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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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竟,对明玉情不自禁?难不成是他多日没去青楼的缘故?
可,也不至于饥渴至此啊。而且,楚国虽男风盛行,可他苏子卿绝对没碰过男人啊!
那,怎会对明玉情不自禁?
多想无益,况且身上又压了这么一个人,能想的成才怪!
苏子卿瞅着明玉,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明玉是想压子卿到几时?”
说着,苏子卿故意靠近明玉,呼出的热气似有若无的喷在明玉耳朵上,明玉的耳朵愈发红了,苏子卿眼中笑意更盛,正想进一步调戏时,明玉照着苏子卿的肩膀狠狠地捶了一下,然后自他身上滚了下去。
苏子卿一手撑着地,坐了起来,掸了掸衣服,嘴角勾成了一个弧度。“让我来看看你的脚吧。”明明是询问的口气,手却已经扣住了明玉的脚,明玉自知抽不出来,而且,腿确实很疼,索性就由着苏子卿,不加反抗。
苏子卿自然注意到了:“你的腿应该没什么大毛病,不过,还是我背着你到城里找个大夫看看为好。”说罢,站了起来,向地上的明玉伸出了一只手,明玉拉着苏子卿的手,借势从地上起来,一只脚站着的样子甚是滑稽,稍稍抖了抖衣摆上的枯叶,想到苏子卿刚刚说要背他进城,蹙了蹙眉,想也没想便回绝道:“罢了,你扶着我就行了。”
苏子卿可不管明玉的顾忌,仗着自己会点三脚猫的的功夫硬是把明玉扛在了肩上。
明玉被此举吓坏了,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大声喊道:“快放我下来!!!”
苏子卿倒是惬意的很,也享受的很,照他这样的放荡性子,自免不了打趣明玉:“明玉啊,亏你还是个男子,怎的如此轻,莫不是你家境贫寒,故要节衣缩食?呵呵。”
明玉气急,“你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就乖乖的让我背着,然后我们再进城找个大夫,如何?”
“我说了我自己能走。”明玉被苏子卿扛着,着实不好受,原本洁白如玉的脸颊也变得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这样难受的,抑或是两者皆有。
苏子卿继续劝说,只不过他的劝说倒是有些他苏子卿的风格,“明玉,你这可就矫情了,我们二人皆为男子,有何好避讳的,莫不是你想歪了,所以不愿意让我背你?”
“苏子卿你放我下来!”说着还不解气,又捶了苏子卿两下,当然,这对苏子卿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你若是继续这样打闹下去,让人看见了,还不定误会我对你图谋不轨呢!”
“你!”
“我,我如何?”苏子卿继续打趣。
“我让你背就是,先放我下来。”
一番争执下来,终是遂了苏子卿的愿。
小径的两旁,偶尔有几棵柳树,新抽的嫩芽与斑驳老旧的树皮相依,时而有风吹过,嫩芽乱舞,却仍是不离不弃,他们是约定了此生,于是就纠缠了此生吧……
“我只听说过苏家九郎芝兰玉树,文采斐然,却不知亦是如此……下流。”
明玉在苏子卿的肩上趴着,口中忍不住讥讽道。按说明玉也不是那般不通情理的人,可是他平日里与人相交,皆是以礼相待,绝不似苏子卿这般。而且,眼下背他的人不是别人,是苏子卿!
苏子卿,天下第一首富之子,幼时顽劣不堪,气走的教习夫子不计其数,甚至连洛一夫子也直呼:“朽木不可雕也!”
可如今的苏子卿呢?总是用才华无双来形容,也不为过吧!
苏子卿,十五岁的一篇《长歌赋》名动京城,连终日闭门不出的明玉都有所耳闻。
且歌且行,
奏乐华章,
似我非我,
不易潦光。
至今想起《长歌赋》里的词句,都无法相信那是出自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之手,而这个少年就像是突然间绽放光彩的明星,明晃晃的,耀的人眼睛疼,耀的人无法直视……
苏子卿倒不知明玉在想些什么,眼中满满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非也非也,此乃风流,非下流所能道也。”
放荡不羁,传言倒还有些可取之处,明玉暗自思忖着。
“又有何区别?”
