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前卷 章六七 古剑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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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庄内苦苦练剑十三日,殷夜离的剑法和功夫无任何长进,依旧是整天被他师傅羞辱。
因为主人不是剑客也不懂什么招式方法,未开刃上古灵剑的残灭到了他的手中连废铁也不如。
故而纵使殷夜离勤学苦练几乎可以说是夜以继日,仍旧免不了时时被楚羽末戏弄的宿命。
庄内藏书阁里号称能独挡天下的剑谱殷夜离皆精读数遍,可残灭剑身笨重,那些轻盈的剑招根本无法舞出,最后只好作罢。
“恐怕你这样,连破柴都劈不开,朕留你到底何用?”练功暂毕休憩时,殷夜离常常这般抱怨。每每残灭闻言,皆似神伤般黯然。
逢闲暇,寒白露等常来练功房坐观西岚国君对残灭发脾气。
“我说,阿夜,”实在看不下去弟弟对柄重铁灵剑发脾气的殷尘澜试图劝殷夜离,“你再这么说下去,它如果生气怎么办?”
趁楚云墨不在,偷了庄内酒窖中百年琼酿的叶轩然饮着杯中物,打趣殷夜离,“平亲王有所不知,咱们圣上和那剑是日久生情,如今爱极反恨罢了。”
还没等殷尘澜反应过来,寒白露以起身做拜服状,“将军当真高见。”
这你唱我和自然惹得殷夜离恼怒,却又知道此时反驳无疑自取其辱。
先不说寒白露雄辩堪绝,就是叶轩然三两句嘲讽殷夜离都难以招架。权益下,殷夜离忙引开话题,“怎么不见寒暗毓和这里的少主?”
幸好叶轩然没多为难殷夜离,摇着酒壶,也没有搭话。
“暗毓在学战术谋略及排兵布阵。”似乎经上回提点,他又为突袭东岚宫之事介怀。这后半句,寒白露未说出口,怕又惹殷夜离哀痛为国而殉的长公主。
打量完残灭,殷尘澜坐回寒白露身侧。
拎起殷尘澜腰带上坠着玉的缨络,寒白露俯身细看流苏,继续答殷夜离所问,“至于这里的少庄主何在,怕是只有叶将军清楚。”
“云墨啊…”叶轩然喝完酒起身,戏谑地说,“他和你师傅在铸剑池,昨天便去了。”
听到师傅二字,殷夜离冷哼一声起身,理顺衣衫,这才拿起剑,眼中冷冽决然,“朕才不认他这个师傅!”
反应着实有趣,怪不得楚羽末常常戏弄他。
“呵,白露这里有件趣事,叶将军可想知道?”
看寒白露脸上的神色,即知此事十有八九关乎殷夜离。
漠视西岚天子满面怒容,叶轩然挑眉,“轩然洗耳恭听。”
“日前我们同去留袖轩,叶将军与少庄主还被花魁请入闺房想必叶兄还记得。之后我与小土提灯夜归…”未免殷夜离多心,寒白露刻意省去黎墨浅辞别之事不提。“结果另外住处外,见咱们皇上双膝跪地,满脸污泥。后来白露得知,原是师傅嫌徒弟不乖,略施小戒。”
想起那时情境,寒白露自顾自笑出声来。
素来狂傲的天子面覆沙土双膝跪地,仅设想,殷尘澜和叶轩然随即笑起来,惹殷夜离又气恼又窘迫,索性不再理会他们,走到远处继续练剑。
总算玩够的三人见他又去练功,纷纷告辞重找乐趣。
“你究竟能有何用!”斗不过臣子的西岚国君只好皱着眉,迁怒残灭。
以往残灭最多黯然片刻,但此回却有些异样。
黑色的重铁,突然间在殷夜离手中颤动,似乎还伴随声声哀鸣。
身子孱弱,气力单薄的殷夜离双手渐渐无法操控,残灭长啸着震开他的虎门。
瞬间殷夜离双臂麻痛,无法使力,只好眼睁睁看着灵剑缓缓浮上半空。
又是厮鸣,凄厉哀婉。
“你欲何为,速止!”高呵着想制止残灭,不想听了殷夜离训斥的重铁霎时剑气大盛。
还没等殷夜离从残灭发出的万丈金光回神,就已被强大的剑气弹出练功房,身子重重砸在门外青石板上。
闻声返回的叶轩然忙纵身飞跃到殷夜离身侧扶起他,紧随其后的殷尘澜刚想上前,只听轰隆巨响,偌大的练功房顷刻倾塌。
砖瓦檐木纷纷落地,激起千层尘埃,险些淹没殷夜离。还好叶轩然反应机敏,扛起他用轻功躲开,回到寒白露旁边。
“怎么回事?”用衣袖挥开尘埃,寒白露不解问看起来伤势尚不会攸关性命的殷夜离。
被叶轩然放下后,殷夜离好不容易站稳,强忍着痛答,“残灭,是那剑反了。”
说着,殷夜离看向已化作废墟的练功房,神色凝重。
上古灵剑,却日日被抱怨不过废铁,难免残灭发怒。
自从到殷夜离手中,残灭的灵性中日被压抑,如今全数爆发,不知毁个小小练功房能否平息。
“报应!”寒白露如是总结。
原先快寒白露几步的殷尘澜终于不再目瞪口代,回过身向他们走来。
突然废墟晃动起来,又扬起漫天尘埃,再阵阵厮鸣,残灭破屋而出,停在殷尘澜身后。
“皇兄小心!”
“王爷,危险!”
“小土,快躲开!”
三道声音急急响起,殷尘澜忙依言躲开残灭。
黑岩地,适才殷尘澜站立处,多了道三尺余长的裂缝,竟是剑气所为!转眼,残灭又浮上半空。
情势险峻,叶轩然忙抽出腰间玄青就要迎战。
谁知那残灭似乎有意避开,使叶轩然招招不中。
眼看人剑争斗,殷尘澜上前几步就要帮忙。不料还未靠近,又一道剑气冲向他,殷尘澜忙闪开。
停下攻势,叶轩然不解问,“这是为何?”
显然殷尘澜也不知缘由,当下他惊魂未定,大概想不出为何。寒白露环顾四下,凝视两道剑痕。“怕是因为,小土是夜离血亲,这剑迁怒了。”
所以对叶轩然攻击才连连闪躲,而不伤它分毫。
“那现在要怎么办?”叶轩然仰视仍悬着的残灭,深深蹙眉。
这次寒白露也不知该如何,遂默然不语。殷夜离强撑起已重伤的身躯,声音里饱含怒意,“朕来了结它!”
用扇骨对着殷夜离伤处狠狠砸下,见他痛苦的又弯下腰,寒白露用清冷一如寒暗毓的语气说,“烦请皇上,不要添乱。”
知晓自己力薄,殷夜离垂眸,模样分明是委屈。
正当不知如何收场时,剑宗父子匆匆赶到,楚羽末吃惊的看着半空中的物体及它后方大片废墟。
“这是,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