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竹马仍在,青梅已逝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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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为司将军而疯的消息一下子成了街头巷尾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据那出闹剧都应经过了大半个月,文试也是一拖再拖才定了这明日翰林院。
    越是入了深冬天气越发的冷,却也没再下雪了。自那夜颦韵和颜霑二人在承坤阁争吵后,颜霑也再没来过清境殿,听那些小厮丫头嚼舌根说是夜夜睡在这馥香宫。颦韵也没什么大反应,这可急坏了薏紫,等服侍颦韵吃了早膳才开了口。
    “小姐,自从那也承坤殿后,皇上便夜夜宿在这馥香宫。”薏紫看着安然喝着茶的颦韵,脸色不如半月之前的好了,听见秦王为了陪司将军一去便也不知道这么时候能回时,美人一个人靠着床坐了一夜,她知道美人担心大小姐。
    “恩。”颦韵饮了一口太平猴魁,只见那杯中茶叶叶色苍绿匀润,叶脉绿中稳红,兰香高爽,滋味醇厚回甘,汤色清绿明澈,叶底嫩绿匀亮,芽叶成朵肥壮。虽说不是那南京的却也是扬州应季摘得。这些天她担心大姐,若是她说出来也许也能绝了这孽缘,可奈何呢?皇家的人总是口是心非,宗政啊宗政,你可还记得许诺我的要待她好?
    “美人,现在皇上雨露均沾,可唯独不进咱这清境殿,这……”薏紫看着这不冷不淡的态度,更是心急自从回了宫,一直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世间怎会有这样的女子。
    “不见最好。”颦韵扶额皱眉,她不气他承坤宫对于自己的恶言,不气他夜夜留宿着别人家的寝宫,可为何不再见了?恍然想到了绿莹说那珠子的事,“薏紫,帮我讲桃木盒里的珠子取来。”
    “是。”薏紫也不再说什么了,美人的心思她永远都不懂。再看那坐在榻上喝着茶的娴静女子,扎了一个百合髻带了一对蜜花色水晶发钗,穿了一件月牙白暗纹绣花襦裙,罩着一件月牙绣梅,未施脂粉却别有韵味。
    “美人,珠子取来了。”薏紫走上前,眼前的美人活脱脱的一个梅花仙子。
    “你出去吧。”挥了挥手,太多事情她不愿与薏紫说只是出于保护,知道的越多越是危险,却瞥见那锦盒中的珠子微微的泛红,闭上眼,终于还是来了。
    “美人,庄公子和白小姐来了。”薏紫站在门外轻轻地扣了扣门,今日有人到访?也是稀奇,在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一对男女,那是从小跟着小姐学诗的。
    “进来吧。”颦韵一个人坐着,声音却好似在这房子里回荡着,显得落寞的很。
    “见过美人。”二人进来向着坐在那里的美人作揖。抬头看着美人,清新淡雅。
    “你们两倒是闲的慌,来我这地方坐坐。”颦韵命人给他们两个沏了茶。这两个孩子比自己小四岁,也算是看着他们俩长大的,却不想今日能再宫中见着。
    “梦姐姐,可要参加文试?”坐在右侧第二个位子的女孩子俏皮的问,这女孩一张鹅蛋脸,脸颊上泛着丝丝红晕,她便是太医署白寒栋白大人的独女白芍,穿着一身樱红烟云蝴蝶裙,罩着一件羊毛袍子,梳着一个丱(guan)发用粉色的发带扎着,显得可爱的很、
    “芍儿,你真是不懂规矩。”边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温文尔雅举止谈笑之间尽是文家的风范,便是这翰林院书画大师庄青的儿子庄柏乔。一身简单的藏蓝色长袍,配上一个狐狸毛围脖,显得气质不凡。若是说子憬是柔中带刚那么他就完完全全是书生气。
    “也罢,你们两个啊,真是欢喜冤家一日不挑对方得毛病就痒痒。”颦韵打笑着,这两个孩子的到来倒也是添了不少的欢喜,“不如两个人结亲罢了。”
