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只道是寻常 第四十六章 疑似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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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连某回得府上听管家之言,与董家公子同行而来得还有宁川城中的苏景苏家公子,只是不知缘何今日却是没得瞅见?”连家少主从唐家公子身前退开几步,转过身看向坐于一旁闲闲吃茶的杜家小姐,笑意重回唇畔。
“听得昨夜似是有事离了客栈,此时却是不知于何处。”杜家小姐本是不欲回答,但躲于杜家小姐身后的凌神医因着前些日子于连府所受之关照,对连家少主却是怕得没了言语,只一味曳着杜家小姐衣摆蹲于椅后,面上郁悒。
“这般倒是可惜,”连家少主嘴上虽不住惋惜,但其面容之上却是透着几许莫名愉悦,此时走至杜家小姐身侧,垂首瞥了眼椅后一脸憋屈模样的凌神医,不甚在意地一番哂笑过后,复又与杜家小姐闲聊起来,“连某先前听得董家公子之言,那苏家公子似是与杜家小姐感情甚笃,杜家小姐端庄娴静知书达理,苏家公子听闻也是浊世才俊学识倾世,倒实是令旁人羡慕。”
杜家小姐原本还觉口中之茶忒地是清馨芬芳唇齿留香余味无穷,但待听得连家少主一席侃言之后,却是齿间苦涩,心中只觉一阵烦躁不耐,连瞅着连家少主也没得往日顺眼,“小姐本是想着连家少主定是比之旁人有甚不同之处,不然怎能有得如此清纯身姿,却是小姐眼拙不慎迷得心窍。董家公子于小姐看来虽是没得哪出不好,但撇除商人之头脑,余下之事却是看得不甚通透,近日又因着身侧小紫扰心,所言想来也多是混乱妄语,却是没得想到连家少主倒是听得甚是入心。小姐原不是那等爱乱嚼舌根之人,却是为着自身清白,于这其间细微之事倒是要与连家少主说上一说。小姐身侧小紫此人,连家公子也是识得,端得是风姿绰约貌似洛神,平日里来也是多得各家公子才俊惦记,董家公子此番闲言之心思,愚笨如小姐已是看得通透,想来连家少主心中也是有得八九分之打算才对。连家少主恭维小姐之言辞,小姐厚颜受领,心中倒也欢喜。那苏家公子其人小姐却是不敢妄言。小姐于这几人之间做得掩护时日甚久,如今倒也不好多加揣断,连家少主他日若是见得那苏家公子便会知晓董家公子那等言语实是无稽之谈,没甚依据。”
“董家公子之言语,连某本是当作闲言,没得上心,如今听得杜家小姐之言,心中却是欢喜。”连家少主垂首浅笑,视线驻于杜家小姐面容之上,眼神甚是温柔,“连某此次没得荣幸结识苏家公子,虽是憾事一桩,但得小姐今日之言,倒甚是满足。连某因着自家身份平日倒也是见识得各家小姐丰姿,却是没得一位可与杜家小姐媲美。众家小姐之中虽是不乏貌美倾城之姿者,但是鲜少有得如杜家小姐这般心思玲珑言笑解语之佳人,连某心中甚有亲近之意,但想得杜家小姐恪守礼仪之态,恐怕唐突,若是今日连某有甚言语惹得杜家小姐不愉,还望杜家小姐悯连某心意莫要恼怒才是。”
