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间宋衍没有回家。
    陈果看着眼前满满一桌子菜，说，“宋衍……”
    琴阮皱着眉头，“哎呀，忘了，衍哥今天不一定回得来的……”
    “为什么？”陈果疑惑，“难道出了什么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可能路上也要花费些时间吧。”琴阮给陈果舀了一碗奶白的鲫鱼汤。
    “不是说就在附近吗？”
    “这个说的附近并不是真的就在‘附近’了，是不是在本市都不一定。”
    “啊？……那宋衍怎么找人啊？”
    “衍哥自然有他的办法，找不找得到我也说不准。”琴阮抿了抿嘴，坐了下来，“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嗯。”
    这天晚上下起了大雨——最近是雨季，雨水多得很，而且都是暴雨。
    陈果站在窗前，看着下面的倾盆大雨，路灯下，少有行人经过。风吹树叶的声音，雨打窗户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
    下雨天……总是让人心烦。
    陈果坐在电脑前，浏览了网页，觉得实在静不下心来，干脆上床睡觉了。
    睡到了半夜，他听到外面有声响，几乎马上惊醒。
    其实他睡得也并不踏实。
    陈果下床，开了房门，走出去，见到了宋衍站在沙发前面，似乎是沙发上有什么人，而琴阮捧了盆热水出来——
    陈果走过去，“怎么了？”
    这时他才看到沙发上的人——几乎是个血人了。样貌已经看不出了，身形瘦削，应该是个男人。
    “他……”
    看到那么多血，陈果后退了一部，那视觉的冲击性实在太大了。
    陈果见不得血，尤其是这么多的血……
    宋衍见此，说，“你回房去吧，这里不用你。”
    陈果摇摇头，他的手放在沙发背上，视线尽量不要在那个血人上多看，“他就是那个水系的……”
    宋衍点头，“他一直躲着，我赶到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琴阮用热水给那个血人擦脸以及其他露出来的皮肤，“是头部开始流血，然后身上不同程度地好像都有出血……”
    “要不要送医院……都流了这么多血了……”陈果说。
    “不行，送医院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弄不好反而是暴露了行踪，下面的更难办了。”
    “那……”
    “如果只是皮外伤，我可以处理。”琴阮说，“我有学过基础的护理。”
    陈果本来也想帮琴阮的忙，可是他的心理障碍一时间很难克服，只能去给琴阮拿医药箱，端水拧毛巾，宋衍配合琴阮给那人擦身处理伤口，等擦干净身体伤口处理完毕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
    因为那个人身上有伤，琴阮也不敢给他穿衣服，只是披了条浴巾，就让宋衍把他搬到房间里了——房间是宋衍的房间。
    琴阮把那血衣和沙发罩都收拾了，装进了垃圾袋里面。
    陈果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宋衍给他递了一杯热牛奶，“喝了这个，就回去睡觉吧。”
    “他……会没事吗？”
    “不知道，只看今晚能不能挨过去了。”宋衍拍拍他的肩膀，“去睡觉吧。”
    “……嗯。”陈果把一杯牛奶喝光了，然后进了卧室。
    不过，这一晚陈果就没再睡着。
    第二天一早七点钟，陈果就起来了，他看到宋衍和琴阮在吃早饭，两个人脸上都有倦意，应该也是一夜都没睡好。
    “小七，醒了？快来吃早饭。”琴阮笑着说，“早上有小米粥，还有我买的包子和油条。”
    “嗯。”
    陈果走过去，“那个人……怎么样了？”
    “昨晚因为伤口发炎发了低烧，还好到了凌晨四五点的时候退烧了，现在看起来情况已经稳定了。”琴阮回答。
    陈果松了口气，“真是太好了。”
    “今天要去上班吗？”宋衍开口问陈果。
    “嗯，已经请了一天假了。”虽然知道自己能够应聘这份工作是有内情，可陈果对这份工作还是很重视的。
    “我开车送你过去。”宋衍说。
    “不用，”陈果摇头，“你也有自己的事忙，我坐车过去一样的。”
    宋衍抬起头，“不是说了要去见你上司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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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瞳看了看玻璃里面的两人，回过头来对陈果说，“那就是宋衍啊。看起来好有范啊。”
