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池中物  第三十一章 乌桓何人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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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能去!”鸣垣的身法令在场所有人瞠目,一个不会武功的山野之人,竟然是一名高手!入长绝楼至今,竟无一人察觉!
    “既然知道那里有解药,为何不能去取!”白从高声厉问,甚至有拔剑之势。
    天沸完全不理近在咫尺的剑拔弩张,收起金针,悠悠然道:“沉烟并不致命,诸位无须太过紧张。况且尚不知国君有何目的,万事从长计议为好。”缓步走到白从身边,语气淡然,“有人对长绝楼有企图,你一去,只会落入陷阱。所以……你还是先带我去客房,如何?”
    白从收剑回鞘,回头望池月一眼,掠过天沸的淡漠神色,抬手道:“请。”
    对方才所见,行长老向陌长老颔首示意,之后对众人道:“楼主也该歇息了,我等留在此处多是打扰。”
    陌长老难得与行长老步调一致:“行长老所言极是。既然楼主卧病在床,长绝楼中各项事务,暂且依靠诸位了。”他走到鸣垣面前,“乌桓,你也回去吧。”
    鸣垣拱手告退:“是,长老。”
    看他远去,行长老在陌长老身后低声道:“勉为其难与你合作一回也罢。”
    陌长老迈步出去,呵呵笑道:“恭迎大驾。”
    入夜,某人影悠哉地出现在池月房外,自言自语:“看来长绝楼当真是人手不够,但……倒也方便。”冷月映着一双泛着淡淡寒芒的眼睛。
    刚走出一步,左右便袭来两道掌风,鸣垣骤然腾空跃起,足下掌风适时相撞,轰鸣作响。鸣垣落地叹息:“收回刚才的话。”
    周遭不明响动,如是涟漪层层叠叠,朝鸣垣不断涌来。鸣垣眼底掠过无形波纹,似乎是高手内息震颤,屏息凝神,估算出前后各有一人。地面亦如波涛起伏,不知是否为幻觉?
    鸣垣只觉脚底传来一股吸力,似要制约行步,即刻跃起翻身转下,掌间聚力,劈散地面不绝的波纹。然身侧的压迫力却愈发强大,已阻截他的声息。勉力张开双臂支撑,但两侧气场像是古墓的机关厚壁,牢不可破,逐渐接近。
    “究竟是谁?”鸣垣心底疑惑不已。可以感觉,即便两面气墙要将其夹迫致死,但由始至终,鸣垣也察觉不到半点杀气。
    “行老头,适可而止,如此下去,必出人命。”熟悉的声音从气墙深处穿透过来,见他拂袖将内息撤去,现出一身秋色长衫的本尊:陌长老。
    随后,另一面气墙亦是散去,行长老自墙后走出,看着陌长老:“此人来历不明,就算死了也无妨。”
    鸣垣见危机解除,向两位长老躬身长揖:“谢二位长老不杀之恩。”
    行长老冷言道:“若非你功力深厚,也挡不住我与陌老头的前后夹击。能撑这么久,已是难得。现在可以说了吗?”
    鸣垣佯作不知:“隐瞒武功,确是晚辈之过。不知行长老言中所指?”
    陌长老见行长老面色如霜,像是要发作的模样,抢先道:“行长老问的是你的身份。还有,莫说是他,就连老夫也怀疑,你的名字,当真是乌桓?”
    “这个问题,不止一人问过。那时候,我的回答是,名字从来只是一个符号,方便他人称呼而已。”鸣垣看两人的眼神,是全然不信任,与白从不同。
    “是白从?”行长老想起那夜白从复命,只说这个乌桓能够保护池月,但问起具体原因,白从却不言一语。行长老冷眼看他:“长绝楼从来不留可疑之人!”
    鸣垣笑道:“事到如今,我乌桓于长绝楼,仍是令尔等生疑?你们信与不信,都好。总之,沧云子救过我,池月也救过我。”
    行长老目光不屑:“从古至今,恩将仇报的例子也不少。”
    鸣垣独对长绝楼两大长老,无半分畏惧:“行长老又如何能肯定我是这样的人?若是污蔑好人,只怕徒留悔恨。”
    陌长老看到鸣垣眼神的变化,对他的胆识,钦佩不已:“那这么说来,你的名字,是假的?”
    鸣垣微微一笑:“是真、或假,根本不重要。既然楼主肯让我留下,就必然有他的用意。若你们真的担心,到时候,再把我杀了,乌桓无话可说。反正我也不是你们的对手,不是么?”
    行长老威吓道:“到时候?到时候只怕是杀了你也无济于事!”
    鸣垣依然面无惧色,坦然道:“我不妨直言,无论我是谁,有害长绝楼的事,我绝对不会做!我的命,是沧云子救的,这做人的原则,我比谁都懂。”
    行长老谨慎道:“凭什么信你!”
    鸣垣抬起那双幽深的瞳孔:“就凭我是乌桓。”
    “我信他。”陌长老见他无畏无惧,目光虽不是全然正义,但却坚毅无比。
    “一个连真名也不敢透露的人,也值得信赖?”行长老直觉他有其他目的。
    鸣垣目视行长老,全无卑微之态,举手投足间,尽是傲然:“容晚辈一言,不是不敢,而是没有必要。”
    陌长老很认同这一点:“的确,名字只是符号,如是长绝七刃,又有几人记得自己曾经的姓名?”
    行长老正欲反驳,却听闻有人慌张跑来。见那人衣着,是长绝楼门前守卫,眉间一紧:“何事如此慌张!”
    守卫单膝点跪在地,额上的汗水缓缓滚落:“回禀长老,大……大公子他方才闯出去了!”
    “什么!”行长老近乎发怒,“我说过,这几日不得让白从离开长绝楼半步!你们就轻易放他走!”
    “这也不能怪他们。白从武功高强,他们岂能敌得过他?”陌长老再次平息战火,问那个守卫,“他走了多久?”
    守卫不敢抬头,低声道:“刚走。”
    鸣垣朝池月的屋子走去,轻叹道:“他果然还是去了。”
    行长老怒道:“此般鲁莽,若是送了命……”
    “放心。不会。”鸣垣忽然停步,侧目断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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