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日久见人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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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我有点意识到自己写文的缺陷,我是讲故事给别人听的人,而不是讲自己故事的人,所以文风会有点改变,也许不明显,但一点一滴都是进步。
这个国家叫大盛国,8年前,昏君当道酒池肉林,国家前途暗淡无光,北方边界又与吐蕃的战事吃紧,正值内忧外患之际,恭亲王见不得名不聊生,猛然发乱,杀了昏君逼退吐蕃,还大盛一个安定,顺利称帝,封李契为太子。
此时朝堂上,一片肃静,众官员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据探子来报,今秋被吐蕃占领的三个城池,发现大量吐蕃士兵撤退,如今这三座城池几乎可以说是空壳一个,但这到底是敌人设下的陷阱还是确有其实,没人知道“众爱卿有何良策”一个雄浑的声音似是从九天之上直降下来,没人能听出来其中的喜怒,但这隐隐的威势却已然令人不敢直面。众大臣心中摸了一把冷汗,当初您还是亲王的时候对谁都和颜悦色,现在成了皇帝,这气势,,,难道真是天命所归。当然,谁也不敢将脑海中的想法说出来,那简直是不要命了。
皇帝看着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手下,失望之色一闪而过,视线自然地投向自己的太子,看见李契不卑不亢,恭敬地站在一旁,虽然未出一句,但这一番沉稳自信的态度,怕是心中定有良策,不悦之情一扫而空,问道“太子有什么想法”李契眼中精光一闪,暗道,来了。低头垂拱,缓缓说着“儿臣以为,吐蕃这一番作为,并不是无端放矢,如今早已入冬,秋收之战我军胜利,他们并没有取得理想中粮食的数量,更是没有理由放弃这来之不易的城,倒是儿臣听说,吐蕃宫廷混乱不堪,我想,其中定有些必然联系”这一段话有理有据,皇帝满意一笑“既然太子那么有信心,那么朕就将这事交给太子负责,众爱卿还有什么事吗”“皇上,前些年西边一直有马贼横行,臣以为,这事并不值得上报,但近些年,这些马贼竟隐隐有向四周扩散的趋势,不可不防啊”看着这位忠心的老丞相忧心忡忡的样子,皇帝也不敢放松“哦,竟有这等事,恩,那威武大将军,你就率领一万兵马先去西边探查,退朝吧”
一退朝,我便马不停蹄地往昱的院落赶,听小李子一大早就秘密来报,说昱昨晚一直咳嗽,难以入眠,心中又不禁把他一顿胖揍,却又是担忧至极。昱的院子偏僻清幽,难得会有人打扰,是一处养身子的好地方,但对于父皇竟会答应将这处赐给昱,心中还是难免有些惊讶。顾不上一路向我卑微鞠躬的太监宫女,不一会儿便到了,就是在门外,平时一直轻声细语的昱,咳嗽的痛苦难耐,但还掩藏不了那份深深地虚弱。
推开门大步迈入,简朴干净的房间映入眼帘,房里没有一点装饰,只有几幅幽幽开放的兰花,透出院子主人志趣高雅的安于平淡的高尚情操。转身向里走,发现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但昱仍难过地躺在床上,床边烧着好几个火炉,死死地裹着被子,唯一露出外面的脸惨白毫无血色,一双柳眉痛苦地搅着,许是听见一直难以入睡听见脚步声便说道“小李子吗,,,帮我泡杯茶,咳咳,,还有去打探一下,,,契在朝堂上怎么样了”听着他清减不畅的声音,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泡了杯茶,尝尝,恩,温的,刚好。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平平淡淡说“怎么,担心我,为什么不自己来问”瘦弱的身躯靠在自己精壮的肩头,愈发像大人抱着自己心爱的孩子,轻若鸿毛,眉一皱。
昱听见我的声音,马上清醒过来,转念一想我刚才的语气,便肯定自己相处8年的最亲密的朋友又是不满了,乖巧地任由自己虚弱,不再坚持什么,在这一刻,放下自己多年所背负的,像个普通人一样,享受着别人的疼爱,哪怕一瞬也是好的,因为也许,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放肆,一次别人能接受的放肆。感受着昱难得的毫无保留的显示自己的痛苦,才知道,这么多年来他过的到底是有多辛苦,这次的伤寒,怕也是难好。心底唯一一点对他的隐瞒,对他的自我伤害的愤怒,像泄了气的球,干瘪干瘪的。
“又是小李子告的密吧,这小太监,竟趁着我生病欺负我”一室的温馨,一室的平静安定,这样靠着似乎有点热,便挣扎着想要离开,但瘦弱的身躯哪里敌得过男人的大手。一个魔掌伸过来,将自己按住,按得更紧更深,不可逃脱。“怎么想惩罚他,我看最后舍不得的是你吧”忽然间身子一扭,经历过多次的自己知道这是什么信号,不,不要这样,不知在梦中已经渴望多少次,能被契拥抱入怀,这残破的身子,为什么要在这时候,不想让契看见自己恶心的身体,不想让他厌恶自己,他会离开我的,永远。
紧抱着他,感到他身子竟隐隐颤抖,虽然他不说,试图引起话题掩盖过去,但时间一久,反而越来越严重,我马上抽身,将他安稳地放回床上,他惊恐地拉住我,但怎么可能,一把摸到他的腿部,发现竟也在暗暗抽搐,糟糕,在这样下去怕是要痉挛了,这种情况对于残疾人很常见,但可笑的是,我与昱相伴这么多年,他却从未让我经历这些,总是默默地独自承受。我知道,我也问过太医,遇到这种情况,必须要做全身按摩,才能缓解紧绷的肌肉。刚准备掀开被子,只见昱扭曲成一块,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把被子似与自己身子连成一块,沙哑喊道“不要掀,不要”泪水大滴大滴下落,我想捂住,可它却从指缝间从我的心里流出。从没见过昱流泪,就算临死,他也是笑着。我完全慌了,只能不停地安慰“不会的,我不掀”心中一阵阵钝痛,难道我们8年的感情,你还是放不开自己吗。
没办法,我只能隔着被子替他缓解痛苦,虽然有一层被子,但他肌肉僵硬地如石头,没有丝毫生气,我只能看着他痛苦无助,不停地帮他按摩,身上,腿上,手臂,一个地方也不放过。想到自己在朝堂意气风发的样子,又想到前几天昱为了从细小情报中推断出吐蕃内乱而不寐的样子。心中的感动,痛苦,愧疚如滔天巨浪,将我淹没,手上的动作越发仔细和努力。不知过了多久,也许自己的按摩是有用的吧,痉挛终是没发生,昱沉沉地睡了过去,触摸他日渐消瘦的脸,久病,异于常人的一切,才真切的知道,生命的脆弱
如果,真的有如果,昱,他离开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恐惧,,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