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往事如烟去吧,何必深挖,会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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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叶田田,愁绪绵绵
月光给莲叶染上银色光芒,莲叶上面的水珠倒影着天上的月。
凉亭中若隐若现的脸,很熟悉。是朗隐,不过不是现在的朗隐,应该是过去的朗隐,他的脸容不变,可是气质更加张狂。
钱采之以为自己做梦了,梦见了一些根本不存在的片段。
可是朗隐怀中的人不是他,不是钱采之,是另一个长得非常娇美的男子,脸如曼玉,纤眉樱唇,时不时的抬起嘴巴轻啄朗隐的下巴。
钱采之很迷惑,眼前看到的这些代表什么。是幻境,还是警告。
后来他发现观众不止他一个,在他身前不远处,一个少年偷偷伏在树后偷窥眼前的一切。
可能是忍无可忍,少年终于不管不顾的往亭子中央冲过去,亭中的两人受到惊吓,特别是那个娇美的男子,更是吓得脸色煞白,双眼圆瞪,双手无力的抓着身后男子的衣襟,双唇有些打颤,嘴巴喃喃的说着什么听不清楚,更显得楚楚可怜。
相反那个气势汹汹的少年就显得粗鲁而且无礼,两言不对居然拿起桌上的古琴扔进水中。
很快少年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看着他脸猛地偏向一边,钱采之猜测会很痛吧。不过更痛的应该是他的心,因为朗隐打完着一巴掌之后,横抱着娇美男子离去,临走之时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少年呆呆的站立在原地,虽然离得很远,可是钱采之发现自己忽然有了千里眼,居然连那些细微的脸部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
少年低垂着头,嘴巴紧抿着。小小的鼻翼一抽一抽的,应该在哭吧,果不其然,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来,直滴落在地上。
钱采之忽然觉得心中绞痛不已,想上前去安慰那个少年。身形单薄的少年在黑夜圆月的衬托下,特别孤单无助,仿佛丧失了方向的迷路孩子。
钱采之觉得自己应该上去,对他讲一些例如天涯何处无芳草,放弃一棵树得到一片森林这样的道理。可是脚步沉重如灌了铅,因为他看到那少年抬起头抹眼泪,那张脸,他看过十七年。
是一张钱采之的脸,显得更加稚嫩。
霎时电光火石闪耀,一浪一浪的记忆如潮水般狂扑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让他窒息。
就在他要开口求救的时候,黑夜消失了,圆月不见了。
清凉的风在吹,眼前是一个精致的小院,四周鲜花处处,树林成荫。一大片的葡萄架子下安放了一座秋千。
一个少年赤脚走过来,有些落寞,有些迷茫,背对着钱采之坐上秋千孤单单的荡着。
四周很静,系着秋千的绳子摩擦木头发出压抑的噪音。
钱采之觉得场景很熟悉。
钱采之觉得自己记性非常好,只要是见过,经历过的人,事物,一定不会忘记,他努力的回想,在哪里见过。
这种吱呀吱呀的声音响一阵,停一阵。
终于少年觉得腻烦了,跳下秋千架站在原地等候。等候一个人来接他回去吧。那个人会温柔的将他抱在怀中,然后为他拭干净粘满泥尘的脚板,将他如小孩般抱着他回去,兴致来了,甚至将他放在肩膀上,极尽能事的疼他宠他。
可是少年等不到那个人,最后只能默默的离开花园。消失在圆拱门的一丛绿竹后面。
少年的背景单薄消瘦,一身白衣更显得空落落的,一根绿腰带将他的腰扎的细细。
钱采之叹一口气,纤腰易折,不柔软一些怎能抵得过狂风暴雨终摧折的命运。
钱采之转身离开花园,似乎对继续会遇上什么很感兴趣,果然他一转身,花园已经变成户外的山野。
绿莹莹的小湖边,一群快乐游玩的人。
老的,嫩的,男的,女的。一脸与世无争,欢乐满足。小孩在湖边嬉戏,大人在洗衣做饭,采摘果子,老人坐在一边笑看儿孙绕膝。
怎么看都觉得那个小湖就是自己刚刚买下来的那片土地上的那个湖。地形,周围的环境,还有那个土地的气息,都提醒钱采之,现在已经不单单是个梦。
因为受到的“惊喜”太多,所以他反而冷静了。闭上眼睛,终于承认,有人见不得他太多逍遥,将他刻意忘怀的记忆硬给他送回来了。
良久,钱采之张开眼睛,看到朗隐放大的脸,担忧的眼神,正拿着一条汗巾为他擦汗。
“你怎么了。”钱采之开口,发现自己的嗓门有些沙哑,特别不舒服。
“采之宝贝,我爱你。”
“嗯?怎么这么肉麻,不是说了,不习惯这样的你。”
“我不怕肉麻,我就要一直说一直说,提醒你不能忘记了。”
“、、、我怎么觉得,这样的场景不是第一次出现。”钱采之看着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披着他最爱的被子,朗隐歪歪的坐在床边,随意而放松,拿着一条洁白的汗巾,为自己擦汗。
“你、、、、、”忽然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想问不敢问。朗隐第一次觉得作茧自缚。
“我怎么了,、、、、、你想我会怎么了?”钱采之坐起来,胸口的被子滑到腿上。
朗隐无言,最后走过去桌子,倒了一杯水回来,温柔的喂给他。
“水还是暖的,我每个半个时辰就让人送一壶新的过来。先喝些水。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咦咦?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能睡,居然一睡就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