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十九 叹前尘往事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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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颦,可是你惹了小姐的眼泪?"
    "姑爷,哪里就是我呢,明明是您呀。"萤颦看着眼前这对璧人不觉调笑道。
    "你们!现在是何时,还说这样的玩笑话。"夜夕朝跺脚生气。
    "好了,不闹,快让我看看去,怎么越发消瘦?!"青羽皱起眉头,"可是下人伺候的不好?"
    萤颦听完装作生气的样子:"姑爷这是在说奴婢吗?"
    青羽听这话哭笑不得:"我怎敢得罪姑娘,姑娘可是要带我照顾夕朝的。"
    萤颦受用的不得了:"小姐是日夜思念,致使心忧的寝食难安,这不才。。。"说完向着夜夕朝努努嘴。
    青羽会意的点点头:"看来确是我的错。"
    夜夕朝听二人一唱一和,不由得面上发烫,恼羞的转身便向房间走,不再理会二人。
    快步走进房间,不想房内一人也正走出来,眼瞧着要撞上,夜夕朝忙闪身,脚下不觉扭到,向后倒下去,青羽怕她害羞,原本在身后跟着,见到这一幕,忙飞身而去,将夜夕朝抱在怀中。
    今日师父下学早,星朝本想早早来见姐姐,不想都不在房内,忙不迭的跑出来找,可巧迎面撞见。再一回神,见青羽正抱着夜夕朝站在面前,忙捂住眼睛:"姐姐,越发没有礼数,这还需要我这做弟弟的来提醒你。"
    夜夕朝听完忙从青羽怀中起来,脸色红的象滴出血。
    青羽也不以为意,笑着看眼前的少年,星朝也拿目光上下打量他,这就是燃冽叔口中的主子,不过像个白面书生,自己若是与他打起来,绝对能有胜算。
    星朝想着起身对着青羽便是一记手刀,青羽好似猜出他的心思,也不躲,抬手接住,回身一扭,便将星朝压制在身下。
    夜夕朝和萤颦都没料到,着实吓了一跳。
    青羽忙收手站在夜夕朝身边,星朝见他放开自己,起身后立刻飞起一脚。
    萤颦见了,拿起桌上的捶肩打在星朝的头上。
    星朝忙捂住头,委屈的对萤颦说:"干嘛打我!"
    夜夕朝过来拨开星朝的手,见头上肿了起来,抬手轻轻给揉着,听到星朝抽着冷气,不觉笑骂:"你这笨孩子,哪里打得过他,若是他当真,你纵是有十条命也是不够死的。"
    星朝偎在夜夕朝的怀里:"姐姐说的是,只是星朝怕被人看到,污了姐姐的清名。"说完对着青羽做鬼脸。
    青羽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你还有这样的力气于我争斗,怕是燃冽教的不够尽心啊。"
    "燃冽叔教的很好!"星朝听他这样说急忙辩白。
    "哦?那我倒要问问你,他教了你些什么?"
    "教授各家武艺,从中取众家之长。"见青羽轻轻点头继续说:"文史子集、礼义诗书,懂天下之大道理。还有。。。"说完不住的偷看夜夕朝。
    青羽好奇的看着他:"还有什么?"
    "还有兵法!教授我制敌取胜之法,这也是我最用心和喜好的。"说完立刻低下头不再看众人。
    夜夕朝原本悬着的心更加抽紧,不由得叹口气。
    萤颦即使再笨也能感觉出气氛的压抑,忙拉起星朝向外走去,边走边说:“少爷,小姐可是给你带了好吃的糕饼啊,我带你去尝尝。”
    夜夕朝并未多加阻拦,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们走出去。青羽见她这样,双手抚着她的肩:“这是怎么了,又在胡想些什么,难不成是在想其他的男子?”说完装作愠怒般的鼓着嘴。
    夜夕朝看着孩子气的青羽不觉笑了起来:“怎么这般像个孩子,越发连星朝都不如了。”
    青羽听了便说:“是呀,若说我如他,那岂会有他在你怀里放肆?"不免略有酸意。
    夜夕朝听得莞尔:"这可是与孩子争起来了?"
