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森林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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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白大侠的儿子早在十七年前就随其母消失了!”
“消失了又不是死了。”
“原来白大侠的后人还没有死!”
“这个人跟魔教勾结,谁知道他是不是魔头的傀儡!”
“只怕这个人就是蓝焱宫的人,大家千万别被骗了!”
“对!白大侠后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除了白大侠的儿子外,谁的儿子还能长的这般俊美!我们是不是应该先问问这个小兄弟呢,我看他面善的很。”
众人霎那间便住口了。
对呀,除了白大侠的儿子外,谁的儿子能长得这般俊美?
“阿弥陀佛,小施主可否告知老衲你的名字?”
“白寒羽。”
“不知令尊令堂怎么称呼?”
“白宵沬,南宫忧月。不用问了,我就是他的儿子。”
白寒羽脸上却显出一丝痛苦之色,像是在极力忍受。
众人又是一片唏嘘。
“哈哈~,白大侠的儿子回来了,天山派掌门是不是也该换了?我看这白公子功夫倒俊的很,剑法恐怕也少有人及。”
“是啊是啊,真是皆大欢喜啊,白大侠的儿子担任掌门之位在合适不过了!”
“此人跟魔教勾结,杀了在下的徒儿炎伦,这账不能不算,不能因为是白大侠的儿子就包庇他!”
说话之人是吴子义。
“阿弥陀佛,信上说了,炎伦不是小施主所杀,至于是谁杀的老衲便不说了。阿弥陀佛。”
“难道写信之人说话就一定正确?在下不服,一定要讨回公道!”
“吴掌门,这件事你心里应该是最清楚的,阿弥陀佛。”
吴子义面色陡然发青,一时语塞,似乎要说的话忽然把喉咙卡住了。
不远处一双妖异的美目审视这群人,嘴角勾起,就像是在欣赏一出并不怎么高明但却还有点意思的戏。
月染实在想不出慕容画秋的意图,虽然月染也打算让白寒羽会天山担任掌门,不过可不是现在。
不过不管慕容画秋有什么意图,他都不能让他得逞,这个人是他的,只能有他来支配。
月染笑的越发妖异。
“阿弥陀佛,段掌门,白大侠的公子在此,如何定夺,你们天山派自己决定。”
“大师说的是,段某人一定秉工处理。”
说话的是刚才那个手持长剑的白衫中年人,继而又转向白寒羽道:
“不知公子可愿意随段叔叔回天山?回去之后段叔叔便把掌门之位让给你,段叔叔代替掌门打理天山事物十多年,终于等到公子回来了。”
白寒羽不明白慕容画秋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回天山了可能也就没人敢追杀他了,但这样岂非又欠了他一个更大的人情?而且他也不愿回去。
“不必,我不愿担任什么掌门,我只负责来送信,告辞。”
说完便飞身离去。
他信已送到,其他的事与他无关,他便没必要再理会。
春意融融,鸟语花香,午后阳光透过林子投下斑驳的碎影。
白寒羽此刻真坐在郊外的一个小酒棚下喝着酒。
比起大的酒店,他跟喜欢小的酒棚,因为这里很安静,酒棚下也没什么客人。
从灵月台回来后他便来了这里。
不过此刻他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因为周围太静谧了。静的都能听清微风吹扶树叶的声音了。
白寒羽放下了酒杯。七个黑衣人已来到他面前。
“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杀我?”
白寒羽冷冷地问,胸口微微起伏。
“因为有人买你的命!”
“是吗?出了多少钱?”
即使问了买主是谁他们死也都不会说的,或许连他们都不知道。
“哼,自然不少,不然也不用我们七煞同时出手。”
其中一个人哼笑道。
“不过根本用不着我们出手你也死定了,因为你已经中了毒!”
另一个人又接道:
“可是我们还是得亲手把你的头颅给割下来送给买主。”
“不如你自杀吧,省的我们动手了!哈哈哈哈!”
“看来你们杀人都是用嘴杀的,嘴皮子功夫倒是不错!”
白寒羽已知道自己中毒了,因为此刻内力已然提不上来了。
“上!”
七煞已围了上来。身法迅速,移形换位,配合滴水不漏。
白寒羽持剑定下心神,内力渐失,只怕五招之内胜不了就再没机会了。
可是他只过了三招,便看见一个蓝影窜入,不一会儿,七煞便已不再动了。
七人都已被月染点上了大穴。
白寒羽强撑着身子看着月染,他从没见过身法如此之快的人。
月染笑的妖异,转头也看向他。
月染并没有杀那七个人,而是迅速揽起白寒羽飞奔而去。
往蓝焱奔去。
途中须经过一个森林。月染奔入森林后没多久便停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怀中的人身子越来越冷,嘴唇已呈乌紫色。
再不救他他就要死了,游戏才刚开始,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月染终于找到了救他的原因,此刻已决心救他。
。。。。。。
白寒羽醒来的时候便看到忘不即边的深林和地上粗大的藤蔓。
头顶上微弱的光透过茂密的绿树照射在他的略显苍白的脸上,现在已分不清是傍晚还是早上。
森林中绿草如茵,空气中透着是丝凉的林木气息。
这里风吹不进来,阳光也很少完全透射进来,就像一个被隔绝的世界。
白寒羽扭头变看到了月染。
他正看着他,脸色略显苍白。
运功逼毒是很耗费内力的,功力在起码在十天以内无法恢复,而很显然的,他是为他逼毒了。
白寒羽看了他一会儿道:
“你救的我?”
