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九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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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拨人马快速的撤离了季家。
    一如来时的无声无息。
    季冷表情诡异地看着季阮,季阮没搭理他,脚步轻松地上楼休息去也。
    独留季冷一人风中凌乱。
    当初把季槐交给他到底是对是错?
    这个问题现在追究已经毫无意义。
    眼前的问题是,这条鱼,该怎么办?
    季槐又陷入了梦境,他不知道自己飘了多久,他来到了一座别墅前。
    这别墅的主人是一个高大的男子,很英俊。
    季槐看着他每天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出门。
    家里只有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工作的佣人,没有人关心他,在乎他。
    后来季槐觉得无聊,每天跟着他上班,他公司很大,占了x市中心的一栋楼。
    他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看不完的文件。
    季槐看不懂那些。
    他工作的时候很认真,很少出去应酬。
    他真正交心的朋友很少,偶尔跟朋友出去消遣,也会按时回家睡觉。
    季槐觉得他像是一个木偶一样,不知道他要挣那么多钱干嘛?又没有人替他花,他个人消费很少,出去玩,吃饭还有朋友请客。
    一直想不通,不过,在他快要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看看时,却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这房子有地下室,地下室里有人。
    他也是半夜无聊在房子里到处飘荡的时候发现的。
    地下室很空荡,四周墙壁上挂着,地上乱七八糟的摆放着一些类似刑具的物品。
    正中间有一个20平米的方方正正的铁笼,不知道是什么金属铸造的,很厚。
    里面有张大床,一个马桶,一个洗脸盆。
    很像电视里监狱的模样,但是双人床替代了上下铺。
    季槐很意外。
    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看到男人来看他,他怎么生存下来的?
    飘进铁笼,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邋遢的男人。
    虽然他住在笼子里,但是他好像一点都不颓废,浑身散发着安宁、平静的气息。
    他似乎是睡着了。这男人长得很温和,五官立体又不会让人觉得太过犀利,嘴唇有点性感,不是很薄,也没有太厚,长在他脸上,让人觉得恰到好处。
    让人奇怪的是,他一头浓密的短发,是寸头。
    地下室四周墙壁、天花板都是自然光,也没有看见灯管,到处都很干净,可见此地的主人还是很在乎眼前这个囚犯的。
    但是,他的身体太奇怪了,季槐觉得他应该是做了变性手术。
    季槐很反感人妖,但眼前这个人,让他讨厌不起来。
    他的气质实在是太好了。
    跟他的形象,除了脸之外,完全不符。
    季槐想,他以前肯定不是这样的。
    他应该有更长一些的头发,平坦的,像男人一样给他爱的人或者相爱的人安全感的胸膛。
    他应该是像饱读诗书的智者一样的穿着舒适得体的衣物,站在世人面前展示他的风采。
    更近一点看,他脸上有细微的胡渣,他睁开眼睛了,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眉头微蹙,眼神有些懵懂,似是还没有完全清醒。
    季槐凑过去,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伸懒腰,下床。床边有一个固定的黑色盒子,男人伸手从里面拿出洗漱用品刷牙,洗脸,然后站在喷头地下洗澡。
    原来洗脸池旁的地板上,姑且把他称之为地板吧,有一个固定的花洒,可以自由伸缩。
    季槐看着他慢条斯理的洗澡,看著看著就睡着了。
    正在清洗背部的男人微微仰起头,轻轻飘过的视线,似是没有看见任何异样,极平常的转回,认真地清理头上的泡沫。
    等季槐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躺回床上,背朝天的趴着睡着了。
    季槐不明白为何这次没有直接真正醒来,他还是在梦中。
    虽然清楚的明白这只是又一个梦境,虽然很真实,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慌乱,万一他一直这样醒不过来怎么办?
    随即又有些自嘲的想,那又怎样?没有人会担心他,也没有人会找他。
    季槐被突然冒出来的孤寂轻而易举的击溃,他伸手拍了眼前男人的手臂一巴掌。
    “啪”清脆的响声让季槐僵住。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有碰到实体的感觉?
