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手上握着刀，上面也许沾着那个男人的血，也许不。他就站在一片血海里冷冷看着我，他的头发是少有的银色，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泛着好看的橘红色。父亲曾经说过，在北方的某处存在着一个叫做西莫的种族，他们的王有着漂亮的银发。
    我把怀里弟弟的身体抱得更紧，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轻轻哼着父亲曾经给我唱过的歌谣，看了不远处被轮流侵犯的母亲一眼，无法抑制身体的颤抖和内心的恐惧。
    或许是血腥味太浓，或许是周围的温度太高，格桑发出不安分的哭泣声。
    我在格桑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个吻，抬头望向那个男人。
    他有着漂亮的眼睛却带着嗜血的冷漠。他只是看着我，残酷又冷血。他说，“跟我走，或者死。”
    我努力抑制着眼泪和恐惧，想要说话，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
    他突然开始大笑。格桑好像被吓到一样哭得更加放肆。
    他走向我，拿起刀砍进我身后的墙里，带断了我几根发丝。他的手没有离开刀柄，靠近我，笑着，“嗯？是死，还是带着屈辱活着？”
    我不说话，只是默默流着泪。
    他收起笑容狠狠掐住我的脖子，“同样的话老子从来不说第三次？要我帮你选？嗯？”
    格桑在襁褓里又发出嘤嘤的哭泣，母亲在暴行中渐渐没有了挣扎，格桑的父亲躺在烈火中失去了气息，若有若无的惨叫声和哭泣声掺杂在烈火的焚烧声中。我艰难地呼吸着，拧着眉依旧没有声音地哭泣着。
    我咬了咬唇，尝到丝丝的血腥味，看了看他，用自己都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活着……”
    “哦？”他带着玩味的笑松开了桎梏着我的手，“你说什么？”
    我知道他听到了我说的话，我知道他只是想要看到屈辱的屈服，我知道他只是想让人痛苦。
    襁褓里的格桑没有再哭，睁大眼睛看着我。他的眼睛干净并且清澈，充满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他不能死。我也不能。
    我擦掉脸上的泪，拼命抑制声音的颤抖，我看了看怀里不安的格桑，然后用从未有过的坚定的语气说：“我……要活着……”
    他笑了，把手上的血蹭在我的脸上，我闻到刺鼻的血腥味而有点反胃。
    他转身离开，过了一会又回过头对我说，“我叫狂。从今天起，我是你的王，你是我西莫族的奴。”他笑了，看起来像是孩子得到糖果一样的笑，“听清楚了么，女人？”
    我怯懦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