“连家少主既是知晓小女为人,定也是明了小女今日得连家少主一番美言,欢喜之情难表又何来得闲时平白恼怒。连家少主虽是久不于人前现身,世人又多做得危耸之言,令世人对连家少主为人多有误解。小女初到迦殇不过两日,却是甚觉连家少主当得浊世才俊公子之称,羸弱之年便独自撑起连府硕大家业,平日又待人低调温和,却是令人不禁心生好感。”杜家小姐只觉连家少主此时温柔目光忒地令其不适,故放下茶杯,装作眺望群山之态,缓步来得船舷之畔,“‘势力纷华,不近者为洁,近之而不染者尤洁;智械机巧,不知者为高,知之而不用者尤高。’小女所喜连家少主之因便是缘此。当得连府当家,自是有得非凡手段扭转乾坤,但仍能以纯朴之态结交小女,小女却甚是受用。昨日酒楼连家少主热情相邀,小女虽是忌讳甚多,也想得作为小姐之准绳该是避嫌为上,婉拒今日之邀才是,但连家少主却是甚合小女结交之意,故,小女今日才甩下平素繁文缛节,以潇洒清爽之姿来得此处。连家少主既是相邀小女共享此间美景,还是舍下言语莫要辜负此等暖阳清风才好。”
连家少主敛了唇角笑意,温柔目光听得杜家小姐之言却是深邃暗沉。连家少主盯着杜家小姐之背影甚久,蓦地展颜一笑,却是与平日存了些异样。
“却是连某本末倒置,忘得来此游景览胜之目的。幸得杜家小姐提醒,不然倒是连某失职。”连家少主目光随意于椅后凌神医面上一扫,抬步走至杜家小姐身畔,却是没得再提先前之事。“此时画舫已离得迦殇都城,到得城外,琴阳河所行至此已是到得其中游,杜家小姐如今放眼所见之山峦便是今日目的地之所在,此山先些时候想必南先生已同杜家小姐讲得少许,现下路途无事,连某便累言上几句,倒是还望杜家小姐多有担待。这位于琴阳河上游的玉岚山,虽是于夬韩国名声不大,但于迦殇而言却是处隐居悠闲的好地方。山中地形复杂,原著居民甚少,男耕女织自给自足,倒是鲜少有外出之人。平日里城内显贵达官倒也是会择上晴空一日,来此消暑休憩,如此这般也算得是现下风潮。山腰处有着一座不详年岁的尼姑庵,其间尼姑倒也不多,本是破败之所,却是因着近日来得此山之人甚多,倒也得了不少银两捐赠。”
连家少主见杜家小姐听得甚是认真,沉默稍许,面上神色莫测,“杜家小姐可曾听得珺思此物?”
消停甚久的凌神医伸脖探头此时听得连家少主所言,却是再也安分不住,没了先时惧怕连家少主之意,现下一脸求知欲甚浓地挤到杜家小姐与连家少主中间,大眼呼扇,神情激动,“连家少主问杜家小姐珺思之物,岂不是大有对牛弹琴之意,咱敢说,若是询问杜家小姐如今最是盛行哪类话本,杜家小姐定是个中翘楚,无人能出其左右,但连家少主方才一问,莫不是要下杜家小姐面子使其尴尬羞愧不成?连家少主要是问咱珺思之事,便没得此等下面子使其羞愧至死之事发生,杜家小姐可是有得何处不适,咱可瞅着杜家小姐对咱翻了不下三次白眼,莫不是眼睛不适?”
杜家小姐待要开口,却见原本无甚船只的琴阳河之上,一艘乌蓬木船于上游快速行驶而来,不过几个眨眼之间便到得近处。船头立一艄公,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周身一股冷峻气息,杜家小姐对其上下打量一番,不禁也觉背后生寒,颇为不适。
不待众人反应,木船幕帘一挑,一袭颀长白衣步履甚为从容不迫地迈出船舱,一路缓步稳健地来得船头,站到艄公身前,面向连家少主画舫之上众人,垂首略整衣袖下摆,复抬首之时,面上一挂上几分清冷笑意,“在下宁川苏景,于此已是恭候众人多时。”
“此等拙劣之作,杜家小姐也好呈于人前,倒是叫苏某好生钦佩。”杜家小姐不知怎地却是于此时想起当日苏家公子丢开自个儿所绣手帕之言语,一时心绪难表。
近日杂事太多,今日起隔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