“自是有区别的,如我这般风姿俊朗的翩翩少年郎,即使用风流也足是高攀了我,哈哈……”
苏子卿笑的张狂,仿佛正如他所言,风流这词用在他身上便是高攀了他。
风吹得愈加温柔,搅乱了柳枝嫩芽,又搅乱了多少青丝……
明玉不再言语,只在心下暗暗地想着:苏子卿,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第一次见面,我便把你引为知己,甚至连一丝犹豫也没有,当时为何会那样呢?
因为,我们其实是同一种人吧!
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而这种不满在别人的眼里却变了样。
孤芳自赏?放荡不羁?亦或是恃才放旷?
呵,苏子卿即使天下的人都不懂又有何妨?
你懂,我懂,就好……
苏子卿,你是明玉的知己,亦是明玉此生唯一的知己!
“明玉,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可是混世魔王,什么人都敢惹,结果,有一次被一群官大人家的小孩儿收拾了,你猜怎么着?”
苏子卿不待明玉回答,便继续道:“那次碰巧被我八哥见了,我八哥这人你应是知道的,对什么诗词歌赋,礼仪春秋皆是嗤之以鼻,可偏偏对武功感兴趣,自然那些个家伙被我八哥打的屁滚尿流,从那以后,我便和我八哥一起学武功,什么刀戟长枪,雕鞍骑射,样样都学,结果都学了个半懂半不懂。”
明玉听到这里笑出了声:“我倒是明白了,怪不得市井之间没有任何你会武功的传闻了。”
“为何?”
“因为你学的都是半懂半不懂,打不过你八哥啊,哈哈……”
“那又如何?至少我八哥有一样比不上我。”
“什么?”
“轻功啊。”
“恩?为何?”
“因为轻功逃跑时方便啊!”
明玉,“。。。。。。。。”
进了城,苏子卿便背着明玉就近去了一家医馆,本来就有苏子卿护着,也就没有什么大碍,大夫开了几副方子,又嘱咐了几句,苏子卿和明玉便离开了。
苏子卿自然而然的想背起明玉送他回家,却被明玉躲开了。
“已经到城里了,你去租辆马车就是,我在这儿等着。”明玉自己也不知道就算对家里的下人,他也没这样过,不过,对苏子卿,他使唤的可是得心应手,明明是个公子哥,到了他这里,倒更像个跑腿的小厮。
苏子卿暗自做了个鬼脸,语气中却如是带笑:“是是是,为夫现在就去,娘子稍等片刻,哈哈……”
待明玉强装淡漠的脸垮下,准备不顾脸面的揍他时,苏子卿早已逃之夭夭。
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而过,可即使再缓再慢,也终有到达终点的时候……
苏子卿扶着明玉自马车上下来。
打量着眼前的府邸,青色的石墙,红色的木雕,凭添一股威严,红色的匾额上书三个大字:丞相府。
“未曾想,明玉竟是丞相之子。”口中虽是这么说着,却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做派。
“你不是未曾想,你是不愿想。”明玉轻飘飘一句话,压的苏子卿说不出话来,无奈地勾了勾嘴角。
明玉说的确实不假,明玉虽不好奢华,可是浑身上下却萦绕着一种世家子弟的贵气,他苏子卿混迹的地方,向来是各种世家子弟的常去之所,稍一打听,便能猜出个七八分。
就算他苏子卿猜不出来,查也是能查出来的。
不想,不查,只是因为信任。
明玉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即便知道了那些家世背景又如何?他苏子卿难道还要对明玉谄媚逢迎不成?
况且,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他苏子卿想,即便是明玉穿的什么颜色的底裤也是能查出来的。想到此,苏子卿一下子没忍住,便笑了出来,明玉蹙着眉看着苏子卿,自然是不知道苏子卿在笑些什么。
否则,苏子卿就别想自己走回去了,等着家里的下人来把他抬回去吧。
“我到家了。”明玉拍了拍苏子卿的肩膀,头朝着丞相府大门指了一下,意思再明白不过,下逐客令呢!
可惜,苏子卿现在偏偏不想走“明玉啊,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再说了,明玉难道不肯请我进去喝杯茶?虽说明玉你是挺轻的,可我毕竟背了这么长时间不是?明玉,你……”
事实证明,苏子卿想办的事没有做不到的。
何况,他苏子卿又继承了苏家的优秀品质——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呢!
从小深入简出的明玉,又岂会是他的对手,无奈扶额,明玉只得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