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不遇倾城色 第四十八章 伤心桥下春波绿(四)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28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你和皇兄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疑惑的皱皱眉头,往石桥下看了那些走过的宫女一眼,压低了声音对我说,“这几天皇兄的东宫里都传言你是皇兄要纳为太子妃的人,你这么喜欢黏着太子皇兄这时候不正应该是高兴的时候么?怎么你倒是反行其道要走?莫非是要引起皇兄的注意……”
“行了!”我不等他说完话就突然出口打断了他,一回身直直的瞪着他,低声道,“你不必管我和你皇兄的事情,他也不会把我纳为太子妃,你就说行还是不行吧!”
“行倒是行……可是你真的要离开东宫么?太子妃这件事对别人可能是谣传,可是前几天我可是看见你头上的那个簪子了,皇兄要是把那个送给你可不一定会放你走……”李旦刚皱着眉头说到一半,就被我打断了。
“簪子?这关簪子什么事情?”我一提起那个簪子就觉得生气都没劲了,索性一屁股坐在了石桥栏杆上,皱着眉头问他。
“你不知道?皇兄没对你说?!”李旦一听见我问这个,像是听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瞪大了眼睛,有点哆哆嗦嗦的指着我说道,“你不知道那是原来和太子皇兄青梅竹马,结果后来为了挡刺杀太子皇兄那一剑死在他怀里,当时母后已经指婚了的太子妃的遗物?”
我一听这话,霍的一下站起身来,心里的震惊无以言表,脑袋里转着这句话,努力消化着这句话所代表的意义:“你是说……李弘……不不是你皇兄以前有一个两情相悦青梅竹马的太子妃,然后因为保护太子死了,那簪子是她的遗物?”
“不错,那件事情当时触怒了母后,宫里死了不少人……当时太子皇兄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李旦说着,眼睛里慢慢浮现起了回忆的神色。
“我记得当时太子皇兄身穿白色锦袍身上都是血的对母后说,要将那个刺杀他的幕后主使碎尸万段,否则一辈子都不换下来那身血衣。”
我心里一紧,连忙问道:“后来呢?刺杀他的幕后主使是谁?”
“我记得好似是废太子……详细的记不清了。”李旦说着,抬头看了我一眼,突然恍然大悟一般的一拍手,惊讶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皇兄要送那根簪子给你了……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这么一看你长得很像当初皇兄的太子妃啊!”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是自作多情。
“很像那个太子妃……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因为这个……”我伸出手指紧紧扣着石桥上的圆柱,闭着眼睛低低的笑出声来,“原来从一开始……你看的人就不是我……”
还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呢?
李旦看见我这样,似乎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不由咽了咽唾沫想要安慰我:“你也别按着我说的想,说不定皇兄给你的不是那簪子我看错了呢……哦对了,那簪子是一对的,皇兄不是只给了你一支簪子么?肯定不是……”
“那簪子是一对的……那就更没错了,另一支簪子他给了其他人……怪不得会有两支一模一样的簪子……”我瞬间想到了他递给玉儿的那一支簪子,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唇边的笑容愈发苦涩。
李旦此时却没有看我,只是自己咕哝道:“啊原来不止送给你一个人了……那另一支送给谁了?长的很像你么?”
“送给和我住在一起的宫女了……。。就是上次你看见的那一个,不过这次不是为了长得像他喜欢的人才送簪子的,而是……”我话说到一半,李旦就猛然扑过来扯住我的衣服,眼神微微发亮,“对了何婉,你不说我还忘了,上次我看到的那个宫女叫什么名字?”
“你看见的……叫裴绾玉,怎么了?”我连头都没有转,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低声回答道。
李旦得到回答低哦了一声,随即抚着自己的下巴咕哝道:“裴绾玉……裴绾玉这个名字很是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哦我想起来了!那不是左金吾将军裴居道的私生女么?”
我一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就像忽然被人抽了一下,迅速回过头抓住了李旦的胳膊,沉声问道:“你刚才说谁?裴绾玉是谁的女儿?”
“左金吾将军裴居道啊,怎么你不知道?从时间来看,你进宫那会这事情不是还传遍了东宫么?”李旦可能是感觉我掐着他疼,一边说一边大力挣扎我的手,我一听这话却觉得好笑,这一回是真真正正的笑了出来。
原来如此……这才是历史的真相。
太子李弘被召东都,纳裴居道之女为妃,这个在历史书上籍籍无名,最后被封为哀皇后陪葬恭陵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的裴氏,原来玉儿就是后来的太子妃裴氏……也就怪不得,李弘会娶她了。
比起娶一个对这唐宫中阴谋一无所知或者可能是梅花内卫的女人,当然是娶一个忠心于自己的属下更为稳妥了,至少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担心这个女人会无声无息的把你杀了或者是背叛你。
李弘啊李弘你真是打的好算盘,我竟什么都不知道的陷了进去,你好大的能耐……好重的心机。
李旦有点呆的看着我笑,不由有点哆嗦的伸手拽了一下我衣服,低声问道。
“何婉……你,你没事罢。”
“没事,我好得很。”我再次低下头看着桥下深碧色的湖水,只觉得心里就像这湖水一样平静不起波澜,唇边的微笑也渐渐脱了阴影,忽然转头对着李旦问道。
“相王殿下,你说人活一世,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李旦似乎完全不能理解我现在的想法,也跟不上我无比跳跃的思维,下意识反问了一句,“什么为了什么?”
“人生有时候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就完了。”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抚摸了一下面前石桥的圆柱,用脚蹬了蹬石桥的栏杆,半个身子已经脱离了石桥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