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朱雀宫，强忍的泪再也逼不回去，埋进随时向自己敞开的怀抱，喜极而泣，“炽连，她回来了。”
    “思凡么？”亲亲小止难得投怀送抱，炽连喜滋滋地搂紧了他。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这下炽连明白过来了，小心翼翼地证实自己的想法：“是思凡恢复了记忆，你很开心对不对？”
    “嗯。”
    得到自家娘子的确认，炽连也吁了口气，他何尝不知，这五千年来，小止一直为着没护好思音而自责。现下，他终于可以宽心了。
    楼止还在人族的时候，师从莫道宗师。莫道乃是人族修为最高的修士，以他的修为早就可以飞升上界，载入仙籍，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寻了座仙山，建了座禅宗，收起了徒弟。对他的行为，当时的修士纷纷不解。要知道，飞升成仙是人族修士毕生的理想。
    于是，总有些抑制不住心底疑惑的修士前来拜见，询问原因。莫道一概不见，只让弟子带话，佛曰：不可说。到后来，那些人的兴致渐渐淡了，自认为是莫道性情古怪，仙界不愿收他。
    楼止是莫道最为得意的大弟子，小时候，楼止也问过这个问题，那个时候不了解仙族的本质，故很难理解师父的意思。直到遇到了炽连，历经仙妖大战，他才彻底领悟：仙界并没有那么美好，他也有阴暗，也有种族，等级的歧视。纵是人族最德高望重的修士去了仙界，也不过是最低阶的散仙，入不了那些生来就是仙族的眼。故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楼止也因此明白了自家师父起名“莫道”的原因，一来是表明自己不愿回答问题的态度；二则是人各有志，飞升既是他人梦想，就不好去戳破，让他们自我历练一番总是好的。何况个人有个人的观点，也许大部分人觉得就算做个低阶的散仙也是极好的。一切自不必多说。
    而当年，回人族看望师父，柳思音也跟着去了。莫道见她颇有慧根，便收来做关门弟子，因着是最小的徒弟，莫道煞是疼爱，唤作“幺儿”。这便是柳思音唤楼止师兄的前因了。
    冥冥之中，一切果真自有定数。
    楼思凡去了趟异界恢复了记忆的事儿，自然是不能瞒着赫天与鹿离的。赫天为人豪爽耿直，一个激动喝了五坛子的烈酒，喝到后来直接趴地上睡了。
    鹿离特地造访青龙阁，一个劲儿的向容储致歉，为自己当时的冲动感到自责。
    “鹿离，我们不怪你。相反地，还要谢你。若是没有你，我哪会那么快恢复了记忆。”楼思凡说的真心实意，“倒是你五千年前受了很重的伤，如今可全好了？”
    鹿离一笑，“那点小伤无碍，早就好了。”接受到容储不满的信号，鹿离趁机调侃道：“思凡，我的伤你可千万别挂念，我可受不了某人的醋劲。”
    “就让他淹死在醋缸好了，就知道那么无聊。不用理他。”
    这下某人是彻底不爽了，“鹿离，过去的事便过去了。我和思思回房办点事儿，你自便。”语气里有着危险。
    楼思凡捕捉到了，直觉想跑，却被容储逮住直接扛上了肩头。
    “不用管我，你们请便。我去看看华儿，不用担心有人打扰。”故意火上浇油，无视楼思凡求助地眼神，他可不想再惹容储怨恨了。
    求助无效，楼思凡瘪了瘪嘴，后头到现在还酸着呢。等下，后庭花又要不保了，哎……以后还是不要开他玩笑的好，不然被修理的还是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