭当许子言手语,突然不知从哪里跑出了一个奇怪的女生,她不停地向我道歉,还说什么错怪我了。我定神一看,原来是昨天那个冒失的女生。这时,子言部我是否认识她,我立刻做出了“不认识”的手势。于是子言便开始替我下了逐客令:“他说他不认识你,所以你可以走了。”
“拜托,你跟他说,我昨天真的不是故易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不会讲话。我只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谅,拜托了。”看起来,她的样子似乎很诚肯。许子言也看出来了,他很不讲义气的将我出卖了:“好啦,我不管了,你自己跟他讲,他只是先天失语症,但听力还是好好的。”
子言的话音落,我便感觉到了她的目光,而此时,我还低头写着什么。她看我,更急了,一直不停地叫我道歉。我终于忍不住了,将手中的记事本递给她。
“好了,你不要再讲了,我原谅你了,你走吧!”这是记事本上的原谅,我以为她现在应该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了。谁知,她不但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抓住我的手,整个几乎都要高兴地跑起来了。“真的吗?你原谅我了?你叫凌言甫,那我以后就叫你阿甫好了!我叫安筱婕,很高兴认识你。”她看着我工作证上的姓名一栏。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的笑容我反到有些不习惯,赶紧转身背对着她,装作一幅很忙的样子,而被她握过的左手还在微微发烫,我的心更是跳个不停。
“你在忙吗?”她怎么这么好骗啊?我只感觉她有些恋恋不舍地向门外走去:“那明天再来好了。”
明天再来,她的毅力还蛮强的嘛!
第三话
(关于凌言甫)
每天固定的时间,固定的铃声,不用猜,一定是筱婕。果然,随着玻璃门的缓缓开启,筱婕人未到声先到的出现在门口:“阿甫,怎么样?你不是谁今天会有新片到吗?”我真是对这个女生佩服的无体投地,我们认识不过两个星期,她就“阿甫”、“阿甫”的叫得这么熟,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有什么特殊关系呢!
我把事先准备好的本子递给她:你先等一下,我去找找看。
趁着我找片子的空息,筱婕接了一个电话,听她声音一下子变得温柔,我想电话那头的应该是男朋友吧,没由来的,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什么?你又不能来!可是……喂!喂!”筱婕挂了电话,一声不哼的便离开了,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相信筱婕现在一定很难过,我有些不放心,便追了出去。
在店门口的台阶上,我发现了筱婕,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那里,并将自己的脸深埋在手臂中,我知道,她哭了。我轻轻地走过去,紧随着她坐下,并递上了纸巾。筱婕接过纸巾,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断断续续地讲起了事情的经过:“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在一起四年了,除了头两年他会听我说话外,直到现在,基本上都是他在说话,他什么事都替我安排好,以为这样便是对我好,其实我想要的只是他坐下来静静地听我说话。难道我要求的真的很多吗?”
“我听你说。”我用最简单的手势比划到。或许她看懂了,破啼而失:“如果他能像你一样听我说话就好了。你别担心我,我没事的,哭一哭就好了。阿甫,不如这样吧,你教我手语啊?这样我们就不必用纸笔交谈了。”
“手语不是那么好学的。”我继续比划到。
“看不懂。”筱婕傻傻地摇头。于是我又比划了一次,但她还是摇头:“这么难,我看我一辈子都学不会。”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本子:“我请你吃冰淇凌,呼说吃冰淇凌能让人心情变好。”
“阿甫,真的谢谢你。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为什么每次和你在一起我的话就会变得很多,然道你有魔法吗?”筱婕侧着头看看我。
很开心?原来她和我在一起会很开心,是因为我!筱婕,真的,只要能看见她的笑容,一切都是值得的,真的很值得。
(关于安筱婕)
阿甫递上他的笔记本,说要请我吃冰淇淋,我笑着问道:“你不是还在打工吗?难道不怕被发现?”
