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八十一、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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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洛暖洋洋的内力在莫丹青体内兜了两个圈子,才将寒气堪堪驱逐出去。莫丹青吐了口长气,睁开眼来,打了个抖。安洛怕他接触到石头冻着,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将他整个人都抱在怀里:“这地方的寒气邪门的紧,我没什么事,怎么你反应这么厉害。”
莫丹青依然发抖,只觉得安洛身上暖和,懒洋洋倚在他身上,恍恍惚惚,答非所问:“昨夜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可惜这会儿都忘了。”安洛探探他额头,却是一片冰凉,遂将他搂着,轻轻搓他冷冰冰的手:“还冷么?”
莫丹青摇摇头:“好多了。黑黢黢的,也不知什么时辰了。”突然站起身来,“得赶紧找出路,再睡一晚上,只怕要冻死了。”提起银月,对准山壁便是轰然一剑。刹那间寒光迸起,尘沙飞扬,石壁上被轰出一个坑来。莫丹青上去用剑柄敲敲,不闻空洞之声。
抬手又是一剑,内力走遍全身,只觉越来越冷。银月因他内力生出光亮,穹顶吸收了这些光,又渐渐璀璨起来。照见莫丹青满头满脸的冷汗,安洛一惊,忙将他拉住:“你脸色很差,休息一会儿,我来。”
安洛的破坏力比莫丹青又上了个层次,不多时,山壁上已经到处都是坑洞。碎石泥沙扑索索往下掉,小小石室中尽是尘土飞扬。莫丹青怕冷,也不敢坐下,只在水潭边上站着。吸了几口满是尘土的气,咳个半死。安洛最后一击,只震得地下颤动。莫丹青一个踉跄,一头栽进水里。
安洛听得水响,猛然一惊,立刻手忙脚乱将他捞起来。莫丹青早冻得嘴唇发紫,手足僵硬,却打着寒颤抖着牙关急急指着水底说:“刚刚没看真切,似乎水底有光亮。你会不会水?下去看看。”
见他冻得不像话,安洛顾不上水底可能的出路,只管先帮他调息。哪知这水寒凉彻骨,费了老大劲才解了寒气。撤力的时候,安洛都觉得有些恍惚。
莫丹青没了支撑,身子晃了晃栽倒在他身上。安洛大惊,将软趴趴的小孩抱在怀里拍他脸:“丹青,醒着么?”莫丹青勉力睁开眼来哼哼:“好累,没力气,我睡一会儿。”闭上眼就没了声音。
安洛见他脸白如纸,心惊胆战,伸手往他腕上探去,脉象浮细,显是受了寒,不禁越发担心起来。他身上只带了些伤药,却没有医治普通伤风感冒的。如今困在此处,若短时间内出不去,只怕小小的风寒都能要人命。
不出所料,莫丹青的身子越来越烫,安洛只觉得抱着快火炭。无计可施之下,只能以内力帮他驱寒,但是却收效甚微。莫丹青晕了一阵醒过来,浑身乏力,倚在安洛身上好久才想起来在水底看到的情景:“这水很深,底下有块地方有光亮,很有可能是出去的路。得想办法下去看看。”但是说完没多久就又睡过去。
安洛有心潜去水底下看看,但若是离开莫丹青,就只能将他放在地上。这样寒气入体,只怕病的越发沉重。再说就算水底下有通道,要出去就必定潜水。他不过落水片刻就发起了高烧,这要是泡在水里好一阵,莫说会不会淹死,只怕冻也冻死他了。于是索性便放弃了下水的念头,只盼他能将寒气发作出来,退了高烧,再做其他打算。
莫丹青缩在他怀里不住打哆嗦,浑身滚烫,却一滴汗都没有。安洛空有一身医术,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眼睁睁看着他烧得昏昏沉沉无计可施。莫丹青迷糊一阵清醒一阵,一直模模糊糊的说自己出不去了,喃喃的话语让安洛心如刀绞,成天抱着他不住安慰。
莫丹青烧得嘴唇开裂,不停说口渴。但是那潭水太冷,不敢给他喝,只在身上撕了块布,占了潭水,放一阵才在他口唇上来回擦拭。但这么一点点湿意哪里能缓解烧得烟熏火燎的嗓子,莫丹青难受无比,哭着恳求。安洛无奈,将心一横,附身喝了口水,含在嘴里,待温度适宜了在哺进莫丹青嘴里。
莫丹青饮了水,终于不再吵闹,昏昏沉沉睡着。安洛却两颊飞红口干舌燥。伸手拭了拭莫丹青依然火烫的脸颊,将沾了潭水的湿布覆在他额上降温。莫丹青动了动,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贴着他胸口睡沉了。
安洛深深叹口气,将他紧紧搂住,运功替他驱寒。潭水波光粼粼,在穹顶星光映照下,两个人的影子落在水面上,紧紧交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