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十一章】白吃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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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的主人是一名男子,年龄看上去约四十岁上下,稍稍年长于墨雁南。身材不高,身上的肉却很多,标志性的大肚腩不管走到哪里都会上演一出“人未到,肚先至”的戏码。和肥硕的身材非常相称的是一张满是横肉的脸,脸上油光满面。可想而知,日子过得也是富得流油。此人名为郭攀,墨雁南亡妻的表哥。
说是表哥,其实由于关系不算很近,早年又很少走动,所以这门亲戚攀得算是极为勉强。但墨雁南看在亡妻的面子上,每每郭攀来访,都是好吃好喝笑脸相迎,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外。只是,郭攀一口一个表妹婿地唤着,让墨雁南心里不太愉快。毕竟,亡妻去世已经二十年有余,郭攀却总借着故去表妹的光来墨府吃喝诈财,这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
“郭大人,来了怎么也不差人提前知会一声?有失远迎啊!”墨雁南看到来人,虽心中不喜,但表面上却是一脸笑意。他称呼郭攀为“郭大人”,只因郭攀早年间买了个小官,如今也是吃着朝廷俸禄的人。说起郭攀买官的钱从何而来,自然是身为表妹婿的墨雁南提供的。
“都是一家人,表妹婿别说外道话。”郭攀脸上堆笑,仍旧一口一个表妹婿地称呼着墨雁南。闻者面上虽未见不悦,心里却不太高兴。
如影站在东苑外看见墨雁南回来了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要不然他可不知道怎么应对那讨人嫌的郭攀!如影原本是在大门外候着墨雁南的,没想到郭攀却先一步抵达,且事前毫无通报。
按理说,如影作为一个奴才,不该对府中的客人有任何不满。但这郭攀实属例外,只因太招人反感!
“郭大人抬举了!快请进!”墨雁南回道,示意如影着奴才们将郭攀的行李搬进东苑。
深知郭攀此番前来必定又有所图,墨雁南便轻声吩咐如影提前将银两等物准备好。哪日郭攀开口便拿出,也好早点打发了郭攀离开墨府,免得看见了就心烦!
“老爷,我真不明白!您为什么对那个人笑脸相迎!就算他是夫人的表哥也做得太过分啊……况且,夫人她根本……”如影许是被郭攀烦得不行,难免有所抱怨。
“如影,有些话要知道该不该说。”没曾想,墨雁南却好像有些生气一般。
见状,如影也明白是自己的话太多了,立时认错道:“老爷恕罪!是如影多嘴了!”
墨雁南没再开口,只是脸色不太好!
郭攀被安排住在东苑一处安静的庭院,距离墨雁南居住的庭院较远。这是墨雁南特意吩咐的,只是为了不用经常被郭攀打扰。
墨雁南之所以让郭攀享受住进东苑的待遇,不是多么看中郭攀这个人,而是不想让其住进西苑,把整个墨府搞得一团乱!再者,西苑之中女眷众多,又是寡嫂,又是侄女。让郭攀一个外人住进去,着实不合适。
“郭大人,您请!这是我们老爷特意命人为您安排的庭院,安静又干净,您可还满意?”如影按照墨雁南的吩咐,亲自引领着郭攀前往所住的庭院。到了地方之后,便开口笑道。“这里不比西苑,少有人打扰,郭大人可安心在此住下,不必担心会有人来人往的情况出现!”
郭攀闻言,状似不好意思地回道:“表妹婿真是太客气了!把我安排在西苑也就是了,谁不知这东苑是墨家家主居住的地方,我真是太打扰了!”
“郭大人这是哪里话,郭大人怎么能委屈住在西苑呢!您快请吧!”如影暗自腹诽着郭攀,嘴上却说得好听。
好不容易打发了郭攀,如影赶忙去向墨雁南回话。
“他可说了此行所为何事?”墨雁南已经换好衣袍,正坐在榻上品茶。
“回老爷,没说。不过,依奴才之见,他来咱们府上除了白吃白喝,只怕就只有诈财一个目的了!老爷,您别怪奴才我多嘴,难不成您这回还要依着他?让他赚个盆满钵满地回去?”
“否则该当如何?”墨雁南笑着反问,进而言道:“如影,我明白你的意思,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墨家还不缺这几个钱,就当是打发叫花子了!”说话的同时,墨雁南唇边的笑意逐渐变冷,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是,老爷!如影明白!”应声回答,如影没再多言。
午膳后,墨府西苑。晚荷院里,苏瑾瑜想着去东苑找墨雁南一起商量芳香馆选址的事,却被无月拦下。
“公子,您不妨先午睡吧!东苑里,老爷这会儿怕是没空,郭大人来了。”无月言道。
郭大人?苏瑾瑜哪里知道什么郭大人,下意识中差点露陷,所幸的是并没有问出声。
“他怎么来了?”苏瑾瑜故意做出有点不太开心的样子,因为从无月方才的表情中他可以断定,那个郭大人并不受欢迎。
无月接下来的反应印证了苏瑾瑜的猜测:“谁知道!不过,肯定没什么好事!”
眼见无月一脸厌恶的表情,苏瑾瑜便没有再追问,只是将疑惑暂时存于心底。虽然还不知道这个所谓的郭大人到底是何人,又是什么来头,但是从无月的种种表现和不耐烦的语气当中,苏瑾瑜已经可以猜想到郭大人必定不是一个被墨府上下欢迎的人物,墨雁南十有八九也对此人无一点好感!
“那我还是先午睡好了,你去派人找一趟如影,只说墨大哥什么时候有空让他着人来晚荷院回一声。”言罢,苏瑾瑜便伸伸懒腰,准备先好好地睡上一个午觉再说!
对郭攀身份的疑惑,就这样暂时被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