    “姐姐,你竟是打笑我。”白芍用袖子掩着嘴,其实自己早就有心上人了。那年庙会上虽然只有那短短的一眼,却再也忘不了。而子乌只是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说不上是什么感情。
    “罢了罢了,你们今日怎会在这宫中?”颦韵看着白芍,这宫中可不是他们这些小娃娃可以随意出入的,今天倒好了,两个小娃娃还在这宫中游荡。
    “明日不是翰林文试吗,皇上宣我们二人作画,今日便随着家父入了宫。”庄柏乔泯了口茶淡淡的说,明日翰林文试他们只能在一旁作画,终有一天自己也能同这翰林百官一样在这翰林院中大放异彩。
    “你二人的画,真是好看也难怪皇上让你们这两个小娃娃入宫了。不如明日赠我一幅如何?”颦韵点头微笑着,明日便是翰林文试了,固伦公主的约自己不敢忘,可是明日是福是祸?一切都不得而知。
    “姐姐要是喜欢那自是好,梦姐姐我瞅着你倒是消瘦了不少。”白芍打量着颦韵,想比入宫前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宫里真是一个吃人的人地方,“梦姐姐,你也不用为大姐姐担心了,大姐姐托我捎给你一句话、”
    “什么话!”颦韵抬起眼看着白芍,这一个月不论自己捎了多少书信去都无音讯,派了人去秦王府却也是闭门谢客。这一个月她担心极了。
    “大姐姐说她先在很好还请美人不要再寄书信来了,美人也自己好生养着。至于秦王,大姐姐会等秦王回来。”白芍说着声音越发的小了,秦王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昨日洪雪心遣人来寻她让她托句话去宫里,却见那美人全然没有一个孕妇有的丰满。
    “罢了,她若好便好了。芍儿,你一定不能入宫,这里太危险了。子乌,若是待芍儿成人还未出嫁,我便向皇上请命把芍儿许了你。”颦韵扶额说着,她已经把薏紫带入了这浑水中,姐姐也被皇室之子伤的如此。她能做的就是在芍儿选秀之前把她嫁出去。
    “梦姐姐!你这是做什么?”白芍猛地站起身来,头上的丝带也随着摆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么决定自己的人生,自己还有爱,还有对那个人的爱。
    “芍儿不得无礼!”子乌站起身拉住了白芍,能感受到那白嫩的小手在袖子中颤抖,原来,原来自己这么不受待见。
    “芍儿!你知不知道待你成人后,八旗之家都要参加选秀。你可知道待你入宫的时候这贤良淑德四妃在宫中是什么地位?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美人,若是那是我还活在这宫中怕还是一个美人,若是你出事了,谁帮你?”颦韵厉声呵斥着,小姑娘有自己的想法很好,可以赌气但是不能拿自己的命赌!
    “梦姐姐,我与子乌哥哥你是知道得。”白芍的语气慢慢的弱下来了,是呀,八旗大家的女子还未出嫁就要选秀,选中的当妃当嫔,为选择中的在宫中当了五年的宫女再归家。
    “子乌这个孩子我放心,也罢,若是你成人后两年还未出嫁,那我再向皇上请命。一则你也可以寻个心上人,二则可以免去这秀试。你二人意下如何?”颦韵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扇着檀香,真是沁人心脾。这是她能想到最两全的法子了。
    “一切都听美人的。”白芍嘟囔着,还有三年,三年的时间。自己还有时间,去让那个人知道自己的心思,“子乌哥哥,你怎么看?”看向庄柏乔看见那人看着自己,眼中那潭温柔中掺了些许的悲伤,那种悲伤让她透不过气来、
    “若是三年后还未有人迎娶你,那我庄子乌便娶了你。”庄柏乔松开了白芍的手,他知道他的芍儿不愿嫁给他,可是爱情啊这种东西真是奇妙,一旦在心中留下了,哪怕是时间也不能淡漠它。她说不愿,她说不嫁,他是心疼。十几载的相依,如今都被一声淹没了。
    “那便好,你们都回去吧,怕庄大人又要到处寻你们两个娃娃了。”颦韵看着庄柏乔,他对白芍的感情怕就只有那傻丫头看不出来了,三年后,是喜是悲我们都不知道了。那么她呢?三年后自己还能活着吗?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吗?