    “有范？”陈果正在泡咖啡，“怎么有范了？”
    “我也说不上来，很少有人和陆嘉在一起，气势还不输他的啊。”顾瞳扁扁嘴，“他看上去好像有种让人能够信任的能力。”
    “是吗？”陈果不置可否，想了想又说，“顾瞳，你好像很怕陆总啊？”
    顾瞳皱了皱脸，“你不觉得他可怕？他老是那样瞪着我，我哪里做不对了，他就骂我，还要我学这个学那个，我都不知道学了有什么用……”
    陈果看过顾瞳的那些功课，都是什么工商管理啊财务啊还有外文交际之类的，看似无用，其实真的学精了以后商场上也是很管用的。陆嘉对顾瞳那是真的上了心的，并没有只是敷衍了事的意思。
    “你啊，能让陆总这么花心思的人可不多。”陈果笑道。
    “知道了，你们总这么说。”顾瞳又往玻璃门里面看了一眼，陆嘉正在和宋衍交谈，只是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人的表情都是淡淡的。
    陈果泡好了咖啡，端着往里面送进去——
    “陆总，宋衍，咖啡。”
    “嗯，放下吧。”
    陈果出去了以后继续做自己的事，顾瞳在一旁做作业，不久以后，戴着口罩和墨镜的桑瑾跟魏拓也来了，他们两个进了那个办公室。
    “哎，陈果，为什么不邀请我们也进去啊？”顾瞳咬着笔头问陈果。
    “你要进去也可以啊。”陈果说。
    “那还是算了，他们那些人说话总是莫测高深的，我可不想去听天书，如果真的跟我有关系，也会告诉我的。”顾瞳说着往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继续写作业。
    陈果往里头看了一眼，宋衍和陆嘉是端正地坐着的，桑瑾坐在桌沿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而魏拓则是站在一旁。
    他们在一起能聊什么呢？
    一个小时以后，四个人才陆续从里面出来。
    桑瑾走到陈果面前，盯着陈果看了许久，然后哈哈一笑，“陈果，不如你跟着我吧。”
    “嗯？”
    “你在小嘉这里混着也没前途，不如以后就跟着我，就当是助理好了，走走片场到处玩玩好了。”
    陈果还是没明白。
    “你当我的助理工资比小嘉这里高一倍，怎么样？”
    “一倍？”陈果眼睛一亮，动心了。
    “当我的助理还是挺轻松的，跟着我就好了。”桑瑾继续引诱，“你在小嘉这里，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工作又那么枯燥，有什么意思？是不是？”
    “你挖人还挖到我办公室里了？”陆嘉冷哼道。
    “我就是觉得陈果好，才想要他跟我去的。”桑瑾又对陈果说，“陈果，你喜不喜欢哪个明星啊？你跟我一起就可以经常接触这些人哦。”
    “我……”陈果看看陆嘉，其实陆氏的工作他还是舍不得的……
    “这样吧，陈果，你跟着桑瑾一个月时间，你自己看看怎么样，到时候再做决定。”陆嘉开口道。
    陈果没想到陆嘉竟然会这么说，他又看向了宋衍，宋衍只是说，“你可以试一试。”
    陈果发现宋衍这么一说，自己就更坚定了，“嗯。”
    顾瞳见状，有些情绪了，他马上举手——
    “我！”
    陆嘉懒懒地看向他，“你怎么了？”
    顾瞳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他决定未来自己以后的“幸福”着想，还是要表达自己的意愿，“我……也想去。”
    陆嘉眯起了眼睛，“你也想去？你要去哪里？”
    “我也想跟着……跟着桑瑾……”顾瞳觉得，跟着桑瑾做助理好像挺不错的，有工资拿还可以看明星——虽然桑瑾也是大明星，可是看久了也看腻了，当然这句话不能说出口，要不然桑瑾肯定会生气。
    “你也想跟着桑瑾？”陆嘉冷笑，“好啊，你如果跟着桑瑾，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啊？……”怎么态度差这么多啊——
    “小瞳，”桑瑾走到顾瞳面前，笑道，“你我可不敢收，收了小嘉非和我生气不可。”
    “……”
    “我可什么都没说，”陆嘉道，“随便你。”
    顾瞳见此忙表态，“我不去了，不去了。”
    陈果看着顾瞳，觉得……顾瞳感觉好可怜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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