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 (7)姐夫,那表情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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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根儿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正如我么形容快乐的时光匆匆流逝那般,转眼间年三十就到来了。这一年我们一家三口一如往常地去大娘家跟老两口过,哦对了,还有姐夫的妹妹明艳,今年大三了,再有一年也要毕业了。
这个丫头我得特别介绍一下,我很喜欢她。大大咧咧的性格,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很仗义很善良,很幽默很……无节操……打我跟着冯静一起嫁到他们明家那天起,明家这位活祖宗就成了我相当一部分的精神支柱。我不论是有难事烦心事还是喜事,基本上她都知道,有很多事情我不跟姐夫说,也会跟她说。相对的,她有什么事情也一定是第一时间找我倾诉找我解决的,包括去年她堕胎那事,还是我请了假去她大学前后帮着张罗的,钱也是我出的,我们俩又太多太多秘密都会烂在彼此肚子里。然而,我喜欢她哥哥这件事我没说,我不想因为我的个人感情而破坏了我和她的关系以及整个家的氛围。有人可能觉得我是胆小鬼,其实我自己对这个看法只能认同一半。我并不想我的感情就此结束,我只是在等时机,等契机,作为一个成年人,考虑的事情不能围着自己转,那样真的挺自私的。我没有放弃明旭,自然我也不觉得我会放弃明旭。
原本是我一个在厨房里陪着大娘择菜,明艳忽然趴在厨房门口探出个脑袋瓜:“妈,你上屋歇会呗,我陪落儿在这干活。”
“哟,怎么今天想起来表现了?”
“我乐意!赶紧进屋进屋,过这村就没这地儿了啊。”
“嘿嘿,难得我大宝姑娘勤快一会,得,妈进屋了,你们俩忙活吧。”大娘说着把围裙接下来扔给了明艳。明艳接过围裙顺手撇一边,她觉得那玩意麻烦的呢!
厨房里就剩下了我们俩,说什么话都轻松多了。
“我说,你怎么想的?我记得你当初选专业的时候不是说要去沿海城市的么?你不是特想跟大海接触的么?回来干啥?”
“人的想法总是会变的么!更何况,咱们家这也有港口不是?”
“能一样么,别逗了,窝在这小地方,就这么带带拉拉过?你脑袋里头进屎了吧?”
“哎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别天天屎屎的成么?”
“我就得意屎,咋招吧?”
“晕,你这熊样谁敢要?想烂在家里啊?”
“擦,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那群猴崽子呢!男人?就那么回事吧……要不……咱俩凑合凑合?”
我绝对绝对不夸张,她说这话的时候我真是倒抽了口凉气……
“你对我有意思了?什么时候的事?”
明艳极其蔑视地眯起眼睛:“送你仨字——滚犊子!随口那么一说,你身上那几根毛老娘我都知道有几根,跟你?有劲么?”
“……”苍天啊大地啊,来道雷劈死我吧!“别瞎说啊,我跟你可从来没咋地。”
“哟哟哟哟,你难不成想咋地?跟我当个炮友?”
我嘞个去,我还是个处好么?你个大渣女人,我的第一次你都盘算?我觉得我那个时候脸应该是鸡粑粑颜色的。
“哎!落,你说我妈跟我哥他们俩是不是也觉得咱俩应该一对?你瞅瞅他俩那眼神。”我扭头朝客厅看去,看见大娘一脸灿烂的笑啊,就好似脸圈周围有各种小花花在转啊转。再看看我姐夫,脸上的表情十分诡异,我有点看不大明白……
我们俩四目相望,看着看着,他皱起了眉头,貌似还叹了口气。然后他起身直接走进厨房来,挽起袖子一起帮着干活。什么情况?幻觉么?还是我命不久矣?老天爷让我看看这世间奇迹?
“哥,你进来干啥?凑啥热闹?”明艳先不乐意了,一年到头,我们俩确实难得见个面说会话,被人横插一脚,她能舒坦就不是她了。
“干你的活!你们俩这一边嘻嘻哈哈,下午你想一大家子都晚上吃啊?我们家公主都饿了!”
正说着,妞妞也跑进来,十分不配合地道:“谁说我饿了,我刚才吃了苹果,肚肚现在鼓鼓的呢!”
明旭咬着嘴唇,就感觉自己的面子嘎嘣一下碎了好几瓣。我是最见不得明旭委屈的,就是我们小公主给的委屈啦尴尬啦,我看着也觉得心疼的呢!赶忙帮着姐夫打圆场:“难得你这么勤快,今天晚上给你加个你最爱吃的茄盒吧!”
“落儿,你是我的神我的精神支柱啊!”
明旭的脸色瞬间好转,看着他那样子,我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我就喜欢他这个表情,特满足他幸福的笑。
“姐夫,刚才你跟大娘说什么呢?”
“嗨!说了一个特惊悚的事情,你绝对想不到。”
“什么事?”
“我妈说啊,说让你跟小艳儿凑一对儿,还跟我说什么亲上加亲,你说吓人不?”我擦,真特么是母女啊……
明艳听了这话不乐意了:“哥你啥意思?怎么我俩一对儿就惊悚了?你倒是说出个子午卯酉来!”
“我说妹子……你……你该不会真有那意思吧?我可就这么一个小舅子,你霍霍别人行么?”
“滚!这是当哥的说的话么?怎么到我这就是霍霍了?”
明旭微微愣了一下,莫名其妙地看着明艳:“等等,你现在跟我理论这些,难不成你真看上我们家落儿了?”
“姑奶奶看上了!咋着吧?”
明旭又是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过脸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了在客厅里时的那种我完全看不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