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一 第七十五章 人生如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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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武阳市大剧院人声鼎沸,蓝溪一行人早早到了剧场。阿花姐说不喜欢做这哑巴剧,和武大叔去电影院看《致命的伴侣》去了,听说是安吉利娜朱丽和约翰尼德普的首次合作,两大巨星的吸引力还是相当大的。
欧仁当然是义不容辞的来了,一身公子哥的打扮让剧院门口的女性们大饱眼福,蓝溪也穿着比较正式的衣服出现,这对演出是一种尊重。秦谨言和欧仁野由于公务在身所以没能过来,小夏和东航,小楚和大嘴妹都兴致勃勃的来看戏,余下的两张票给了大禹和老杜,总算是全送出去了。
若清给的招待券本身就是招待内部人员的,他们的位子都在二、三排,欧仁拉着小溪做在第二排靠边的位置上,余下的几人坐在他们身后。大禹回头数了一下,上座率95%,看来话剧界泰斗的名作就是有号召力,比某些不疼不痒花里胡哨的电影强多了。
大幕拉开,音乐声响起。
……。。民国初年,寒冬。某教会医院,曾经的周公馆。一个神秘老者来访。楼上一个女疯子;楼下一个女傻子。一件诡异而又悲怆的往事,在弥撒曲中缓缓拉开了序幕……
这时从过道走来一对中年男女,坐在第一排的位子上。男人坐到了里面的位置,女人的座位恰好在蓝溪之前,二人坐下后便专注的看起戏来。
剧情都是大家熟知的,大矿业主周朴园之续弦妻子周繁漪,经年遭其夫管制于豪华府邸中度日如年。大少爷周萍系周朴园前妻梅侍萍所生,对后母周繁漪因同情而生爱慕,周萍因慑于父威,亦耻于不伦,日渐疏远淡漠繁漪,并移情于被同父异母弟弟周冲所心仪的周家侍女鲁四凤。繁漪就此不甘,遂决意报复,旋解雇鲁四凤并责其母鲁侍萍将之领回。风尘仆仆而至的鲁侍萍却于周家客厅中与周朴园不期而遇。怨逢之下,周朴园惊觉已改嫁的鲁四凤其母,竟是三十年前遭己抛弃而自杀未遂的梅侍萍!于愕然不安之下,他赠巨额支票予侍萍以图救赎前愆,淡然不从的鲁侍萍却见儿子矿工鲁大海被其矿主周朴园冷血除名,其时,因鲁大海怒讦继遭周萍出手所殴。鲁侍萍气结之下,遂领四凤回家。蘩漪持续纠缠周萍恳求其留守周家。当晚,鲁侍萍命四凤向天雷发誓及此与周家人断绝往来。是夜,周萍翻窗潜入鲁家幽会四凤,然被跟踪及此的蘩漪反闩窗门,旋即被鲁家母子发觉。四凤羞愧难当弃家出走。雨夜,鲁家母子寻抵周家要人。四凤跪禀母亲已身怀周萍骨肉有日。万箭穿心之下的鲁侍萍无奈允诺周萍携四凤远走高飞,却被繁漪力阻,闻声而来的周朴园当场确认鲁侍萍乃为周萍生母。抵此,周萍、四凤骇知俩人竟为兄妹!扑向风雨惊雷中的四凤,与及至呵护的周冲相继触电往生。继而,无望的周萍吞枪自尽。
若清在里面演四凤一角,她个子偏高,但是舞动起来却轻盈得象是风中的蝴蝶,体态非常优美,表现出一个社会地位低下同时为家庭和爱情所困的的青年女子形象。舞台上的她同平时判若两人,蓝溪也不得不赞叹她舞艺的精湛和绝佳的表现力。
随着剧情的发展,资本家周朴园在周公馆巧遇曾经为他生过两个儿子又被抛弃的妻子侍萍~梅侍萍陷入痛苦的的回忆:在她生下第二个孩子第三天,大年夜的晚上被赶出家门,她抱着孩子冒着暴风雪投河自尽。
蓝兰从昨晚上开始就心绪不宁,今天神情慌忽差一点错过了演出。坐在台上欣赏着女儿的表演她心里非常自豪,自已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演过剧中的蘩漪一角,曼玉那时跳的是四凤。但是自已演和看别人的表演完全是两种感觉。昨晚上的不期而遇,在她平静太久的心上掀起了波澜。当看到台上的侍萍抱着孩子绝望的向天哭诉,她就再也忍不住了,禁不住泪雨滂沱。蓝溪觉察到前边的这位女士情绪非常激动,不断地拿着什么擦眼睛。
结尾处,已褪尽铅华的周公馆,见证与印刻了彼时命运的造化弄人。此间,教堂钟声鸣响,残存于教会医院里的孤寂老人默默地向上帝祈祷着安宁……。
欺骗与爱情、伦理与亲情、理想与抗争、生存与死亡……情感的强烈胶合,营造出浓重的悲剧气氛,征服了现场每一个观众,大家纷纷站起来鼓掌。演员集体谢幕数次,除了大禹在中途的时候就睡着了,其他几个人都情潮澎湃,女孩子们更是笑中带泪,为这精彩的表演喝彩。
欧仁野虽然没有来却让小夏带了一个花篮,当大哥的要尽职尽责才是。散场之后观众们纷纷往外走,欧仁一行人去后台送花,连若清面上还画着浓重的油彩,要不是知道她饰演的角色在这些人里还真认不出谁是谁。小夏把花送到她面前表达了欧仁野的歉意,连若清捧着花乐得嘴都合不上了,还哪里四凤的半点苦闷。
“第一次有这么朋友看我表演,我真是太幸福啦!”接着又收到几个花篮,若清让剧场的工作人员都给抱走了,只留下小夏献的那篮。几人在外面等她卸妆,大嘴妹小楚几个年轻人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象看西洋景似的。
好在连若清速度够快,几人还没看够呢恢复了一身时尚装束的现代女郎便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把勾过蓝溪的肩膀搭上,“我的表演怎么样?”在得到了对方的肯定之后她乐不可支的对几人说道,“得到我弟弟的认可那肯定是好极了。”自从上次和阿花姐拼酒赢了之后,她就自封为蓝溪的姐姐,其实根本没人当回事儿。欧仁看她手比较碍眼,拿过小夏手里的花塞到她怀里,“自已捧着。”连若清及忙撤了手接住,“坏欧仁!”欧仁得意一笑,挤到小溪身边做忠犬状。
一行人走到拐角处,只见前方有一男一女正坐在椅子上休息,一见他们就站起来,面上露出笑容,连若清跑到跟前亲热地叫了声爸妈,欧仁也走上前和蓝姨打招呼,蓝兰含笑和他聊了起来。这时连若清突然把蓝溪拉了过去,“妈,你看看他~”
四双眼睛的高压下蓝溪难得的有点不镇定了,他迟疑地看了若清一眼,对方正一脸得意的神情向爸妈邀功呢,“呵呵,妈,你看我把弟弟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