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江湖初见,缘定今生 第七章 城主府中,八卦见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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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已近傍晚,但是一路行来,络绎不绝的人流,繁忙的街道无不显示着这个位于江南繁华中心扬州的古城偃月的富庶和繁华。尤其是位于轩门之中的城主府,更是庄严宏伟。虽比不上京城的各位大官府邸的富丽堂皇,但也是别有一番气派,就连身为王爷的月乘风都不由点头赞叹,“真是难得啊,都说江南之富甲天下,天下半数赋税出江南,当真单从这偃月城就可知所言非虚啊。”
往日戒备森严的偃月城城主府如今却大门洞开,更有几个家丁早早的等在了门前,却不是城主府的普通仆役打扮。见到无涯之后便很是恭敬的低头行礼,“见过无涯大人,属下奉主上之命前来迎接贵客。”无涯漠然的点点头,回头目光与走在他身侧的月乘风目光相接,若有若无的点头之后,才转身离去。这是对一个他所承认的强者应有的尊重。但也仅仅限于此,不会再有其他的情感。当他跪在地上向那个红衣少年宣誓忠诚之时,就已经失去了自己。他下定决心,此生,就做主上手里最尖利的一把刀,为那个给他生存意义的少年诛尽天下人也在所不惜。
“呵呵,阁下该怎么称呼?”淡淡的眸光瞥向恭敬目送无涯离开的三人。“不敢,有劳月公子动问,小人乃是上官城主的管家上官诺,人卑言轻,当不起”阁下”这一称呼。”月乘风轻摇折扇,一派洒脱风流之色,如仙般出尘的眉眼间带着盈盈笑意,竟让上官诺觉得这一眼,这一刻世间三千繁华尽皆落尽,唯剩眼前的倾国倾城。
“上官诺啊,呵呵,诺也是个妙人呢!”除了那里的人很少有人知道,月乘风此生很讨厌的一件事就是被人叫做月王爷,因为这个称呼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那段他想忘记的前尘往事。世人看来这个身份代表着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显赫地位,代表着那些传说中独一无二的恩宠,只有月乘风知道,那是怎样悲哀灰暗的过往。有个人用仇恨在他的心上留下了永远也磨灭不掉的印记。
“公子谬赞了,这是主上提点过的。”上官诺依旧恭敬的低着头,不温不火的回到。
“这样啊,那我对贵主可是越来越好奇了呢。”悦耳柔滑的声音,似乎带着美酒般细腻的触感,只有月乘风自己知道,他的心里已经冰冷一片。这个未曾谋面的无华公子已经如此了解他,是不是也知道了那段他极力想隐藏的屈辱过往呢。
“月公子,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剑无痕毕竟还是个孩子心性,一路上都沉浸在能见到传说中的无华公子的喜悦当中,所以难得的保持了安静。但是在这府门口先是被月乘风一句似乎是慨叹的话唤回了注意力,又听见两人说了几句他不懂的话,便按捺不住的开口。这样单纯的声音也消散开月乘风眼底一层一层泛上的冷漠,他用力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依旧是多情不羁的笑意。
剑无殇一贯沉默着,一双墨黑的眸子沉沉的晦暗无边,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身边的任何事。也无心并没有阻止小师弟再一次擅自开口的行为。
“无痕,如果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哥哥吧。有些事,你还太小,不适合知道。将来若是有机会,一定会告诉你的。”
这样明朗又明亮的的少年,多么像那时的自己,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更让人不由自主的想知道,若是经历了江湖上这一番阴暗之后,他是不是还会有这样的明朗。
“你也不比我大,还让我叫你哥哥,太占我便宜了。”剑无痕摇着头,一脸不满。“呵呵,那你是不愿意了,是不是看不起我不会武功啊。”月乘风低下头,似乎很是伤心。
“没有,你别难过,我同意了——月,月哥哥。”剑无痕急急忙忙的开口,脸上的红晕更是蔓延到了耳后,惹得月乘风摸摸他的头,“你真是可爱。”就连一旁不动声色的上官家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在场只有唯有剑无殇的脸色更加难看,似乎在那一瞬间变得惨白,但是剑无痕根本没有注意,只顾着低头沉浸在月乘风温柔的触摸和语气中。其他几个人都是心思何等敏捷之人,自然是当作没看到了。
“公子有言,请月公子随上官来,其他两位少侠先随副总管上官灿到客房略是休息,用些饭菜,一会儿公子会在二堂等候两位。”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诺总管先带路,无痕还有无殇兄,一会儿见。”月乘风一身青衣,风华无限,毫不犹豫的转身随着上官诺离开。剑无痕依依不舍的盯着那个修长却并不挺拔甚至还有些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深处,才转身随着早已等候在一旁的上官灿以及另外一个随从离开。
九曲回廊,衬着精心设计的园艺布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人工雕琢的匠气,随处可见的亭台楼阁和看似普通实则暗含八卦之理的池塘假山让月乘风的眼中一直含着满满的兴味。
再一次转过一个回廊之后,上官诺的身影突然凭空消失。而月乘风对于眼前这一幕却丝毫不感吃惊,甚至眼中的趣味越来越浓,紫色的光芒点缀了那双本已经极美极媚的眸子,仿佛漫天光华已经尽敛于眸中。这时的月乘风,比之江湖传言更加的诱惑人心,单凭一双眼,足以惑尽天下红尘。
只是最简单的九宫八卦阵而已,只是布阵的人却显然是奇门遁甲的个中高手,竟然能以区区死物摆出如此灵活生动的阵势,若是有一步踏错,便会立时死于非命。自古就有“八卦甲子,神机鬼藏”,奇门遁甲的神妙之处均藏在八卦和甲子之中。这样的绝学其实并不难学,但是想要学精确实太难,更不要说这样活学活用了。八卦阵中的八个卦象也可按遁甲分成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而这个八卦阵却只有七门,独独少了生门。
虽然一眼就看破了这一点,但是月乘风并不着急,似乎已经胸有成竹。脚下步伐不停,在七门不停变化转变的一瞬间,七门合于一体,而月乘风就抓住了那一瞬间,纵身跃出了阵势,然后不出意外的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片湖水之上。劲气微吐,借着溅起的水花脚尖一点落入一旁亭中。
“呵呵,竟是”一生万物,万物归一”吗?”轻笑着转身对这似乎早已在亭中的红衣身影礼貌的开口,“无华公子,在下月乘风,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