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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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4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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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写不下去了,回炉重造中
天空于大地连成一线,黑色一直从天空的一端蔓延到另一端,抬眼看不到尽头……
“白描……已经几千年了吧……”
一声叹息,包含着太多的落寞悔恨。
“回魔君大人,是的。”
冷冷的,无情的声音像一缕轻纱游离在世界之外,早已不属于这凡尘,也从未曾有人在他心中留下位置。
“……”华衣男子闻言身体一顿,转身,面对跟在他身后的人,苦涩又宠溺地微笑,强者如他却在此时就好像是一个在黑暗中迷了路的孩子,有些脆弱。
“我……”华衣男子动作缓慢地抬手想要触及他,像是对待心中最珍贵易碎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也有些胆怯。
“……我会开启魔君试炼。”华衣男子就这样轻易作出了一个令整个魔界都会为之所动容的决定。
“……”那个人似乎是不敢相信,他那样做,就相当于放弃他的一切。当初他费劲心思不择手段所得到的他的地位,他的实力他现在打算全都放弃?探究地看向他的双眸,对上的却是犹如潭水般深不见底的温柔。
他,为的,或许只是他几百年来唯一的一次正眼相视。
魔君试炼,顾名思义便是为魔界下任君王候选人所准备的试炼。是每个魔界的人最向往也最畏惧的。在上任魔君自开启试炼起十年间所诞生的孩子会被随机选中成为试炼者。试炼者有着比旁人更为优秀的天赋,但被选中的试炼者不是十几个人,而是几万个人。每一次的试炼,与其说是试炼倒不如说是互相残杀,从至亲到伴侣再到朋友只要是试炼者,到最后都会无一例外地拔刀相向。因为,所有的试炼者中只能活下一个,并且,只有试炼者能杀死试炼者。最后的那个人,便是魔界新的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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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五年后。
夜家外围高耸入云的群山中,从漫漫树冠之间看下去,有两个从衣着上来看是夜家外室的弟子背着药篓于其中似在采集入药所必须的各味草药。
各种参天巨树围绕着他们,陡跷的地形和四处无处不在的危险让他们这样的魔族也需要时刻注意。
“!”走在前面的少年突然停住,捂住后面少年的嘴,将他拉入一边的树后,巨大的树木将两人的身形完全遮蔽。
“小绝,怎么了?”后面的少年见他如此,也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无声地用口型问道。
被唤做小绝的少年埋头快速地在周围布下结界,等到完工后才送了口气道,“有人过来了,感觉如果不避开会有危险。”
哦……另一名少年了然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小绝的直觉一直都惊人地准确,准得都似乎是一种特殊的能力。所以豪不怀疑地便配合他。
片刻后,两人原来站着的地方走过两个人。那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十分和睦。
小绝或者说夜天绝在一边却是眯了眯眼。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因为魔族的警觉性很强,一旦有人注视就会察觉,所以他不能转过身看那两个人,只能靠声音及谈话内容中努力判断他们的身份。
被圈在他怀中的少年的思绪倒是已经跑到十万八千里外了。
现在这个姿势真的好吗……怎么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不过突然发现,小绝长高了诶……是什么时候长得比自己还高了呢?不记得了……只记得以前那个拖着鼻涕的小娃娃…………那个时候真是可爱又好欺负呢……
如果夜天绝知道他脑海中现在全是他年幼小小傻傻的样子估计会吐血……
谈笑声毫无征兆地突然终止,取而代之的是兵刃入体的声音。
“离兄……为什么……”鲜血不断从其中一人口中抑制不住地流出,眼睛瞪大了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穿过自己腹部的刀刃。刀身不偏不倚的刺入魔族致命的弱点,不是心脏也不是大脑而是一切力量的源泉——丹田。对魔族来说,心脏和大脑没有了还能再生,但丹田破了,就是真正的消亡。
“离陌……我要杀了你……”被刺那人咬牙切齿用尽全力向他大吼道。
行凶的人微微一笑,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出自他之手,风轻云淡的放开了手中的刀,看着眼前的人失去支撑不甘地倒在地上,看着他因为丹田破碎魔能混乱被自己的魔能一点一点撕为碎片化为土灰彻底地消失在天地之间。
等一切都在他的布置下恢复原状后,这时他才离去。
走了两步,他突然转身,回头看向夜天绝二人所藏之处。
也许,是我多心了。
在没有发现任何异动后,确定没有任何多事的人后,才真正离开。
在树后的两人却都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差一点点,就被发现了……
该怎么做呢……夜天绝望着离陌离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经过一番盘算,夜天决还是决定将刚才所见所闻都当作从未发生过,对身边的少年说“今天我们什么都没看见,懂?”
