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与鱼 第一章 卧醉美人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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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求你去看看我家小姐吧,王爷求你。”小丫头跪在门口,摄政王府是有重兵的,但是能让小丫头跪着,是因为她是舞蝶招的头牌雪雁的贴身丫鬟。这话要从年前说起,本王自小长的是雌雄莫辩,美艳无方什么的。常年习武,虽没一般男子的强壮体魄,但是在常年束胸下,生生的把大馒头勒成小笼包,高挑妩媚什么的,总是还有的。
本王第一次去青楼,是因为镇西军几个将军来京述职,本王带着兄弟们去见识见识,虽然本王也还没见识过。那日本王穿了常服,只是那三大五粗的将军们往那一站,除非是瞎了的,就算是半瞎,也能看出几个是武将,而本王就这么往中间一站,硬生生地将本王的风流倜傥,潇洒不羁衬的是如那长江水,滔滔不绝。
本王一行人进了这舞蝶招,那时,头牌雪雁是要预约的,本王倒是没觉着非头牌不行,来几个漂亮的就成。老鸨领着本王一行,往那小间去厅个小曲,摸个小手什么的。刚刚踏进一只脚,就听楼上发出了碎瓷声,接着就是男人的怒吼“不就是个娼妇,做什清高,老子不吃这一套…”
老鸨急了,连连与本王一行告罪,拎着大花裙子往楼上跑。本王好奇心来了,探头往上一看,就这么看见一张俏生生的脸,往下看着本王。
本王是个女人,就算全天下人都不知道,本王自己知道啊,本王喜欢男人来着。
话说这张俏生生的脸看了会本王,居然笑了起来,“公子,雪雁好看么?”
本王思索了下,你说这女人,眼波流光,眉若远山,巴掌小脸却圆润粉滑,若说这画龙点睛之笔不是眼睛,却是那丰盈的唇,真正是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
本王笑着点头。这厢投还没点完,本王一看这姑娘,居然是从楼上一跃而下,赶紧提一口气,脚下往围栏一踩,人已迎上去,半空中接下了这姑娘。这姑娘就这么俏生生的看着本王,本王倒是关心着脚得踩哪,楼下人声鼎沸,一看本王是在找地下脚,东推西攘的,生生把本王脚下这点地给挤满了人。
说时迟那时快,本王的兄弟们横间杀出来,把一溜人给隔开,这下本王抱着美人是稳稳下地了。
这刚刚还扑着跳楼的姑娘,一踩到地,便开始头晕了。那可真是如弱柳扶风之姿,本王没好意思把她往地上放。老鸨上来笑开了眼,立马领着本王往里间走,本王就这么抱这个美人,进了去。
里间却也不是目的地,老鸨带着本王一行,推开里间的边门,开始走的是小桥流水,鸟语花香,和刚才看到的,真是两个世界。本王堪堪一比,摄政王府看起来得修修了。本王只是长的一张风花雪夜的脸,着从小在马场长大的娃,这九曲十八弯的,看着也没个头,这边一弯就是另一番洞天,怀抱美人,眼光含情,与那灯笼照的湖面一般,自是别有一番风情。
本王是习武之人,这小桥流水,看着也烦了,美人抱着手也酸了,正打算问问老鸨,这是要去哪了,老鸨一个转身,笑的像朵花似的:“爷,请。”
这回总算能放了,正打算放下美人,美人却往本王胸口窝了进来,说道:“爷,里面有卧榻呢。”
把美人往卧榻一放,本王豪气干云的喊道,“老鸨,找美人进来,兄弟们好好乐乐。”
美人的笑脸僵了一僵。兄弟们踏进房间,自个找了地方坐下,开始高谈阔论,京城多年未进,都没多大变化啊,兄弟们谁谁当年暗恋的丫头,今日怕是娃都能打酱油了啊,本王高兴,和兄弟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自从做了这摄政王,本王那也是坐有坐相,吃有吃相,那是一派风姿卓越。
