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全一卷 第93章:正牌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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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正牌表哥
余圣墨这觉睡的有点儿长,美滋滋地睡了到黄昏。要不是被一泡尿给涨醒,他还能接着再睡10小时。
等他把那泡长长的尿给排净了,一边拉着拉链,一边打量着自己身处的房间,突然看到靠窗那儿有个英挺的男人,正直勾勾地瞧着自己。
“谁?我这是在哪?”余圣墨终于从迷糊中觉出点儿不对劲了。这不是他平时睡的地方啊!不是在做梦吧!余圣墨起床后的五分钟内,绝对是半白痴状。
那男人低头吃了口饭,一边大嚼一边说:“医院!我,解字他表哥!”
作为解字表哥的余圣墨,听了对面这位也是表哥,不由咯噔了一下!
表哥见表哥……这什么情况?而且他是怎么到医院来的呢?
余圣墨又打量了一下那个男人,年约三十多岁,身材高大,戴着金丝边眼镜,眉毛很浓,浓得没边没际,像两丛愤怒的杂草。他正在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高效率地送着饭,看样子应该是晚餐。他穿着一身白色医生服,上头还有名牌——苗天爱。
余圣墨这才恍然大悟——小时候解字就说过,东洲的医院是他解家的,当时就说了二姑是院长,表哥是急诊科的,这一定是那位传说中的表哥了!
余圣墨对着苗天爱,不好意思地干笑起来。遇着正牌的表哥,他这个表哥简直窘得抬不起来头。一则姑表亲比姨表亲更亲一层,二则他这个姨表的表哥,还是认的,没有血缘关系。
苗天爱吃完盒子里的最后一口饭,把饭盒往垃圾桶里一扔,纸巾麻利地一擦嘴,投篮似地再往垃圾桶里一掷,目光犀利地锁定了余圣墨:“我有15分钟的晚餐时间,我用7分钟吃完,为的就是留下8分钟和你聊聊,你现在有空吧!”
余圣墨还能说什么?他一身病号服,不知前因后果地抓瞎,还能干什么去?于是余圣墨点点头,像受审的犯人,等这位强势的“表哥”开口。他还真不知道两个男人能聊点什么?不会是自己生了什么不治之症吧?卧槽!
余圣墨被唬得一脸铁青,却听苗天爱以极快的语速说着:“你就是小感冒,但我却在被百忙之中,被解字一个超级无敌夺命CALL给召了过去,用救护车把沉睡而发烧中的你拖到医院——本来就是回家吃点儿药就没事的小问题,非被他强行弄到特护病房,还要求给你做全身检查,从上到下,由里到外……没办法,有钱的就是爷,我们只好做了,有部分报告明天或后天才出来,解字要求你住院观察几天,拿了所有的检查报告,等专家会诊了之后再走!”
说到“会诊”二字,余圣墨很明显地看到苗天爱眼中的嘲讽!就像打蚊子用了高射炮的那种嘲讽。
余圣墨迅速用学霸的八核脑袋飞速处理着巨大的信息量,很快就理顺了,立即开始反驳:“你怎么听解字的?他就是一小孩子,他说了不算,马上帮我办出院,真是瞎花钱!瞎胡闹!”
看了看面色严肃的和砖家、叫兽有得拼的苗天爱,余圣墨又改口了:“我是说瞎胡闹的是解字,不是说你……”
这越解释越乱,苗天爱的脸迅速黑化:“你以为我想听这臭小子瞎指挥,乱弹琴?他都把解冠军揍成猪头了,连和他关系最好的堂哥他都能下得去狠手,万一他失控了要和我练练呢?我可是没和他俩一样学功夫!可经不起这熊孩子的一顿折腾!”苗天有年纪最大,可丢不起这脸,不像解冠军,这会儿正在外伤科接受包扎,一边调戏新来的实习医生呢!
话说,解字是解家集所有武学门派之大成者,而且正在意气风发、霸气外露的年纪,惹毛了天皇老子也敢打……能和堂哥动手,表哥还会远吗?