白寒羽此刻心情说不出的矛盾,首先就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救,心里既愤懑过意不去,他宁愿被追杀也不愿被救。再次就是,眼前救他的人还是个武林中的魔头。
“我救的你。”
月染幽深的眸子看着他肯定的道,像是在印证他的想法。
“你为什么要救我?”
“不知道。已经救了。”
月染淡淡地道。即使跟他说把他当成朋友才会如此做的,他也不信,难不成说是因为路见不平?而且本来两个都不是。
“你不是魔头,对不对?”
白寒羽看着他,眼神挚诚,甚至带了些许的期待。他似乎有些明白了,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基本都是颠倒是非黑白不分的一群假善人伪君子。
月染看着他,突然就笑了,他觉得他就像一张白纸。
“你觉得是就是,你觉得不是就不是。”
“可是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白寒羽想起那天还是无法相信。
“他们是来杀我的,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就像昨天的七煞,你再遇到他们,他们还是会继续杀你的,除非你杀了他们。”
月染缓缓道,语气说不出的蛊惑意味,定定的看着他。
白寒羽也看着他,四目相对,过了好一会儿后淡淡的对他道:
“谢谢你。”
这是白寒羽有史以来的第一次道谢,也是月染有史以来头一回有人对他说谢谢。
月染没有说话。
俩人这样一直坐在森林里,月染背靠着一颗大树,白寒羽则盘腿坐的笔直。
可是白寒羽看着他还是不明白,又问道:
“你为什么树了那么多敌人?”
“你什么都没做,不也一样被人追杀?”
白寒羽终于无话可说了。
“我明白了。”
白寒羽若有所思。
月染又笑了,他明白什么了?他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去弄点吃的。”
说完月染便起身走开了。
他本来昨天晚上就应该把他送回蓝焱的,而他竟然拖到了现在。
后又转念一想他想拖到什么时候便拖到什么时候,任何人都干涉他不得。
可奇怪的是他现在并不想回蓝焱了,他觉得回蓝焱还不如呆在这森林里,至于为什么还不如呆在这森林里,他不懂为什么,也不想懂。
至少有一点他是知道的,那就是他不喜欢呆在蓝焱,那里既阴暗又潮湿,他喜欢呆在空明清净的地方。
而且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任何人都拦不得。如果有人要拦他,那么他就会杀了那个人。
所以他此刻不想回蓝焱便不回蓝焱,谁也奈何不得他,谁也别想奈何他。
思及此,月染嘴角绽放了笑容,宛若幽林里绽放的一朵蓝色妖姬。
他此刻就去找水源和事物,除了他之外谁也别想找到,更别想走出这个森林。
白寒羽一个人静静地思索了很久。
他忽然觉得月染并不是什么大恶人,那么之前自己岂不是误会他了?
他有些内疚,觉得对不起他。
所以他决定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站在月染那一边,更何况,他还欠了他一条命。
可是奇怪的是,月染救了他一命,他并没有感到压力,反而有些欣喜。
难道这就是友情?
白寒羽抬头,远远地便看到月染一只手里拿着一只灰黑色大鸟,足有猎犬那么大,另一只手里拿着一种状似植物的叶子,叶子很大,里面掬满了水。
当月染走近时,白寒羽抬眸对他微微笑了一笑。
这或许都不算是一个真的笑容,他只不过是嘴角微微上钩了点,眼眸里有了水一样的波痕。
可是他这个笑容真的很美。美,一种清凌的美,只能用美来形容了。
就像雪莲突然在雪山顶绽放,虽然只是微微地绽放。
月染驻足。向他走近。看着他。
白寒羽看着月染眼里复杂的目光,有些闪了神,他着实看不懂他眼底的意思。
不过他想他是不会有恶意的。
他们两个一起生火,一起烤肉。一起吃东西,一起喝水。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白寒羽问。
“这里是魔语森林,还没人成功走出去过。”
月染淡淡的道。
白寒羽看着他。
“如果走不出去你当初为什么还要带着我进来?”
“当时情况危急,你就快死了,而又不能被敌人找到。”
白寒羽不再说话,他很内疚,他以为真的出不去了,可是他不能让月染也困在这森林里。
“总得试试,出不去也得出去。”
“嗯。”
月染似乎丝毫不在意,只是轻轻的嗯了声。
于是吃过东西休息了会儿后,他们俩便开始寻找出路,可是直到天黑都未找到。
他们只好再呆一夜。
直到第二天的午后他们才成功走出去。
远远的就在正前方,隐约传来了打斗声和哭喊声,白寒羽闻此加快了脚步,欲上前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