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得洗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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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三日,正吃过早饭,突然一名下人走进大厅,说道:‘启禀老爷,收到京城**官爷的回信。’说完把信交给司徒马安,司徒马安拆开信封。汪齐江见司徒马安初时脸色祥和,不久便发现他连皱眉头,之后已气得双手发颤,多少已有些不祥之感。司徒马安看完信,交给汪齐江,汪齐江虽是农家汉子,却也读过几年书,认得字,他拿过纸信,只见上面写道:‘多日未曾和司徒兄谋面,甚是挂念,然公务缠身,实是难以分身,本想近几日寻出闲暇,便去寻访司徒老哥,却又突然染病不起,实是抱憾。’
汪齐江见信上都是一些官话,又写了盼望司徒马安身体安健,福星高照等祝愿之言,便草草读了,只见下面写道:‘司徒老哥拜我置办之事,小弟自当尽力,只是。。。只是那太尉徐忠本就比小弟位高权重,‘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本是不错,他既害了人命,小弟原来就可告倒他。不料徐忠这奸贼奸诈狡猾,竟先料到此事,提前用金银堵住了众官之口,小弟身单力薄,终不可为,实是对老哥不住、对百姓不住、对怨民不住,小弟亦因此事犯恼了太尉,被罢官一级,呜呼。。。天理不再!’”
郭襄听到这里,猛地惊醒:“啊呦!原来那两名家将是故意对汪齐江说蔡淑琴已死的,那时徐忠已用银两打发了众官员,自然不会害怕再有什么事故发生啦。”
仓甲道:“汪齐江看罢来信,幽幽地叹了口,语声显得甚是绝望。当下便不顾司徒马安一再挽留,毅然离开了司徒府。过不得几日,司徒马安正在书房看书,突然一名下人快步走进书房,说道:‘启禀老爷,前几日来求助您的汪齐江汪公子昨日被人害死了。’原来当日司徒马安见汪齐江执意要走,便吩咐几名下人偷偷地跟了去,瞧瞧是否能资助他些什么,不料几日下来却听到汪齐江被害的噩耗,司徒马安家财万贯,虽知汪齐江之死必和徐忠一众脱不了干系,却也无能为力。
这件冤案,一传十,十传百。一日师傅张吼天在北平又除却一名欺市霸地之徒,正在一座酒楼喝酒,喝到酣处,猛地听到了这件事情,再也忍受不住。当下命小二牵了匹健马,直奔了三日三夜,路上换了六匹骏马,终于赶到了云南。
师傅心想太尉府有重兵把守,白日是不好动手的了,还是晚间好些。当下寻了一家客店喝酒。”
郭襄心想,啊呦不好!办正事岂容喝酒?不晓得喝酒误事么?忍不住问道:“你师父张吼天很爱喝酒么?”
仓甲道:“也不是。”
郭襄道:“那他现在却喝什么酒?壮胆么?”
仓甲呵呵笑道:“也不对。”
郭襄侧头苦想:“他不爱喝酒,却偏偏喝来,却又不是壮胆,为的何来?”
仓甲见郭襄侧头苦思,更增可爱,便道:“郭二小姐有所不知,我师父张吼天昔日独创江湖,除暴安良,又被江湖上的朋友称为龙门大侠,自是全靠了一套‘龙门剑法’。”
郭襄心道:“张吼天武功卓绝未必便是大侠,奉行天道、善德仁勇、仗义明智、忠人守信便是大侠,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张吼天除暴安良,行侠仗义,自然可称得‘大侠’二字。可这些与喝酒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听仓甲吟道:“五岳剑派,泰山为首;龙门一出,其锋断金;玄铁熟铜,如同玩偶。”
郭襄心道,那是说龙门剑厉害之处啦,‘如同玩偶’一词自是说‘龙门剑’的锋利了。
仓甲道:“龙门剑虽好,却有一大弊处。”
郭襄问道:“什么敝处?”
仓甲道:“使用龙门剑之前须得引用烈酒,而且至少须得有五分醉态,剑气才能发挥的出来。只是寻常人等饮酒过量,微有醉态之时便胡言乱语,或打或骂,亦或昏昏而睡,哪里还使用的了龙门剑。是以龙门剑为多数人所不能学,只有‘醉时亦醒’方可学得,师傅张吼天即便饮酒吃的烂醉,走不成路,意识却百般清醒。”
郭襄道:“是以你师父最适合练这套奇功啦,像我就不行啦,我每次吃醉酒之后,总要睡上一大觉的。”
仓甲道:“那日师傅在那家客店要了酒,直喝到半醉,晚间闯入太尉府,寻了一名守值夜班的下人,点了他穴道,逼问出徐万皎房间何处,徐万皎正在熟睡中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杀了。师傅那日本要大战一场的,料想太尉府即便晚间也会有不少巡视人员,哪料得那晚太尉府人员少之又少,这自是好事。师傅杀了徐万皎,心想让徐万皎如此死法,不免有些便宜了他,亦不足以泄百姓之恨。当下抱了徐万皎尸体,到了市镇镇头的一颗大树上,把他吊了起来。
次日早上众百姓见徐万皎终于遭到了报应,举拳欢呼,由于太尉府也没查到是我师傅杀了徐万皎,有些民众还以为徐万皎作恶多端,遭了鬼神拾掇,更有甚者,还赶忙回家,烧香拜佛,感谢鬼神。呵呵,他们哪料得那是我师傅所为?”
郭襄道:“想来他们恨极了那徐万皎,又找不到人来还报,哈哈,那是‘无以为报’了,只能烧香磕头啦。”郭襄想到百姓的愚昧无知,心里只能苦笑。
郭襄从小就受父母教导,又对郭靖、杨过敬仰有加,听到这里,不禁对张吼天有所敬重。心想张吼天除匪去恶,帮穷扶困,此乃行侠仗义之举;不骄不躁,做了善事,便飘然而去,此乃英雄之举;杀徐万皎,泄百姓之恨,此乃为义士之举;不辞劳苦,千里迢迢,连换六马,此乃为信念之举。
只听仓甲接着续道:“师傅张吼天杀了徐万皎,了却了心里一件大事,自然十分高兴。白日间见众百姓举拳欢呼,他们虽不敢明目张胆,却也甚是高兴。师傅见了亦是一般高兴,当下找了间客店,要了酒菜,大嚼大饮,喝了个酩酊大醉,早早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