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娃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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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温和没有看错,那个娃娃此刻当真已经是奄奄一息生命垂危,而玉清明之所以突然发狂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如此!
起初的时候,玉清明只不过以为娃娃是拉肚子,所以并不以为然,但是当娃娃第二次拉出黄绿色的水状秽物,甚至沾染到他身上时,玉清明却只觉得有点厌烦了。
所以在不耐烦的用干草随手擦了擦小娃娃的屁股后就把娃娃扔到了一旁去睡,自己则又躺了下去。
但没等玉清明重新合眼,一旁连呜咽声都已经消失了的娃娃却突然开始浑身抽搐,口里则吐着白色的沫沫,再一摸,身上竟是如火球似的滚烫!
如此异常的反应即使疯癫如玉清明也知道不好,急急忙忙把娃娃一把抱起来,却发现娃娃竟然连呼吸都弱了,原本瞳孔多余眼白的小眼睛也在往上翻着,显得好不恐怖。
“啊!”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中那么慌乱那么痛苦的玉清明只能怒吼着发泄,而这也正是苏温和在庙外所听见的玉清明发出的第一声嘶吼。
紧接着的事,苏温和已经不想再回忆了,眼下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紧随着怀抱娃娃的玉清明犹如受伤的野兽般在田野间疯狂的奔跑。
“清明!清明!清明你停下,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会帮你的!清明!”
担心再这样下去玉清明的状况会一发不可收拾,更怕那个娃娃再如此耽搁下去真的回天乏术,苏温和焦急的心情可想而知。
而疯狂跑在前面的玉清明却只是充耳不闻,仿佛一停下他就会失去自己仅有的东西,心中难以述说的痛苦紧紧缠绕着他,让玉清明本就混乱不堪的脑袋越发的痛楚。
“啊!!!”
伤心,痛苦,彷徨,无措,一时间仿佛世上所有负面的情绪都冲向了玉清明,而早已丧失理智的玉清明却只能用一声声痛苦的怒吼来发泄。
漫无止境的狂奔似乎没有尽头,一条静静流淌的河流却拦在了玉清明跟前,让来不及止步的玉清明一下就跌进了水里。
“清明!”
苏温和急切的喊道,但看到那河水不过只及玉清明腰部时却又停下了脚步,好歹他的玉清明总算是停下了不是。
大约是冰冷的河水让疯狂的玉清明获得了一丝清醒,跌下河的他并没有马上爬起来,而是立在水中呆呆的望着自己手里的娃娃。
可怜的小娃娃现在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气息,连脸上都开始泛出青紫,那紧攥成一团的小手更是僵硬的令人不忍直视。
“清明……”
虽然终于等到了玉清明停下,但苏温和还是牢牢记着之前的教训,并不敢太过靠近玉清明身边,也不敢马上下水,而是在岸边轻声呼唤着。
“清明……清明你要做什么,你跟我说好不好,我会帮你的,我是温和,你的温和啊。”
强忍悲痛的苏温和别过头不再去看那个娃娃,而是越发耐心的劝慰起情况越来越让人抓不住的玉清明。
“清明,是不是娃娃生病了,我们去找大夫好不好?我们让大夫给娃娃治病,娃娃一定会好的,他会好起来的。”
见玉清明还是立在水中不为所动,怀里的娃娃也情况越来越不容乐观,苏温和只能见机行事,希望自己所说的能够触动玉清明,让玉清明主动的靠近自己。
但是这些话对寻常人而言也不一定有用,对早已疯狂又丧失理智的玉清明如何还能管用。
所以当苏温和看到玉清明原本阴鸷狠辣的脸上出现似哭非哭的冷笑时,他知道,不好了!
“死掉了……娃娃死掉了……血……好多血……死掉了……死掉了……死掉了死掉了死掉了!哈哈哈哈……死掉了!”
眼前出现的是一大片的鲜红,玉清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痛,好像曾经也有什么东西是这样从自己身体里流走的,一点点,一点点,随着那片红色流走了……
“清明清明!清明你醒醒!”
意识到玉清明是回忆起了曾经他们最痛苦的那段时期,苏温和如何能忍心,虽然那也是他最难以启齿的一段痛,可是他绝不愿这个时候的玉清明想起来!
“死掉了……没了……没了……没了……没了……”
可玉清明还是置若罔闻的念着,好像在他眼前的已经不是手里的娃娃,而是曾经他无可挽回的一切。
“不是的清明!娃娃没死,他没死!”
怕玉清明彻底陷入魔障,苏温和再也忍不住了,急急要跳下水唤醒玉清明,却没想到看到的会是玉清明睁着一双血红的眼,面目表情的把娃娃一把扔进了水里!
“哈哈哈!死掉了死掉了!”
丢掉娃娃的玉清明竟是高声笑了起来,好像扔掉的不是他的孩子,而是什么他背负已久的罪孽,脸上竟然有了一丝清明。
“清明!”
但这一切对苏温和而已显然是太过了,他万万没想到玉清明竟然会有如此过激的举动,急忙跳下水想去将还未飘远的娃娃捞起来,一旁的玉清明却已经猛地扑向他把他按在了水里。
“元宝!”
挣扎着从水里起来的苏温和分身乏术,朝这时才从后头跟来的元宝急吼。
“元宝!快把孩子捞上来,再去找大夫!快啊!”
不敢再放任玉清明从自己身边离开,苏温和眼下只能一边抓着玉清明,一边寄希望于元宝。
而此刻才赶来的元宝看到这样一幕可不差点就被吓傻了,但他还是愣愣的答应一声后就赶紧跳下了水,此时的娃娃已经半沉半浮的飘了数十米,再不及时救治只怕是大罗金仙降临也真的回天乏术了!
眼看着元宝顺利的把娃娃捞了起来,苏温和总算稍稍松了口气,但他怀里的玉清明却不是如此了。
“啊!不许抢我的孩子,不许!我的……是我的……是我的!宝宝!宝宝!”
伸长手想从元宝怀里把娃娃抢回来,玉清明此刻俨然就是一个被夺走孩子的痛苦的母亲,各种痛苦和挣扎让苏温和极度不忍心,但却更不敢放手。
“清明,清明你冷静点好不好,娃娃生病了,他要找大夫!”
紧抱着玉清明不肯松手,苏温和几次和玉清明一同跌入水中,两人身上狼狈极了,可什么都不在乎的玉清明眼里却只有他的娃娃,发现自己伸长的手几次都抓不回娃娃时,从来都只有狠绝的眼里终于落下了泪。
“我的,是我的……不许抢,谁也不许抢,我的……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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