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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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之上,捕快分列两旁,县令端坐堂上,身着丹鹤绿色一品官袍的夏正浩坐在右公堂右侧陪审,青殊单膝跪于堂下,冯州望扶着脸色苍白身体不适的妻子站在左侧。
高坐堂上的县令额头上渗出了汗,只因这阵仗他从未经历过,这被告的官阶比他高,而这陪审的官阶比他俩都高,可是吧,与这被告的岳父吧却不过齐鼓相当,可人家手里有御赐的青天令,见此令如见当令圣上,所以,这位青天鉴大老爷才能专为百姓伸冤,各类官商勾结,皇亲国戚的案件处理起来才能底气十足,只因为后台够硬。
县令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手中一拍惊堂木,“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大人,草民不过边隆小村落一名术士,名唤青殊。”青殊言语倒是十分恭敬。
“在下三洲知州,冯州望。”冯州望看了眼青殊,挺着腰似乎全然不将其放在眼中,“此仍我妻,陈氏。”
县令十分想冲冯州望献媚一笑,因着这可算得上是他顶级上司,可迫于一侧夏御史的眼神威压硬是忍下了,他扫了眼早先被师爷递上来的状纸,“青殊,你可知道,你要状告的乃是朝庭命官,若非属实,可是重罪。”
“草民即敢将冯知州告上堂来,自然确保所告属实。”青殊抬眼看了陈婉儿一眼,在看到陈婉儿狠狠一抖,缓缓勾起了唇角,“大人,草民还有一人证。”
“哦,证人是何人,还不快命其上堂前来做证。”被冯州望冷冽的眼神一瞪,县令的压力更大了。
“请大人容许小人将人请出。”拱手一拜,青殊在诸多视线中缓缓站立起身,自怀中掏出前几日白麒所赠宝葫芦,据闻此宝与太上老君手中葫芦乃同根所出,不过堂未成熟,所以法力不及老君手上那个,不过关个活人,收几只鬼怪却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将苍老虚弱的鹤归自葫芦中倒出,青殊大方的为众人做着介绍,“这位便是贺云观道长,鹤归真人,亦是鄙人师伯。前几日,其于在下面前亲口承认杀害我之师傅,我二人公平较量,最终在下险胜,之后便废了其修为。师伯,师侄在此,还望您能说句公道话,做个人证。”
一看清鹤归苍老模样,冯氏夫妇二人皆是一惊,不过冯州望很快收拾好了脸上的情绪,并将妻子按于怀中,温柔安慰。
“呵,成王败寇,我心服口服。”鹤归是个敢做敢当的,输给了青殊,他便也就没想过能活着,“二十六年前,冯州望曾找我为他设阵屠诛一名新魂。”
“请问,是否是这画中之人?”青殊展开画像,司徒燚之面容跃然纸上。
“是。”鹤归颔首承认。
“您为何要答应?为何会答应?便不曾问过,此人是如何身亡?”青殊继续追问。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师侄,这不正是此时您正在做的吗?”鹤归趴俯在地上,眼都没抬。
“我必然会问清楚,查清楚,意旨除强扶弱,决不助纣为虐。”青殊意有所指,不过很明显,鹤归有意为难,他只承认了应该承认的,却避开了两人的罪证。
刚听清那老头子是鹤归真人,县令被好是吓了一跳,半天才想起来问道,“鹤归,本县问你,二十六年前,当真是冯知州前去找的你,那什么屠啥魂?就是那画中人?当时那画中人可是以死?你可曾亲眼目睹这二人联手杀害画中人?”
