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前世:一世百年几世缘  第一章 公子月浅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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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二二六年,秦王政二十年。
    这一年,燕国太子丹命人入咸阳刺杀秦王嬴政,可惜失败了,这一年,燕王喜送上丹的人头到嬴政的面前,嬴政接受了,可惜,军命依旧下达了,这一年,嬴政命大将王翦攻燕。
    王翦兵临蓟城城下,燕王喜派人迎敌,不出半个时刻,燕人一个一个被斩于马下,秦人大呼,“燕国无人,燕王无能,燕国败矣。”
    燕人个个愤怒,手握刀枪,目瞪如核,可将领已尽数被斩,他们实在没有与秦人交战的能力了。
    而反观秦军,除了将领个个威猛之外,士兵们更是斗志高昂,然而,与这些军姿齐整的兵士们大相径庭的却是在队伍中的一顶銮驾。
    那是一顶异常华丽的车銮,前面共有六匹马架,车上的人一袭黑袍,五官棱角分明,微微闭目,有将领驰马过来禀报,“秦王,燕军已成溃散之师。”
    那人慢慢睁开眼来,顿时,天地万物的光芒都被他的一双眸子所折射,那是一双怎样的眸子啊,里面全是光芒,璀璨璀璨的光,比太阳的光更要凌烈些,仿佛黑曜石一般,散发出来的不止是光芒,更是气势,一股天下入囊的气势恢宏。
    “好。”
    “秦王,燕军已败,我们何不趁此入城,杀他个片甲不留。”
    “不。”他挥挥衣袖,“战书上说,不战,屈人之兵,我们既然战了,更要让他心服口服,燕王喜不是自诩燕国坚如铁石吗,那寡人便在此等着他前来。”
    他说完,便闲适的仰在座上,悠闲悠哉的看起了对面,这时候,城门忽然开了,万物静寂中走来一人,他身着白衣坐于马上,他手持长剑缓缓走来,他的身后并没有人,他的前方却是数万敌军。
    嬴政眯起了眼,看向来人,问身旁的将领,“此人是谁?”
    那人摇头,“回秦王,末将不知。”
    于是,嬴政走下车銮,他驰马上前,刚好那时,那个白衣人也停下来了,就在他对面。
    嬴政朗声问道,“你是谁?”
    他看着对面人,他的身姿很纤瘦,仿佛一个孩童,他还未及束发,然而白衣在他身上却使得他风流毕现,他的脸色很白皙圆润,有一股天生的稚嫩之气,可他的眼神中却是坚韧和不屈,是超越年纪的成熟和稳重。
    “本王月浅,姬姓,燕国公子,嬴政,你杀我王兄,践我国土,如今又兵临城下,杀我子民,毁我国都,逼我父王,你这个暴君,你的国家注定了不会长久。”
    “你是丹的弟弟?”嬴政震惊,不由自主的便问了出来。
    马上之人只是一个微微的皱眉,便大声喝道,“你不配提我王兄的名字。”
    嬴政朗朗笑了,“你一介孩童,怎能上战场,燕国当真无人了?看来寡人真是逼迫燕王了。”
    他话音刚一落地,那白衣人儿却持剑拍马冲杀了过来,嬴政手有凤血利剑护身,外人岂能伤他分毫,待到那白衣人儿冲上来了,还未挥剑,嬴政便敏捷伸出长臂来,猛地一抓,那人便落在了他的怀中。
    他把人裹在胸中,低头说,“你放心,寡人会好好待你的。”
    “你。”
    嬴政将人抱回銮驾上,唤来王翦,“即刻修国书一封给燕王喜,就说寡人可以放弃蓟城,只要他答应寡人一个条件,将公子月浅送到咸阳为质,寡人立刻退兵。”
    “这、、”王翦有些犹豫,这伐燕之事可是举国上下讨论过的,在军事会议上也是一致通过的,不灭燕国,不回咸阳。
    “去吧。”嬴政不耐道,脸色也微微有些怒了。
    王翦这才微微一叹,即刻写下国书,派人送往了燕国宫中。
    那一日,燕王喜同意了嬴政提出的条件,那一日,秦军连夜从蓟城撤退。
    士兵们虽然口有怨言,可也不能发出,他们的将领是听从君主的命令的,他们只能听从将领的军令。
    嬴政回国后,便将人带入了神武殿内,他抱着怀中的人进入的时候,宫中的侍女虽不敢抬头看他,然而当大着胆子抬起眼来之后,垂下去的时候却是窃窃私语的。
    因为他们秦王怀中的人儿像极了一个人,一个也曾美名传扬的人,那容貌简直刻画出来似得,眉眼是那样的神似。
    嬴政将人放在榻上,看着他脸色从未变化,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就算他的父王把他送到了咸阳为质,可他竟然没有惊恐,也许,他是料到自己的命运的,丹已死,如今能撑起燕国的责任的人便只有自己了。
    燕国民众百万,他们都是无辜的,不能因为一个人而使他们失去了生命。
    嬴政看了他半响,终是弯腰坐了下来,贴着他小小的身子,缓缓对他说,“你不用怕,朕会好好宠你的,你那么英勇,单枪匹马出城面对朕的数万军队,你比那些个自诩为忠诚的大将勇敢多了,燕王把你送给了朕,他算是抛弃了你,从今以后,你就在朕的宫中吧。”
    小人儿不语,嬴政便凑上去抱他,把他紧紧的裹在怀中,脸贴上他的头发,声音也柔到了极致,“月浅,月浅。”
    那人不应。
    他便自言自语,“这个名字不好,太过轻柔,仿佛天上的月光一样,可始终有些亏损,朕给你起一个名字吧,从今以后,你在这宫中便叫素珞吧,素雅恬静,仿佛一谭春水,朕征伐已久,疲惫不堪,渴望饮尽这一谭春水,月浅,素儿,你便是朕的春水。”
    “无耻。”他一说完,不料那小人儿却低声骂了他一句。
    嬴政不怒,反倒笑吟吟的放开了怀中人,他站起身来,在那人静静的注视下缓缓褪下外袍。
    “你。”月浅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恐惧,他把自己的衣袍紧紧的攥在手心中,手背上有汗珠溢出来,他细长又白润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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