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然后冲了进去，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张必胜上前询问“……没办法了么？”“有，几率很小，我们医院，嗯，上海乃至全国的医院都没有成功过，这种骨折，实际上就是没救，外国有一起案例，这样的，最后是基本上全身瘫痪，这是最好的结果。”
    顾瑾听着那医生的话，看着床上的人，心电图跳得很微弱，大大小小的管子在她身上，鼻子一酸，走到医生面前。
    “如果，奇迹发生的话，最好的结果是什么？”
    “奇迹？小伙子，医学上没有奇迹，这世上，有很多东西不可能，最好就是瘫痪，而且，这个我们可能做不到。”
    顾瑾看着医生离开，然后伍思牵着周秀宁的手离开，然后张必胜离开，身边只剩下不说话的护士，他恍惚间看见了萧菁伊向他招手，然后，离开。
    他一下子醒了过来，液体滴落的声音，仪器发出嘀嘀的叫声，他趴在病床边上，已经早上七点了。
    昨天那个医生推门而入，看见顾瑾茫然的样子，走了过去。
    “顾先生，请尽快联系病人家属，我想……病人快不行了……”那医生口气很严肃。
    “……亲人，找不到。”顾瑾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什么办法都没有了么？”
    医生没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你能陪她多久就陪着她吧。”
    顾瑾看着萧菁伊，脸被罩在呼吸器下面，很是苍白，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从来就没有见过一个活生生地的人就这样离开，昨天早上还说要把自己揍一顿的人现在躺在这里，命不久矣，他没有亲眼见证自己父母离去，他记忆中母亲走的时候很安详，因为做好了心理准备再加上这些年来经历事情太多让伤口结痂，脱落，只是现在这件事好像又让他难受了。
    病床上的眼睛缓缓睁开，顾瑾一下子抓住萧菁伊的手。
    萧菁伊努力的张开眼皮，眼前看见的是那张脸，那张自己想了四年的脸，只是，自己好累。
    好累。
    累的连看他一眼都做不到。
    顾瑾看着萧菁伊挣扎着张开眼，然后睫毛不住的抖动，嘴唇颤抖着在呼吸器下显得极其扭曲。
    “怎么了？怎么了？我去找医生！你醒了！你醒了！他们可以救你！”顾瑾一下子要往外跑，手却被什么东西划过。
    他回头看见萧菁伊摇着头，然后那双眼睛还在抖动，眼角滑过了泪水。
    她的一整张脸都显得极其痛苦，眼角滑过泪珠，用力的呼吸，努力的发音。
    顾瑾一下子红了眼“很痛么？很痛么？别哭……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