有酒有肉,美人相陪,酒过三循,兄弟们也开始不老实,小手摸起来,小脸亲起来,本王不好女色,这雪雁也调整了策略,为本王斟酒倒茶,清清爽爽,本王倒是觉得还不错,便也随她去了。
本来这事,见识过也就作罢了,奈何第二日本王上青楼的谣言满大街传开去,府里媒婆少下去一半,眼瞅着,本王便心生一计。
日后,本王空了就去听听小曲,这一来二去,成了舞蝶招头牌的恩客。摄政王流连青楼的流言传到了太后耳朵里,太后宣了本王进宫,当着宫女的面训诫了一番,本王便没再去了。
本王站在门口,就这么和个小丫头大眼瞪小眼,小丫头看本王一言不发,起先还是战战兢兢,干瞪着眼一会儿,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扑过来抓住本王袍角,开始大声嚎哭起来。
本王蹲下来看着她哭,摸摸袖口,忘拿帕子了,一伸手,管家把帕子呈上,本王顺带研究了下管家的品味,啧啧摇头,“老陈,王府的管家怎能这个品味。”
“王爷教训的是。”管家老陈道。
将帕子递给她,本王好奇,真正是好奇,“我说丫头,你是怎么来的王府?你是怎么知道来这里找的是谁?怎么就觉着今日能遇上本王?”
小丫头怔在那里,一言不发。
“既然你来了,帮本王带话给你家小姐,本王知道她要什么,本王好奇她拿什么与本王交换。”
小丫头居然咧嘴一笑,把手帕还了本王,起身便跑,本王还没反应过来,就没了踪影。只是本王手里手帕底下多了张纸条。
“老陈,本王今日坐车。”
坐在车里,打开纸条,居然还是邀约本王舞蝶招一聚。打了响指,暗卫不知从哪里翻进马车,本王将纸条给他。
“安排一下,本王要看看有什么戏要唱。”
本王一上位二话不说,先把衍闵行给弄进了死牢,眼看着秋后问斩的日子是越来越近,衍氏底下的动作越来越少,本王既然不怕这奸臣的名号,便是耐得住性子看你耍的如何。
衍氏宗主是个不得不说的人物,衍氏背后的掌棋者,轻易不现身。衍氏上一辈宗主在本王还没出生就已经去了,传说新一任宗主在朝堂行事更低调,埋下了不少有实力的暗桩,也就是现在朝堂上有几个不是衍氏的人,本王都弄不清楚。
衍氏宗主继承无嫡庶之别,能者居上位。所以每一代宗主,皆不是等闲之辈。
本王又是在马场长大,委实对朝堂和京中局势不清不楚,更何况衍氏老巢在洛阳。洛阳与大京也就三日路程,但是宸王府的马场在漠西草原,这来来去去,将近月余。
虽说太后的先锋是本王,但连要打的是谁都是云里雾里。
本王坐在车里,其实还是有点怕的,衍氏就差这么一口气,天下尽在握,本王说抓就抓,怕是衍氏宗主都没有摸着本王的底。本王这高深莫测估计也没几天能撑了,衍闵行杀不杀得,本王真真是没底。
“王爷,到了”本王贴身侍卫打断了本王那乱糟糟的思绪。
今日早朝议的是兴修水利,大行漠北有一条月牙形的内河,随季节变换河道,本也没什么,因漠北有一种羊身上的毛非常保暖,这些年越来越多商贾来往于漠北,在月牙河附近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却类似中转站的城市,本王觉得这个贸易非常的可持续,但是月牙河的河道变换是个大问题,本王也是兴修派,一早议下来,修是没问题了,怎么修是个问题。
直议到京城大理寺卿外孙女想请太后指婚,本王都没听到一个人出来说说衍闵行这事。本王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正打算说,一溜忽地全跪下高呼万岁,这是退朝的意思了?
小皇帝本还在发呆,忽的听到万岁,以为朝堂结束,顺溜的说道众爱卿平身,退朝。
本王一人傻愣愣的杵着,赶忙要跪下去,小皇帝道:“摄政王不用行礼了,退朝。”
看样子,衍闵行是必须得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