苗天爱是个急诊科里的精英,可天才一向比较怪伽,头脑比较直线,所以他的想法也就与常人不同。他直接告诉了余圣墨,之所以听命于臭小子,是迫于他的淫威!有前车之鉴,他自然得规避风险!
余圣墨皱眉,更加不解地道:“解字为什么无端端要打解冠军?”
苗天爱面无表情地回答:“因为解字觉得是解冠军这个无良老板把你这法人给累病的……你现在这身体倍儿棒的情况,我还真不好意思用‘积劳成疾’来形容你……”
余圣墨哭笑不得地道:“唉,这臭蛋!做事怎么不分青红皂白?还动手打人!我得给解冠军道歉去,这实在是,唉,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儿?”
余圣墨有点茫然失措!但凡牵涉到解字的,都会让他格外心惊肉跳,生怕出了岔子!这打了解冠军还有转弯的余地,这要是在外头打了别人呢?弄不好就得被学校开除,或者进少管所,还得赔钱!
余圣墨念叨着:“不就是我发点儿小烧,多点大点儿事啊!他至于这么狠吗?”
苗天爱同样不解,但他比余圣墨看的更深远些,也许是因为旁观者清。
苗天爱突然问:“你和我们家解字呆在一块儿五年了吧?听说我四舅妈当年只要你帮他带几个月……”
“是的,后来小姨就一直在外头出差,我也就一直呆在解字身边照顾他,现在她又出了这样的事儿,得去广州看病疗养,要是我走了,解字就没人照顾了!”
苗天爱反驳道:“其实解字到我大舅家,或是我们家,都可以,但他自己死活不愿意,宁愿和你呆在一块儿!”
“嗯,大约是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吧!”余圣墨目光飘向远方。他回想当年,刚到解字身边的时候,觉得屈辱,度日如年,总想熬过三个月就走人,自立门户。可后来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了,他走不了了。到了如今,如果现在叫他离开,如同在心头剜去一块肉似地疼,习惯的何尝不是他自己呢?
苗天爱目光似有深意,长叹了一口气道:“我看出来了,我们家解字待你,格外与众不同!”
余圣墨的脸尴尬地红起来:“咳咳,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家家的牛脾气,小性子。他对你们也是一样的,若是你们有不舒服,他定也着急的很,如同今天一样!”
苗天爱终于扑哧一笑,他觉得眼前这个人病历上写着23岁,可心性儿还和个孩子似的,模样也显得雏嫩,比他想象中单纯很多,于是对他顿生好感。
“其实你别想太多了,我们一直很感谢你对解字做的一切,只是我们一直不好意思说。今天我代表我们家、我大舅家、三姨家,还有我四舅舅、四舅妈,向你说声感谢!”
“你再这么说,我该不好意思了!”余圣墨的脸更红了。总觉得自己今天有点莫名其妙的、做贼心虚的困窘。
苗天爱瞄瞄窗外,看着解字一路狂奔,胸口还抱着个保温桶,于是长话短说:“作为亲戚,我感谢你为解字做的一切牺牲。现在可没有活雷锋肯牺牲自己最宝贵的青春年华,陪着一个非亲非故的孩子长大了,而且没有薪水,纯做义工——不得不说,你很伟大!”
还没等着余圣墨感动完,苗天爱又话锋一转:“可作为医生,我得理智地提示你——不管解字是恋兄情结,还是因为父母不在身边产生的移情效应,他对你的爱已经偏离了正常的轨道,你是个善良的人,也很聪明,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作为他的表哥,我恳请你纠正他的扭曲心理,保证他的心理健康,他还是个孩子,往后的路还很长,前途无量……你可以答应我吗?”
余圣墨简直窘得满头大汗,只得傻傻地点点头,再也没有开口的力气。
苗天爱飞快地转身,出门,麻利地逃离了解字的视线。若被他知道他和余圣墨这会儿在这躲着说“私房话”,指不定怎么发作呢!青春期的男孩子,就和火药桶没两样,他可不想落得和解冠军一个下场。
余圣墨一身虚汗狂流而下,心如刀绞,疼痛难当。
他这话什么意思呢?我答应了他什么呢?为什么要莫明其妙地难受?
余圣墨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