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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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反抓住了女儿的手,冯夫人的唇颤抖着,“婧儿,你在哪见着的这人?什么时候见到的?”
“就前两天啊!我和言飞一起出去玩,在酒香街遇到的。”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冯婧萱反问,“娘,你怎么了?”
“婧儿,你听着,从今天开始,不许你离开家门,听清楚吗?总之,你不可以再见这个人,决对不许。”将手中的画像握紧,纸张甚至被捏破了,冯夫人不容置喙的看着女儿,“我会吩咐言飞和管家,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出门。”
“娘,”不可思议的尖叫着,冯婧萱抗意道,“凭什么不许我出门?我才不要天天呆在家里!”
“只有这件事,不许任性。”冯夫人难色依旧苍白着,难得对女儿说出如此强硬的一句话,快步走向房门,她手里仍旧捏着那张被她捏破了的画像,“来人,言飞,管家……”
“娘,你干什么?开门呀!”完全料想不到母亲竟然会在走出房门的瞬间将门关上,冯婧萱在房里使劲拉着房门,可是冯夫人似乎已经将门上锁。
“夫人,有何吩咐?”冯家的管家抱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费力的朝着这边跑来。
从房外的树冠翻身而下,一身夜行衣的青年正是那日跟随于冯婧萱身边的随从,他微躬着身,对冯夫人拜了拜,“夫人请吩咐。”
“从今天开始,不准小姐出门,言飞,如让我知晓你纵小姐出门,定不轻饶。”对管家和冯府第一护卫说着,冯夫人秀眉紧拧,“还有,这画像除我之外,不得再令其人得见。”
“夫人,小姐为寻这画中男子,这两日曾命人于街市派发……”
“什么……”冯夫人的尖叫声成功的打断了言飞的话,“立刻,马上,我要你们立刻马上去把那些画像都给我拿回来,最好别让任何一个人记得。”
“是,夫人。”言飞一如既往的领命退下。
冯管家看着夫人,微笑着讨好道,“夫人还有其它吩咐?”
“你立刻遣人去往贺云观请鹤归真人,我得给老爷写封信。”言罢,冯夫人急匆匆的往主卧方向走去。
日正当空,青殊在司徒家的粮铺一如既往的扛着口袋装到一架架板车上,经过几日的锻炼,他已经能连续高密度的弯腰扛起一袋袋大米持续两三个时辰无需休息,虽然其实他们最多工作两个时辰就可以休息一两刻钟。
就在青殊尽责的打着工的工夫,他丝毫不曾料想到,本应乖乖呆在后院柴房里的几只,竟然撑着他的伞,慢悠悠晃当在街道上。
司徒燚打着伞,缓步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咕哧则以小豆丁形态坐在他脑袋顶上,撑开疆界替他将阳光的温度隔绝,嗉嗉和哟呀则化为少年模样一左一右的跟在他身边,单看这画面,还真就是只是简简单单的公子出街图。
“燚,你倒底是为什么非得出来不可。”嗉嗉侧首看着司徒燚,闷闷的问道。
“跟青殊出来那天,我本是想进司徒府看看的,青殊好不容易同意了,结果却被我弄巧成拙了。”抿了抿唇,生生将那晚的不愉快吞下肚,司徒燚轻叹,“没去成我反而更加挂念。”
“你这意思是要光天化日硬闯民宅?”一直安静的坐在司徒燚头顶的咕哧终于开了口,从司徒燚开口出要再去一次司徒府,这货小脸就拉搭下来了。
“不是。”司徒燚委屈的小小声回答,其实还他真没想到咕哧即便小脸已经臭到不行,却还是跟着他出来了,别说心里还真是有些小感动。“咱们晚上的时候,偷偷进去看看,别让人发现。还得赶在青殊下工前回去,他得儿个是酉时回去的,所以咱一定得赶在?时回去。”
“怕他干什么,今儿个,咱们戌时再回!”咕哧眨了下眼,小巧的身体散发出了极是强劲的气势,迫得司徒燚差点没当街跪下。
“咕哧,我脚软。”委屈的小小声抗议,司徒燚轻轻叹了口气,怎么办呢?有什么办法让咕哧和青殊合好吗?
