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不知前路如何 回首已是沧海桑田 第十一章 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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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皇帝辽穆宗耶律璟年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杀叛贼耶律察,报父仇,如今继位也不过两年之久,养兵蓄锐,剑指中原,根本不把向大宋成臣的李元昊放在眼中。
李元昊如今奉“佛舍利”,没藏公收买的辽臣觐见耶律璟,无一不说李元昊真心奉上,大辽国力昌盛,西夏既愿孝敬,大辽当收下,以示大辽国威。
耶律璟即便知其中有诈,为今之计也只好答应收下,拟诏书吩咐朝中得力臣子,迎“佛舍利”入辽。
元佐、宁令哥两人自那夜之后,交谈更少了,只顾留意一路上的动静,不觉已到宋辽边境。
“客官,打间?住店?”
不待元佐、宁令哥两人搭话,小二哥便过来牵两人的马,道:“两位客官,本店是这小镇上唯一的一间客栈,两位住下是最好了,要是继续前行,方圆百里都无落脚之处了。”
“两间上房!”宁令哥冷冷的道。
“客官,不好意思,客房只剩一间了。”
宁令哥看着元佐,住?还是不住?元佐也没说话,把自己的马缰递给小二哥,问道:“方圆百里当真没有客栈了?”
“哎,客官,我就是这镇子上的人,对这一带再清楚不过了,不信你可问这过往的人,那边就是大辽,过往的商客都是要在这镇子上停下的,待每月的初一十五,才有交易。”
“交易?”元佐满腹疑问。
“一看您二位就是江湖的侠客,不顾及这些,可商客比不得你们,宋辽之间的商货物交易只有每月的初一、十五才行,交易地点就在镇南十里堡。”
“十里堡可还是大宋的地界?为何只能在那里交易?”
元佐出入江湖对这些自然不知道,小二哥刚才还说的顺流,可元佐一问,小二哥只一句不要多说,便把元佐打发了。
“十里堡是大宋境地,堡主是辽人。”宁令哥冷语道,与当初一样,完全不是那夜遇狼之后交谈的语气。
元佐本也是性情冷淡之人,加之两人本就初识,又是因为“佛舍利”而相识,算不得朋友,确切说起来也只是买卖人。
宁令哥不说元佐也不问,元佐不问,宁令哥也不说。
小二哥只把两人送到客房便出去了,宁令哥抱剑靠在床尾,床幔遮住了半边脸,看出是什么表情。
元佐在圆凳上坐了一会,便起身推开窗子,靠在窗边看窗外夕阳余晖映射之中的小镇,小镇东西走向,成条形,窗子对面是正南方向,绵延不见边际的山峰,寒冬腊月,光秃秃的,就是山上的石头也是圆滑的,似是人工堆砌的。
“十里堡就在对面的山中,谷中有十里街铺,只有每月初一十五才回有人,平时只有堡中个人打点。”
元佐回头正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宁令哥对视上,下意识的马上转过头,道:“堡主必定是不简单的人,能打通两边的关系。”
“十里堡堡主是谁,江湖上和他打过照面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他只在每年的年末的最后一个十五才回出现一次。”
元佐向左移了移,给并排站在窗前的宁令哥让了一点地方,道:“十五?明天不就是今年的最后一个十五吗?”
“恩!今年的十里堡一定是最热闹的一年?”
“为何?”
“西夏奉送‘佛舍利’必经之路便是十里堡。江湖上知道信的人自然都会来,有心之人夺得佛舍利,无心之人来看个热闹也是好的。”
“既是这样我们为何一路上都没有遇到西夏奉送‘佛舍利’的人。此经去辽路途并不只有这一条。”
“路虽多,可要将‘佛舍利’送到耶律璟手上,这确实唯一的一条。”
元佐实在听不明白宁令哥话里的意思,“可这又与‘佛舍利’有什么关系?”
“十里堡堡主既然能在宋辽边境之地做一本万利的买卖,除了宋这边有靠山,辽那一边靠山自然也不小。佛舍利在西夏境内自然安全,可入辽只有得到十里堡主的护佑,才能顺利奉送到耶律璟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