“贫道确可证明,二十六年前,前来寻找贫道施法设阵的是冯知州。当时那画中人确实已死。但,贫道却不曾亲眼见二者杀害此人,并且,当初在下并未曾见过冯夫人。”
“好,本县知晓了,你退下吧!”县令看了眼站起来了的青殊,一时之间有些尴尬有怯懦,刚刚他可亲眼看见这个是坐个葫芦里把鹤归倒出来的,太可怕。
“且慢大人,”兀然插口,青殊恭身一拜,“草民恳请大人将鹤归收押牢中,明日派遣捕快堀开贺云观主殿地底奠基,大人便知道鹤归真人,当判何罪了。”
侧首看了眼一直不言不语毫无表情动作的夏大人,好不容易得到了夏大人一个弧度微小的颔首,县令赶紧下令让人把鹤归押入牢房。
待鹤归被押下,县令这才犯了难,他皱着眉苦思许久,最终不得不求助夏正浩,“大人,您看这,鹤归丝毫不能证明是冯大人杀害的这画中人。”
“大人,画中人名唤司徒燚,正是斍乾城司徒家二十六年前失踪的那位少爷。”青殊微微笑着为县令普及着画中人身份。
咽了口口水,关于司徒家与冯家不和的事,他早些年还真听说过向个版本,他记得其中有一个是说的,这冯夫人本是司徒家未过门的媳妇好像!县令这下头更大了,他愁苦着张脸,看着夏正浩,“大人,这。”
“那鹤归虽不能证明司徒燚确实为冯州望所杀,却能够证明当初冯州望曾经是见过司徒燚的尸体的。”夏正浩顿了顿,“可是,我记得很清楚,二十六年前,冯州望给予司徒家的回复却是,司徒燚为丁县盗贼所杀,尸骨无存,遍寻不得。他说谎。”
“对,他说了谎。”赶紧点头应和,县令转首看各堂下冯州望,“但不知,二十六年前,冯知州为何撒谎?”
“周县令,本官与司徒公子本是故交,当初司徒公子为救陈氏命丧盗贼之手,死像凄惨,感于司徒公子对我之种种恩惠,为免司徒家过份伤心,方才好意委婉告知失踪,寻不得尸首。至于方才那个道士所言,周县令,你也看得出来,那人年迈,记性差了,当初我寻的他,明明是为司徒公子讼的往生咒,只为司徒公子能早日投胎,却不曾想,今日竟反遭污蔑。周县令,我这可还指望着你还我个清白。”
“这……”周县令又为难了,他左边看看冯州望,右边看看夏正浩,左右不知如何是好。
青殊侧首看着睁着眼睛胡乱颠倒着事非黑白的冯州望,突然笑了,“大人这信口雌黄倒是随手捻来,便就不怕报应吗?”
“公道自在人心,事实如此,我自无愧于心。”冯州望挺了挺腰,一派大义凛然。
静坐右侧的夏正浩一双手紧紧握拳,指缝间,甚至渗出了些许腥红,他看着说出‘无愧于心’四字,一副大义凛然,正直不阿模样的冯州望,终于开了口。
“周县令,此案却有太多疑点,暂将这三人收押,待本官理清案情,再审。”夏正浩的一句话,公正严明,不偏不移。
“是是是,大人所言极是。”一直点着头,县令赶忙应和,“暂将三人收押,冯知州,便就暂且委屈下您和尊夫人了。”
“便有劳周县令和御史大人,尽快还我夫妻二人清白了。”冯州望看向夏正浩恭身一拜,礼节周到。
一旁被捕快一左一右押着的青殊却在此时笑了,他极具深意的看着夫妇二人,微低着头,确保着,二人及夏正浩能够看清他的唇形,“晚上,还有场好戏。”
陈婉儿又是一抖,她是真害怕,她不停的跟冯州望说,司徒燚回来报仇了,他却如何都不信。一仰首,恰巧撞见夏正浩森冷的一双眼,陈婉儿似懂非懂,福至心灵。
夏正浩也曾受过司徒家恩惠,夏正浩年少之时曾对司徒思语用情至深,夏正浩曾将司徒燚视若胞弟,夏正浩每年七月的斍乾城之行,一半的原因是司徒思语,另一半的原因却正就是司徒燚。所以,他相信了这个小道士的话,他完全相信了小道士的话,他现在只不过是在帮小道士找证据。
陈婉儿明白的不晚,可惜,冯州望和青殊却已被先一步押入男牢房,她则必需被押往女牢房,所以她的发现很可惜的不能第一时间说与她的夫君听了,或许即便给了她机会说,冯州望也不会信她的。
在被押往牢房的过程中,青殊转首对两位捕快大哥好声气道,“大哥,我内急,容我小解片刻。”
“快点,快点,懒人屎尿多。”不满的骂了青殊一句,两个捕快押着青殊往另一边的茅房走去,而就在这个过程,青殊给五小豆丁同时传了音,
“案情有变,迅速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