“出息!”再是恨铁不成钢,终是收敛了凌历霸气,“走吧。”
渐渐习惯了咕哧不着痕迹的好,司徒燚撑着伞,慢悠悠走向了摆满了珠玉银钗,“哇,好漂亮。”
“公子,你看看这木钗,雕工精细,款式简洁大气,”摆摊的姑娘一看司徒燚面容俊美,言语间热情亲切,“公子若是喜欢,奴家算公子便宜些。”
“谢谢,但是,我不需要。”回以摊主一记感激微笑,司徒燚只能轻轻摇首,可不嘛,买了他也用不上啊!“我就是觉得这些钗子闪亮亮的好看。”
“公子也可买支送予心悦淑女。”摊主难得见着这么位面若冠玉的公子,小心脏砰砰跳着,就想多跟着说上两句话,“公子看这支,这顶上可是东海黑珍珠,珍贵非常,钗身为白玉所造,款式亦是柔美非常,诸多少女尽皆喜爱非常。”
“是吗?”垂首看着那亦算得上简洁的的玉簪,司徒燚笑如轻风,“可是我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呀。”
便就在摊主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司徒燚轻轻摇首意欲离开,却见诸多民众缓缓聚集,不多时司徒燚竟就被团团围住了。
“小心。”咕哧出声提醒,只因嗉嗉和哟呀已经被推开,夹杂在了人群之中,寸步难行。
探首看着渐近的列队,司徒燚甚是疑惑,“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应该问的是,这是什么人?”环顾着四周的人,咕哧翻了个白眼,戒备着。
“这是什么人?”被挤得晃悠着,司徒燚很是费力的稳着头顶上的伞,就怕一个不小心泻下来点阳光。
“哟,小哥外来的吧!”从右边挤着司徒燚的青年分神看了眼衣着华贵的司徒燚,“这你都不知道,这可是大名鼎鼎的青天鉴,御史大人。”
“御史大人是咱斍乾城青华镇人氏,十分念旧,每年七月都会回乡一月……”从身后推挤着司徒燚的大爷插嘴道。
而站在司徒燚跟前支撑着司徒燚站立的男子也回首替身后的人解惑道,“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称呼御史大人为青天鉴吗?因为夏大人明断秋毫,专为百姓平冤,特别是各类官商勾结,皇亲国戚的案件,都是他审理的呢!”
“哦。”司徒燚尴尬的勾了勾嘴角,其实他一点没听懂。
“燚,往后退,尽力往后退。”一直安静着坐在司徒燚头顶的咕哧终于又出声了。
司徒燚侧首看着身后,皱起了眉,这哪里退得了。
“哟呀在后面接应你,你只要后退些,他们就能把你拉出去。”咕哧忍不住直摇首,果然还是先把人骗回去再议。
于心底长出口气,司徒燚转首对身后的大爷道,“大爷,您能不能往边侧点,我想出去。”
“唉哟,年轻人啊,我没瞅见这都快把我老头子挤扁了嘛!我往哪侧?”大爷仰首看了眼青殊,身形突是一滞,“唉,你瞅着怎么这么眼熟?”
“啊?”司徒燚都没来得及听清大爷的话,就被一双稚嫩却有力的小手给硬是拽着往人群之外强行挤着走动了两步。
街道正中,官轿中的夏正浩恰于此时揭开了桥窗,冲着路旁的老百姓们微微颔首,眼睛突然捕捉到了那于人群中往往向后移动的白伞,虽有疑惑却并未放于心中,放下手中窗幕,夏正浩再次于轿中正坐。
夏御史的官轿是在司徒府大门前停下的,自轿中走下,与年近五十的司徒小姐作揖为礼,夏浩天看着比实际年龄犹见老态的司徒思语道,“又是一年,思语,你犹未放下吗?”
被咕哧拐回了柴房的司徒燚生气了,是的,一向好脾气的他生气了,具体表现为,不笑了。
当青殊拖着疲乏的躯体回到柴房的时候,每一反应就是,惊疑,只因今儿个,实在是安静的不对头。
自街头回到家的老大爷一见着自家婆娘就立马道,“婆娘,你知道吗?我今儿个在街上瞧见了个跟司徒家少年长得一模一模的年轻人哪!”
“这有什么,你瞅。”大娘不屑至极的将一张纸摊到了大爷面前,“就这么张纸,我都瞧两天了。”
“疑,这画里的人跟司徒家那小少爷长得也像。”老大爷挠了挠头,想不明白,“司徒小姐这是想干什么呢?”
“谁知道,这都二十多年了,司徒小姐也是不容易。”悠悠叹了口气,老大娘把那画着人像的纸随手一丢,殊不知,此时小巷街尾,正有人以五文纸一张的价格回收着这些画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