“嗯。”夜天决严肃的神情让他明白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低着头闷闷地答应了。
“走吧,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呢。”他抬起头,给了夜天决一个灿烂的微笑,驱散原来有些沉闷的气氛,拉起了他的手,扯着他往地图上表有药材的地方走。每天的任务不完成可是会被管理者责骂的。
夜天决脸上浮上笑意,去迎合他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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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魔殿。
无数级台阶之上的王座上,一人正坐于其中。孤寂的身影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
“又死了一个。”
看到大殿中央的天空上漂浮旋转着的一枚黑色玉符一阵剧烈的抖动后布满裂纹碎成粉末,他脸上硬朗的线条略微柔和,有些痴迷癫狂地看着剩下的最后八枚玉符。
活着的是谁,他根本不在乎。
已经两百多年了,两百年,对于其他魔族来说,或许只是一眨眼,但对他来说,是一种时时刻刻的煎熬。他早已等得不耐烦了。现在的他只想离开,和他所爱的人在一起,哪怕是被他亲手杀死,他也愿意。因为,那是他欠他的……
他知道,很快,一切就会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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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的消息穿得很快,没多久,所有人都知道夜家——魔界第一家族,的最后一名试炼者失踪了。虽说是失踪了,但聪明人都能看出来,那个人已经死了。
有人感叹夜家魔界第一家族的位置恐怕不保,就将让位,一代家族从此没落。
有人嘲笑夜家树大招风,自取灭亡。
一时间,夜家陷入了低谷。
夜家养心殿。
“家主大人……凌儿不会死的对不对!求求您帮我找找……”
一名貌美的女人泣不成声地跪倒在夜家家主——夜瞳,面前,双手死死拽住他的快要及地衣角,就好像攥住了就能让她的儿子回来。
“……”夜瞳用魔能将她震开,五味陈杂地看了落魄的她一眼。
“五妹,你应该知道夜天凌对我们有多重要,当初我已经和你说过不能让他出去乱跑,可你呢?还是放任他,纵容他,帮着他偷偷逃离夜家。”
“可是……他只还是个孩子……”
女人的心软和过度的溺爱葬送了她儿子的生命,同样,也葬送了夜家的未来。
面对这样的女人,夜瞳语塞。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这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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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听说了没有,夜家最后一名试炼者已经死了。”正在埋头整理药材的夜天决突然开口提到。
“嗯。”几天前跟随夜天决一起采药的少年应到,不过从口气上就能看出他什么都没听进去。
夜天决无奈地放下手中的药材,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引起他的注意,“喂,你有没有在听……”
“有啊……”还没等他问完,少年立马就接上了。这是条件反射……
“……”夜天决有些无奈。虽说少年是他货真价实的亲哥哥,但每次都有一种自己才是他哥哥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似乎越来越强烈了……
“夜天苍!!!”因为被无视所以有些微怒的夜天决一把将他手中奇奇怪怪的药材抢过丢在一边。
“?”夜天苍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看向他。
看到他迷茫的眼神,夜天决心中的无名火一下子消了大半。
见他现在终于认真地在听,夜天决才开口,“夜家现在最后一名试炼者也陨落了,夜家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应该很快就会步华家的后尘,所以,我们要不要考虑离开夜家?”
“可是……这样不好吧……”夜天苍被他的所言吓了一跳,连忙用眼睛的余光观察四周是否有其他人,这种话被别人听见的话可不是关两天打两顿的事了。
“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困在这里吗?哪怕是做一个无依无靠的散修也好过在这里为他人做牛做马。”说到这里,夜天决脸上浮现出向往的神情和一种只有强者才拥有的王者之气。
“……”一辈子呆在这里不好吗,这里没有厮杀,没有喧哗,没有危险……夜天苍此刻才认真地审视面前的这个少年,或者说男子。在不知不觉中,当年的小婴儿已经长大成人了,变得陌生。天真柔和的面容也钢硬有了棱角,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自己的追求和对力量的向往。那自己,是不是该放手了呢?而且,再逃避也最后会面对的不是么……
“怎么了?”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异于寻常,夜天决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夜天苍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内心一番挣扎后,从身上取下一直挂在颈间的月牙吊坠交到他手上,眼神躲闪“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和你戴着的是一对,能拼成一个圆。当初我起了私心拿走了,现在还给你。你拿着他们去见夜家家主当着他的面将两块拼成原状,然后你就会明白了。”
说完这一切,他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夜天决抓住手腕走不开。
“你说的,是真的吗?”夜天决的手收紧,也不管是否会弄疼他。
明明刚才还很温暖,但突然两人之间的气温却骤降。背后滚烫的眼神就好像要将他烧穿。
“你到底是谁。”他质问,就好像两人之前的和睦全是泡影。
“……”在夜天决看不到的地方,他苦笑,一边说着违心的话,他知道如何能够完全激起他的愤怒,“我不是你哥,你哥很久以前就夭折了。而我,只是一个骗子罢了。”
“你!”
“如果你想拿回你应该得到的,最好现在就去找夜家家主哦。不然,今天午时他就要闭关了,再见他可要再等几十年。”收起悲伤,他转过身,挑衅地看着夜天决。
夜天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甩开他的手,拂袖而去。
真是不可爱了呢。虽然早就知道了他的反应还是有些惆怅。对于人心的把握越来越强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夜天苍望天。
“出来吧。”夜天苍一边对着空旷的四周道,一边将地上杂乱的药材一一整理收好。
“主人。司马渊已经同意结盟。”凭空出现一个人,一席红衣就好像是燎原烈火欲焚尽世间万物。
“……”他抬头入目的全是妖艳的红,皱眉摇了摇头,指责道“和你说了别穿红衣,红衣太显眼,你怎么就不听呢,临渊。”
“诶呀~别在乎这些细节~”临渊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问道“你解开那小屁孩的封印了?你准备坐镇本部了?”
“是啊……那孩子长大了,是时候该面对他应该面对的东西了。而我,也该去解决最后的那些障碍。”他理完药材后,走进那个他们亲手建造的住了一百多年的家,过去的一幕幕像电影片段一般在在脑海中回放。不舍地伸手触摸那些曾经每天都看得到的小物件……
临渊因为了解他,所以没有跟进去,留给他一个独处的空间。然后看着他亲手将它连着周围数里的一切烧毁又将一切复原成这里没有人来过时树木丛生的样子,就好像刚才所看见的都是一场梦。
“走吧。”做完了一切,夜天苍在脸上戴上一枚纯金色面具将从嘴以上的脸上其他部分都隐藏在冰冷的面具下。
临渊闻言快步跟上,在脸上戴上一枚与他相似的面具,只是颜色与之不同。银色的面具上鲜红色的曼陀罗诡异妖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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