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他踏过很多的桥，看过无数的云，认识不止一两个名字被刻在那碑上的英雄，但是，似乎从未遇到过走入他心扉的人。唯一的一个，也与世长辞了。留下过很淡很轻的话语。北极的苔藓能为冻冰披上时间的外衣，他却正被整个世界遗忘，就像夕阳，无论从那个方向转身，总会洒下满地的悲伤。
    离开后就未曾来过，木叶村的一角，冰冷的一角，小窗的钟楼。
    佐井还躺在家中。
    鸣人和小樱到处奔跑，找不到卡卡西老师。
    我呆坐了一个上午，思考了一个下午，对不起，部长。
    卡卡西走了进去，转向二楼。楼梯是由石头砌成的，一步一步很是沉稳，在此行走的人们，从来就没有听见过脚步声，他也是如此。看见了，一张简陋的小木桌，一把简陋的小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带着那种面具，声调听起来像已三四十岁的人。
    “新人，是来报道的吗？”
    “嗯。”
    那人从桌肚中抽出一张看起来极为复杂的表格递给卡卡西，自己也照样拿了一份，提起笔：“姓名？”
    “旗木卡卡西。”他说出了这个名字，曾在“根”也赫赫有名的名字。
    “卡卡西？这样啊，你又回来了。”那人停顿了一会儿，可语调已感不到惊讶，依旧提笔匆忙的写着。左手摘下了面具。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他露出右眼，看着故人。
    “十六年了。看来你也不是十三岁时初入暗部的那个优秀的小鬼了。”那人收起卡卡西和自己填的表格，很随意的盖了章。
    这真正标志着，卡卡西与原来的正规部队毫无瓜葛了。两人都看着这一幕，一句话也没有。
    “因为发生了很多事。第七班的学生都有所成长了，我也很高兴。”
    “是啊，时光飞逝，你我都辨识不出了。”那人的声音，听得出来，有些无奈，似乎是不明白卡卡西为何要回到这种地方，“你，是要去仇藏大人的那个支部吗？”
    “消息还蛮灵通的嘛。”他合上面具，走之前还不忘调侃一番。
    “小心点，”那人和纲手大人一样，毕竟多年身处暗部，对内部的人也有一定的了解，“那个仇藏，就算是你也不能放松警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团藏还要恐怖。”声音回荡在小小的二层，回声依然清晰可辨。
    “谢谢，我会的。”
    卡卡西继续向上走，头也不回，没有脚步声。三楼，幽深的走廊仿佛怎么也走不到尽头。借着小窗外飘过来的阳光，他倏忽发现自己背后有一道寒气迫人的银光。由于本能，他转过去拿上苦无准备防御。
    “卡卡西，我知道你会来的，因为你变了。”仇藏右手着一柄草雉剑，打开尘封已久的刀鞘，“这也算你的旧物了，还给你。”
    他拿着草雉剑，一语不发，想到了很不好的过去。
    “跟我来。”
    冷冷的一句话，在这深邃的环境中反而感觉不到什么。卡卡西跟着仇藏，在他时隐时现的拐杖触地声，夺人心魄。换了普通人来这里，会死的吧。
    三楼顶有盏摇摇晃晃的油灯，很有可能随时都会掉下来似的。下面有一个房间，和其他的并列着，看不出什么区别。仇藏打开门，满满的站了大概十来个，有男的，也有两三个女生。
    “卡卡西，这是我支部的精英们。这个班你作为班长，由你带领了。”留下一句话，离开，剩他和一群陌不相识的人。
    年龄看起来都是二十来岁，当然年轻的有十几，老的也有三十多了。扫视周围，卡卡西很明白，仇藏给他的这些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佐井的命在他手里，为他做任务是不可避免的，走一步算一步吧。但是，这群人中不少是隐藏一部分查克拉来监视我的吧。
    “大家好，我是旗木卡卡西。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班长了。”他挠挠头，做了一段极为简朴的自我介绍，不情愿啊，“额，你们进入暗部或者等级考试的时候都有实力测验吧。照你们大人的说法，这个是精英班，那个，凭我的感知各位的成绩都在A等及以上，请按S+，S，S-，A+，A五个等第排好队。”都熟门熟路了，卡卡西刚入暗部的时候，干的也是这套事。
    每人倒是没有言语，自觉站好。
    “S+或S等第的站在我身边。”说毕，有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接下来……”
    “那个，您是卡卡西前辈吧。请给我签个名！”某女低头走了出来。
    “诶？”
    ……
    ————久香昭弥的家中————
    天色渐晚，我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准备离开这呆了两年半的“家”，终究要走的，终究留不住的，梦早晚是要破碎的……
    也没什么东西，忍者的道具倒是都备齐了。其他带走的就是卡卡西送我的唯一信物，那年，相识的第二年，他送我一条帕克的项链。说实话，他或许没有某些男人浪漫，或许不是满心都是你，是村子，但就算是“逢场作戏”的感情却是骗不了人的。我很喜欢这样的爱，很深沉。他一辈子奉献于木叶村，我一辈子叛逃着各种村子，说白了，各地都有我的仇人，都一双双凶狠的眼睛盯着我，谁在我的身旁都有可能遭遇不测。
    所有人都很清楚，很明白，我配不上他……
    走了，握上冰冷的把手。
    “我说，你准备去哪儿？去暗部？”部长早先一步打开了们，走了进来。
    我打了个趄趔，此时碰到了自己最不想碰到的人，“姐姐，你来这干什么？”
    “呵，莫不是说想偷袭我吧？”姐姐注意到我还没捂热的带毒苦无，“放弃吧，我告诉你，其实花铃已被我国捕获，你现在去挽回卡卡西也是徒劳。”
    “不是这样的。”得到这个消息，苦无坠落于地，但我必须清楚我现在应该干什么，“部长，我在深深之国的任务结束了。我也不想长久留在这个伤心之地。还有，就算姐姐在你们手里，没有得到唤醒沉睡在我身体里的力量的方法，她是不会有事的。这么多年了，让姐姐活下来的并不是我而是那个男人。”
    “卡卡西吗？”部长轻拂柔软的黑色卷发。
    我扎起黑色的马尾，露出袖口白色的菱，部长的影像映在我深棕的瞳中，“卡卡西儿时去过火之国附近也是你知道的事。姐姐说过，卡卡西告诉她，如果想念某人就看看天上的云朵，云朵会回应你的。真的想要救姐姐的话，光是命是没用的，只有他才能治愈姐姐的心。”
    “可是。你喜欢他，他喜欢的不是你姐姐而是你。你要去忤逆你爱人的心愿吗？”
    “嗯，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傻事我一个人干就够了。”说完，我侧身而过部长的身旁。
    啪，什么，突然觉得全身酥麻，脑袋一重，很快失去了意识。
    “就知道你不会听我说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