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爱情即意味着占有欲，李政霖曾以为张目千不会。
    张目千从来不过问李政霖和女朋友之间的事。
    即使他们厮混在一起一周后，就像他不会在意李政霖会在某个时候接到曹雨婷的电话，说话的时候温柔又小声，关心她，不是那种敷衍的慰问，而是真正地，像是关心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一样关心着。也不会问李政霖究竟呆在A市多久，什么时候回美国，回了美国还回不回来……他甚至没有问过他跟李政霖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李政霖给了他这么大一个不确定，他的身上明明还负担着另一个人的责任。
    张目千看起来就像是……他不那么在乎。
    他似乎在某个餐厅找了个洗盘子的杂活，李政霖不知道那点钱够不够支撑张目千的生活。
    他会不厌其烦地给李政霖发短信调情，闲下来就往李政霖家里跑，他在路过的糕点店买些甜品，他知道李政霖喜欢的种类。
    他会关注最近的画展记下地址和时间，如果日程允许便两个人一起去看，如果不行一个人看了讲给另一个人听。
    李政霖习惯了张目千把一副不错的画作批判得一文不值，而张目千也能容忍李政霖含糊的说话方式。
    两人平静的相处模式在一次为两人关系的争吵后打破了，第一次也最后一次。
    李政霖记得张目千给了他一记标准的直钩拳后跑了出去，他则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时间滴答滴答地淌过去，转眼就是傍晚。张目千走了很久了。
    桌上还是老样子，张目千带给他的黑森林蛋糕，空的啤酒瓶，一张爵士CD，前天他们还一起听了，一本油画杂志，上前天张目千带来给他的，上面有几幅他喜欢的流派绘画赏析，还有……更早一些他给张目千买的止咳糖浆，就在那天，张目千即使难受还死死憋着，生怕自己的咳嗽声惊扰了正在作画的李政霖……
    然后他才想起，周五，八月十四号，就是张目千的生日。
    怪不得……
    李政霖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抓起钥匙就冲忙地跑出公寓。
    路上，他不断责怪自己粗心大意，又沿途找寻张目千的影子，只希望能赶在对方消失之前相遇，他还是担心张目千躲在某个地方哭鼻子。
    李政霖叹了口气，这本该是平静的一天。
    约莫中午张目千拎着蛋糕兴高采烈地出现在他门口。
    他正在客厅画一幅新作，张目千一来，他就忍不住把张目千拖到沙发上亲热。
    张目千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T恤，而是一件衬衫，不过看起来有点微大，不像是本人的东西。李政霖有一秒钟的疑惑，像是张目千除了他以外是否还跟别的男人有关系？但又在下一秒钟自我否定。
    张目千只要有空就往他这里跑，还有时间去勾搭别人？
    一想到这点，李政霖又得意了几分，他把张目千的手捏在掌中，闲下来的手摸索进衬衣里。他原本只想偷个腥，但渐渐地，手指有意无意地扫过乳头，他突然很想把张目千的衬衣脱下来……
    要知道，两人纠缠了这么久，他还没真正看过张目千的裸体。
    刺耳的铃声及时阻止了疯狂想法的实践，李政霖还以为是曹雨婷，他一定是被欲望熏昏了头才分不清自己的电话铃声。
    这时，张目千接起电话。
    难得的是，这几乎是张目千第一次在他面前接电话。上一次是在帝国大厦，他一进卧室张目千就匆忙地把电话切断了。
    “哦，我知道，我会的。”张目千皱着眉说。
    应该是个私人电话，李政霖松了口气，也意识到他从心里还是有些怀疑张目千的。
    然而，他又有什么资格？他自己不也是同时和两个人保持关系么……
    “哎哟，不知道行不行啦！”张目千又笑了。
    李政霖用脚碰了碰张目千的小腹，慢慢下滑，落在张目千的胯部，后者惊恐地挪远了些。
    张目千似乎是怕他再起些邪恶的想法捉弄他，敷衍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又挪回他的旁边，像是责怪他使坏一样对着他的鼻梁咬了一口。
    “我一个哥们。”张目千突然说。
    “哦，我也没在怀疑什么。”
    张目千撇了撇嘴，道：“瞧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怎么关心？”
    李政霖玩心大起，一个起身把张目千压在身下，刚才被中断的兴致再一次被点燃。这一次，他的手飞快地滑进张目千的衬衫里，直接捏上张目千胸前的红点。
    “喂！”张目千嚷道。
    他挣扎着，两只腿向上袭击李政霖。李政霖则恶劣地拉扯张目千逐渐变得坚硬地两点。
    “我关心你啊！还不让。”
    “你在挑起我的情*欲！”张目千咆哮道。
    这个用词……李政霖砸了砸舌。
    “那你被挑起了么？”
    “还没……人家想跟你说正事。”张目千说。
    李政霖见张目千突然一本正经，于是停下了动作，从张目千身上爬起来，好笑地看对方眉头紧锁，像一个赌气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