    眼前的男人并没有醒来。
    季槐飘出铁笼,又飘回来,再一次重重的打在男人的手臂上。
    “啪”清脆的响声让季槐疑惑了。
    他还是没有醒,还是以魂魄的形态,也可以穿透任何物体?
    那为什么眼前这个人,他却穿不透?他能碰到男人。
    “现在可是半夜,你确定要引起那人的注意?”男人的声音醇厚,很好听。
    季槐肯定,男人看到了自己。
    话也是跟自己说的。
    “他出差了。”季槐记得上次看到那人的日程表上写着这段时间都会去国外出差,不会有人来。
    “嗯,难怪昨天没有送饭过来。”男人侧卧着,左手的手指轻轻抵着下颌,眼睑半合,季槐只能看见那一排浓密的睫毛。
    他语气里有些轻微的怪罪,并不深,却让人觉得那人肯定是十恶不赦的千古罪人般。
    季槐只是这样想着,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也没有说什么。
    男人却有些惊讶了。
    他一直都能感觉到这里有人,以他的本事,很少有鬼魂能避开他眼睛。因此,在今夜特殊的日子才看到他。
    这已经表明这小男孩的不同寻常,可他自己却是毫无所觉。
    至今为止,他的催眠术还没有在谁身上失败过,这一次,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男孩却让他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男人轻抿唇瓣,下垂的睫毛遮住他眼里的挫败,心里有些不服气。
    季槐心里有些恐惧,对未知的,眼前这男人的,以及现在出差在国外的男子。
    这已经超出了科学的范畴,以前无所畏惧,是因为知道自己碰不到实物,反之亦然。
    现在有人看到他了,并且似乎有着某种他不知道的能力,难道他真的再也醒不过来?
    也许对方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醒来,回到原点?
    季槐又不想了,他心底莫名的弥漫出一股绝望来,突如其来又似是一直存在,只是被他忽略,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你是谁?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男人抬头,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季槐没有回答。
    男人也没有奢望他会回答,自顾自的说道“我是离念,那人是我侄子,欧阳晏。”
    离念,季槐想到那个对着自己过于放肆的视线无比坦然的温润女孩。
    柔和,安静,莫名的让人安心。
    离梓的父亲。
    离念,在季冷那一辈乃至季冷他爸的辉煌时代,都是一个让人畏惧的男人。
    他是一个传奇。
    他振兴了名不见经传的离家,让离家跻身名门之列。
    人们用谦谦君子,温文如玉来形容他们眼前的煞神。
    世人都传离念是双性恋。对他前妻的弟弟超乎寻常的疼爱,从小,几乎有求必应。
    离念,欧阳晏,欧阳雪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欧阳雪在十八岁时提前大学毕业,隐瞒家人,嫁给了在欧阳家眼里毫不起眼的离念。
    欧阳家看不起离家,当时的离家高攀不上欧阳家。
    季槐只知道后来还是要靠欧阳家扶持的离家,在欧阳雪死后,迅速崛起,隐隐有超越欧阳家的势头。
    在欧阳雪死后,离念在公共场合不止一次被欧阳晏侮辱,甚至只要是欧阳晏参加的公司的投标,任何有关竞争性质的场合,离念总是赔本也会帮欧阳晏。
    甚至在一次欧阳晏的失误中差点导致欧阳家破产的大危机中,倾尽全力帮助欧阳晏,差点造成公司股票崩盘。
    那段时间,离念的手下不断出没各国合法赌场高调赢走不少资金。
    甚至几次“莫名其妙”遭遇车祸、枪击,由此可见离念对欧阳晏“用情至深”。
    有点实力的人都知道离念是故意那么做的,至于为何?各方言论不少,是不是真相,也许只有眼前的人知道。
    季槐不知道自己戳中对方萌点,那圆溜溜的葡萄眼中露出的迷茫的小眼神,微微嘟起的粉嫩粉嫩的小嘴唇,下意识的鼓起的脸颊,微斜的小脑袋,实在是太萌了。
    离念伸手揉搓着季槐软软的头发,似是还不过瘾,一把把季槐捞进怀里,脸颊蹭着季槐的小脸。
    双手捏这捏那的,显然很满意手中的触感,笑得一脸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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