    "我。。。唉,你哪里明白我的心。"青羽不无感怀的说。
    夜夕朝垂下眼睛,轻声说:"若是不明白,那便也不会每日如此挂心,如此寝食难安了。"
    青羽听了她这句话,激动的握住她的手放在心上:"这里,此生只能容你一人了。"
    夜夕朝羞红了脸,忙抽回自己的手,却反被带入青羽的怀里,她只得顺从的偎在他的怀里,想到星朝,不免又是心忧:"日后且免了他的课业吧。"
    "你们背负同样的仇恨,为何不要他帮你分担些?"青羽心疼的拥紧夜夕朝。
    夜夕朝苦笑着说:"我怎可他涉险?我现在要置办的家业也是要由他经营下去的。我只愿他此生只为商人,不得从政,娶妻生子,喜乐一生就好,也是延续了家里的香火,这样不枉我们姐弟一场。“
    青羽轻轻抚摸她的发丝,平缓的与她说:“你这一生是活在恨里,岂不知他也是如此,再者这毕竟不是你夜家的香火。“
    夜夕朝听到青羽后半句话登时惊了,立刻起身看着他。
    青羽看她这样反应,不觉笑起来:“别怕,我岂会说与别人呢。”见夜夕朝渐渐安下心来又说:“我与星朝的父亲有过一面之缘,他叫严正林,那时他刚升任翰林院学士,踌躇满志,准备用毕生所学回报于当今主上赏识,星朝那时刚刚出生,我只他是一直谏且目光远大之人,想要游说其为我所用,便在星朝百日宴时借祝贺之意前往,我与他相交甚欢,虽短短几个时辰但却受益一生,他的见解与我不谋而合,更加坚定我重用他的心意,他是极为好客之人,又与我一见如故,便要求我多留几日,我以为在这彻夜的深谈中,他会偏向于我,就在最后我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婉拒了我,他无法舍弃祖上留下的遗志,只可为圣亡,不得叛离生。“
    夜夕朝听完沉吟着:“只可为圣亡,不得叛离生,便是这两句话害了他。”
    “我早已预见他的生死,却未能阻止他。他刚直不阿,不能屈尊于权贵,亦见不得无辜百姓受难,当初牧王下令将朝巳国灭国的时候,他带着手下的几名学士连夜起草文书,请求牧王收回成命,牧王已然对他诸多不满,便动了杀意,他并未理会周围人的劝诫,在殿外长跪不起,口中颂背《道德经》,牧王容忍不得后,已下令要将其关入狱中,一众臣子纷纷求情,牧王想着若是杀之必失仁义,就将上书谏言的学士以私通异邦的罪名全部处斩,将严正林圈禁于家中。”青羽并未注意到夜夕朝惊讶的表情和略有摇晃的身体。
    “可是,严正林既是囚禁家中,为何逃来到这罕多科,又为何惨死雪中?”
    “其实他并未是逃来的,他原本想来罕多科找远穆将军,希望他劝诫主上不要再征战,做出伤害百姓失民心的事情。不想在来的路上被半路出现的主上暗部截杀了,原本他是怕主上以为他逃跑伤害妻儿而带他们出来的,不想也一起随他去了。”青羽眼中的悲伤是夜夕朝第一次见到,怕是青羽早将严正林当作挚友了。
    夜夕朝看着他,不觉抓住他的手,安慰着:“等到星朝再大些,我会将他的名姓改回去,延续严家的香火。也可告慰严大人和夫人的英灵。”
    "看得出,他与你已然有了姐弟情份,怕是这样对他好些。"
    夜夕朝并不答话:"你是何时知道我二人并未姐弟?"
    青羽自负的扬起嘴角:"这天下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说完眯缝着眼睛看着夜夕朝:"在你们刚进城时我就已经知晓你二人并非姐弟,有所怀疑,我记得星朝出生时颈后有一铜钱大小的胎记,入犴狱之时见到那胎记更能确定就是他。"
    夜夕朝不觉细细瞧着青羽,青羽不得其意,以为有何不妥,忙说:"我虽是知晓天下事,却独独不了解你,因为在来罕多科之前,你的所有消息都不存在,祖籍哪里,堂上还有何人,是做什么的,要前往何处,都没人知晓。这也是为何琏霄将你下狱的原因。"青羽见她欲言又止:"不碍的,不想说没人敢强迫你,别说琏霄,就是牧王也不可以!"
    "你要知道,不是我不说与你听,怕的是连累了你。"夜夕朝落寞的垂下头。
    青羽抬起夜夕朝的头,见她眉目流转,睫毛如蝉翼轻颤,朱唇微开:"何时你想说时再说与我听,但我要你留下心思给予我,青羽此生必不负你。如若你想,我愿仗红尘三尺剑,即使被苍生唾弃,也为你背负天下;你要舍弃,我便与你立于明雪晴烟间,执笔吟诗谈笑,再不管这天下姓甚名谁!"
    夜夕朝凄楚的望着眼前怜惜于她的男子:"这天下给我有何用?百年后不过灰飞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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