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崇缘居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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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里,叶洌和白竹影按照凌无翊的吩咐,像个普通的有钱人家的子弟一样到处游玩戏耍。
临近秋试的原因,晔华城街市显得异常热闹。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参杂着街边杂耍的的铜锣小钹的声响,就像生生不息的奔腾的河流一样,永远都融入着激昂与不竭。
白竹影喜静,每次两人上街叶洌就赖着好吃的好玩的不走,他于是就到旁边的酒楼靠窗户的位子等他。
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像一锅沸水的街面,感觉自己怎么也融入不到那份热闹里去,如今的空闲,在他看来只是煎熬般的等待。
“怎么啊,你还想和本少也动手啊,就你那样儿,本少我一脚就能踩死你反倒怕你弄脏了我的鞋底!”一个硬狠狠的声音在后面不远处响起。
“你个死猴子,以为我还怕了你了,你要是单独和我打,我准把你打挺尸了!”另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声音脆生生回应道。
“哟呵,你还想和我动手啊,这是都城,可不是你那乡下,我的地盘你还想和我动手,你个不识时务的东西,后边儿的给我上!”
随后碟碗的脆响,和桌椅板凳打在肉体上的沉闷声如响炮般,掌柜哆嗦在一旁的劝慰显得苍白无力。
“你个死猴子,我今后叫你似无葬生之地,我和你不共戴天!”被打的人中气十足的接近于嘶吼道。
白竹影懒得去看,单手支着头直皱眉。
“你们使劲打,把他别给我打死了,打残了就行。”那人恶狠狠地道。
被打那人硬生生憋住了疼痛,硬是没叫出声儿来,这倒让人有点敬佩,围观的人群发出细碎的言语声,但却没一个敢去阻拦的。
“你个仗势欺人的货色,我就不信这堂堂天子脚下,容的你这样罔顾法规!”那人仍然不服输,语气颇为愤怒。
“连皇宫禁军的规矩都是我表哥定的,你说这小小的晔华城哪能让我容你!”尖嘴猴腮的人不无炫耀地说道。
白竹影闭了闭眼,叹了口气转即走了过去,他一碗茶水洒在地上被人拳打脚踢的人脸上,继而手脚麻利地把那几个家丁模样的人三拳两下打趴下了。
他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骨瘦如柴的人,面相阴险的绿衣男子。
“你谁啊,你敢管我的事儿?你活得不耐烦了!”那人初露惊奇,随即恶狠狠的说道,面露不善。
白竹影冷冷的说:“打扰我清静者,滚!”稚嫩的脸上满是漠然。
那瘦猴一般的人顿时气到,指着那几个家丁说:“你们起来,给我揍他!回头我多给点银子给你们。”
那几个家丁听了,不怕死地拿起条凳直扑过来。
白竹影一脸不屑地用剑鞘把那几人打得手腕震痛,条凳也脱了手,他又闪身敏捷地绕到他们身后,用剑鞘猛劈他们后颈,那几个人霎时吃痛,踉跄地向前倒去。白竹影不放过,走到那几人前面,把一张木桌狠劲踢了过去,被打得浑噩的那几人顿时被撞成一团,扑倒在地。随后他又拿了一条长凳用力朝他们脑袋拍了过来。
那几个从未见过这种架势,立刻吓得魂飞魄散,闭着眼大声嚎叫起来。
“砰!”长凳在他们脑袋一寸外的地方顿下。
白竹影哂笑地看着那几张先前嚣张凶恶的脸转眼间变得青绿,极度不悦。也不理会他们颤抖告饶。
他一只脚踏在条凳上,斜睨绿衣男子。
“现在你还想和我动手吗?”他冷然道。
绿衣男子早已瞠目结舌,但还是若有不甘。眼珠一转,他飞快的拿着茶壶扔了过来,便趁机想要逃。
白竹影嘴角扬着冷笑,立即上前几步飞脚一踢,把迎面而来的茶壶踢了回去。
围观的人群急忙推开几丈远,茶壶在空中划着一条弧线飞了过来,瞬时就砸在绿衣人的后脑勺上,洒湿了他的衣裳,碎落一地。
绿衣男子嚎叫了一声,按着痛处,慌忙间就要逃走。
却不料被刚才那个嘴硬的家伙扣住了手。
那人脸上青紫一片,没有半点书生模样,声音仍是嘣脆,“你打了人就想走吗?你以为你走的了吗?”