    “那么告辞了。”庄柏乔拱手,然后直起身看着边上的白芍,那琉璃般的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回家吧。”庄柏乔轻声的说,那人儿仿佛是梦中惊醒,眼中流露着一丝惊慌,也道了声,便退了出去。
    离了清境殿不远,二人并排走着却并无话。心里都为一个人伤心着,爱情自古就不能两全,自己也不例外,那么我们该怎么办。走着走着起了西风,卷起了些灰尘,朔朔冷风刺骨的很,接着便淅沥的下起了雨。
    “你先去那亭子躲雨。”庄柏乔指着全放不远处的亭子,脱下了身上那件披风罩在了白芍身上,那雨水也是刺骨的很却还是无情的落下了。
    “子乌哥哥,你去哪?!”白芍看着向回跑的庄柏乔,身上的衣服都湿了点的单薄的很,却还是在雨中跑着,渐行渐远。
    “我去向薏紫姐姐讨把伞,你先去那亭子等我。”庄柏乔也不回头,只是径直的向着清境殿跑去,雨水夹着冷风,让他瑟瑟发抖。被雨水沾湿的发与衣黏在身上让他难受,可是芍儿还在等着,芍儿不能被打湿。
    好不容易到了清境殿却只听见房内有男女在争吵这,薏紫一脸谨慎的走了出来,却见这庄柏乔湿漉漉的站在门外喘着气,有些惊讶,“庄公子,你这是?”
    “薏紫姐姐,可否给我把伞?这雨下的也是不及时。”庄柏乔用湿湿的袖子擦拭着脸上顺着发丝留下的雨水。
    “好,我马上给你取来,你现在这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薏紫给庄柏乔沏了杯热茶,急忙忙的去取了伞与干布。
    “多谢薏紫姐姐。”庄柏乔站起身点头致谢,只见他接过那伞便又向这雨中奔去了,只能见到他那身藏青色的长袍渐渐地变成一个点,消失在雨幕中,再也见不着了。回头看着那房里,那争吵的声音也渐渐小了,被那雨声淹没了。
    “皇上今日要是来喝茶的,梦茹自是高兴。皇上若还是生着那夜的气那梦茹也无话可说。”颦韵沏了杯茶,端端正正的端到颜霑面前,跪下双手举过了头顶。面前的男人,好像认识却好像又不认识,今日他来,她高兴。
    “呵,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人。今日我只是来讨杯茶喝,你却这般说话,倒是扰了我的雅兴。这许久不见,你倒是也是越发的素净了?可是有什么心上人了?”颜霑戏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一个月自己从未踏进过着清境殿,哪怕是她跪在承坤殿外求自己放她去看看自己的姐姐,自己也未曾应允。只知道那日是摄政王将她带回清境殿的。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颦韵抬头看着那个男子,那天大寒自己跪在那承坤殿冰冷的石砖上,一跪便是一天。他从未看自己一眼,如今却这般对自己,真是作孽啊,这段孽缘是谁对谁错?
    “什么意思?美人这么聪明还会不明白?你是朕的女人,就算你死了,也是朕的。”颜霑挑起那小脸,倒是倔强。这是他的东西,自有他能支配,这她的主子只有一个,这天下的主子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颜霑。
    “皇上,别忘了那夜说的话。嫔妾却是是皇上的人,那皇上呢?皇上是把嫔妾当人还是只是玩物呢?”颦韵盯着那男子,俊俏的脸上有着桀骜,有着霸气。那夜说的一世安好,到现在算什么?
    “那夜的话我自是不会忘,那美人是否与摄政王走的太近了?”颜霑一把将颦韵拉起拥在了怀里,不论是游园还是赏梅,她的那份温柔都不属于自己,属于一个叫翊博的男人,这个男人想要抢了他的全部。
    “皇上,你。。。。。。”颦韵抬头看着颜霑,那张精美的脸上再也没有什么傲气了,像是一个失去东西的小孩,那么颜霑哪个才是真的你?我该相信哪个你?却只见那那人俯下了身,霸道的吻落了下来,一把将自己抱起仍在了床上,一阵清晰的痛、
    “皇上,你这是做什么!”颦韵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眼中满是悲伤,可是手却霸道的很,“放开我!”那一天她永远不会忘,那个男人的霸道,那些破碎的布料,她永远都忘不了,对于她来说这是永远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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