“离开一会儿应该不会被开除吧!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换一件衣服。”阿甫将本子交给我,然后飞快着跑走了。我回味着阿甫单纯的笑容,心中竟有一丝幸福的味道……
不对,怎么会是幸福呢?可是,与志旭比起来我似乎更喜欢和阿甫在一起。因为在他面前我可以做我自己,不必有太多的约束,可以大声地笑,放肆地闹,完全不用担心对方会不高兴。更重要的是,他愿意听我说话,逗我开心,和他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好……这是错觉吗?
当我还在冥思暇想这际,阿甫早已牵起我的手向前跑去,这之间牵手的过程似乎很自然,自然到我真的会信以为真……
第四话
(关于安筱婕)
“你昨天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手机一直都是关机?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当我面对志旭的质问时,我发现我竟无法说出事情的真相,我支支吾吾地应道:“我在朋友家看DVD。”
“哪个朋友?我认识吗?”志旭追问道。我从小就是一个不会撒谎的女生,看着我惊恐的表情,想必志旭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他开始向我发脾气:“我早就跟你说过,一个女孩子不要在外面和一些不三不四的……”
“阿甫不是这样的人。”话音未落,我连忙用手捂住嘴,可惜已经晚了,志旭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阿甫?是男的?”
我不作声,算是默认。
“你竟然单独和一个男生在外面待了一天?阿甫是谁?安筱婕,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两个……”志旭显得有些激动。
“你听我说。”不知哪来的勇气,我打断了他的话语:“四年了,为什么总是你在说话?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显然,志旭没有料到我会跟他顶嘴,他愣了一下,还是继续不留情面地说到:“既然你这么喜欢讲,那你就去找一个愿意听你说的人,我无法奉陪!”
就这样,他丢下我一个独自离开,反倒是我心中有种释然的感觉。
(关于凌言甫)
筱婕到店里时,正好碰到王昊那个小混混来找,筱婕气不过,便与他吵了起来:“你想怎么样?人家是哑巴已经够可怜了,你还欺负他!”
可怜!
“你这个人怎么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
同情!
筱婕,或许你说这些话是无意的,但正因为是无意的所以让人觉得更伤人,因为那是你的真心话,不是吗?原来你对我只是可怜,只是同情!
待王昊走后,我主动像筱婕比划道:你是觉得我很可怜吗?
“你明明知道我看不懂手语的嘛!你写啊,想说什么你写下来!”自从和我认识,筱婕也逐渐养成了随身带纸笔的习惯。
我把纸笔放在一旁,接着比划:我就这么需要被你保护?
“阿甫,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这样,一直猜我很累?”筱婕有些委屈。
“累。”我拿起笔:“我懂了!”
“懂?你不要误会我,我知道我刚才是说错话了,但你也太敏感了吧?”空气中的火药味越来越重。
“我要的不是同情!”我在本子上留下最后一行话,然后像第一次见面一样,掉头就走……
最终话
(关于安筱婕)
不知不觉,他离开已经有一年了,自从那次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阿甫,你知道吗?筱婕很想你。
每次踏进音像店,我都奢望在柜台旁我能看到一个令我熟悉的身影,但每次都没有,只有许子言一个人。
“已经一年了,你怎么还不死心?他不会回来了,即使他回来了,即使他回来也不想见到你。你快走啦!”虽然每次都是千篇一律的答案,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出现。
我独自在街上徘徊,不知不觉来到了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和一年前一样,什么都没变,只是那个人……
(关于凌言甫)
我微笑地转身,本以为会看见筱婕有多惊讶,没想到她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突然,筱婕手握拳状缓缓地放到嘴的正前方,这不是……
第二个动作,两手做拉线状;
第三个动作,一手张开然后左右摇晃;
最后,两手做“V”状交叉在一起……
“好久不见!”她在用手语跟我说“好久不见”。我试探地用手语比划到:你为了我去学手语?
果然,筱婕用最正确的手势回应我:我告诉我自己,如果学不会手语就别想见到你。
“我……”我慢慢地张嘴,发出第一个单词:“也告诉我自己,如果失语症不治好,不能开口说话,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你。”
在明媚的阳光下,我看见筱婕正笑着向我奔来……
筱婕,我知道你给我的,从来都只有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