绿衣男子瑟缩着嘴唇道:“你还想怎么样?”
那书生道哼笑一声:“打了我,你就想一走了之,你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绿衣男子:“那你还想怎么样?要不是有人为你出头,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起来和我说话吗?”
“哟呵!”那人一笑,“难不成你现在还想动手?”他挥了挥拳头。
绿衣男子看刚在被自己踩在脚下如蝼蚁一样的人,现在竟在自己面前示威,满心怒火,就一拳砸了过去。
书生模样的人暴怒,也抡起一拳挥了上去。
围观的人都哄笑地看着这两个人如泥猴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互相掐架,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
白竹影见状,摇了摇头,对坐在桌脚下的几个人说道:“以后再看到你们仗势欺人,别怪我不客气!”
那几人赶紧应声告饶。
在地上滚架的两人,明显是那书生占了上风,此时他揪着绿衣男子的衣领,给他打了几个耳刮子。又喘着粗气把他一把拎到白竹影脚下。
“什么意思?”白竹影蹙眉道。
那人的脸惨不忍睹,露出一口白牙,笑着道:“刚才多谢少侠相救!这人你说怎么处置吧?”
白竹影被人扰了清静,自然不愿再在这里逗留下去,便说:“他和我无关,你想怎么样处置由你自己来。”
白竹影又问:“你是怎么得罪他的?”
那人道:“我是来都城赶考的,昨日才到。今日在街上游玩之时,不小心撞了他,结果他就……”
白竹影道:“你要是少说一两句,也不至于被他们打得这如此狼狈。”
书生窘然,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少侠,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绿衣男子躺在地上求饶道。
白竹影嗤笑一声,“我都说了,让他来处置你。”
白竹影知道绿衣男子不会向被自己欺辱的人告饶,故而转而投向了自己。当然,他可不想再与其纠缠下去了。
“这是怎么了?”一个宏亮的声音挤过人群,身穿白袍的青年男子走进来问道。
酒楼的掌柜赶紧走了过去,把详情告诉了他。
白竹影看青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走了过来,知道免不了一番询问。
青年男子上前,对他两人作揖,微笑道:“在下是崇缘居的老板。两位在本店受委屈了。”
白竹影闻言,有些摸不到他的来意,只道:“茶壶是我摔碎的,我自会赔偿。”
青年男子道:“公子在本店受到了侵扰,是本店招待不周,还请公子谅解。今日算我请公子做客如何?”
白竹影有些惊诧,简短地答:“不用了。”
青年男子想了想,便转身道对掌柜说道:“把今天的账目对好,明天你就不用来了。”
他语气颇为平淡,那掌柜的却是一脸懵然,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紧张之色问:“老板,这是为何?”
青年男子用折扇敲了敲手,对着人群道:“你让他一个人影响了我们整座酒楼的生意,打扰了客人的清静,这件事传出去,还让今后的生意怎么做?”
掌柜惊惧地一脸汗,“他是禁卫军统领妻室那边的亲戚,我不敢阻拦。”
青年男子一听,大怒道:“管他是谁的亲戚,只要在我崇缘居捣乱,必然就要把他轰出去。不然随便的阿猫阿狗仗势来撒野,今后的生意还怎么做?今后无论谁来酒楼捣乱,一律给我轰出去!我们酒楼店小容不下这样的大佛,也不敢请!”
酒楼的厨师和伙计闻言,只得认真点头。
掌柜的噤声。确认了这间崇缘居背景雄厚的真实性,也对刚才没有及时尽力阻拦而后悔不迭。
白竹影对酒楼老板的气魄有些赞赏,自知这崇缘居极为不简单。
整件事情就这样结尾,几个奴仆相扶着绿衣男子在崇缘居老板严正的警告中狼狈离去。
白竹影坚持付了银两,推开人群去找叶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