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篇——废墟之城 22.傲血之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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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多也雅彦仓皇抬起头,那是——
“你是——?”
妻夫木御之困惑的望着他,用那张比女子还要动人的脸。
我是——
羽多也雅彦悬到嗓子口的心脏轰然落下,却又细细碎碎的钻出一些什么情绪来。
显然,他并不认得羽多也雅彦。
这个与他心爱的女孩血脉相连,出身卑贱的兄长。
羽多也雅彦不堪的低下头,擦着他的肩膀落荒而逃。
当他转身之后,他俨然听到宫野章司唤他“院长。”
羽多也雅彦心神不宁的返回,脑袋中不断的回想着宫野章司的话语,太阳灿烂到将他照射到发昏,他突然不大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样恶意的诋毁他高贵完美的妹妹。
当他走近那扇檀香色的大门时,他立刻听到一种动听的弦乐声,没错,正与那日父亲带他归来时的一样。
羽多也雅彦下意识抬头望去,落英缤纷的樱花树下,他的妹妹,樱子,又一次翩翩起舞着。
依旧是那一袭白色血樱图案的和服,宛若在雪中慢慢凋零的樱花,将圣洁与妖冶糅杂出的凄美烘托到极致,浓烈到勾魂摄魄。
羽多也雅彦就那样呆呆的站在门畔,痴痴的望着。
樱子的一颦一笑,一抬手,一回眸。
每一个瞬间,定格都是一幅无可挑剔的隽美画作。
弦乐时强时弱,时快时慢,宛若一双无形的手,揪着他的心,随着樱子的舞动时而莫名的揪痛,时而又感觉到难以言喻的幸福。
曲终舞毕,他宛若从天空之城穿透厚厚的云层直至坠下地面。
直到从对面正屋的回廊上传来掌声,他才如梦初醒,羽多也太太激动的站在那里,她不停的鼓着掌,踏着那意思的一地散落的樱花,朝着樱子徐徐走来。
”真是太完美了,”
她用双手轻轻捧起樱子珍珠般的脸庞,那表情中的迷恋宛若要被这温和的太阳融化一般,浓烈到让羽多也雅彦害怕。
“我的樱子,你能够比母亲我更加完美的诠释’傲血之樱’,今年的祭祀礼,母亲打算让你代替母亲献舞,我完美的樱子,一定会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
她欣喜若狂的在樱子的面颊上用力亲吻了一下。
羽多也雅彦痴痴的望着樱子的侧脸,胸膛之中却隐隐作痛。
纵使他承认,樱子的舞蹈精彩绝伦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他也能够理解羽多也太太迫不及待的想要让所有人都赞美她完美的女儿那自豪的心情,可是——
请不要忘了,他的妹妹樱子,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
如若是他,在无数人的面前进行那样高难度的舞蹈,一定会怯畏到不知所措。
可樱子却高高的昂起脑袋,甜美的笑了。
“母亲请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的胸膛中,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樱子,毕竟不是他。
她是完美而高贵的存在,而他只是个没用而卑贱的窝囊废。
春日的煦风染着樱花的香气轻轻拂过他的脸,明晃晃的太阳照得他有些发昏,也许是他到现在还未喝过一口水,这让他的神智有些不清。
否则,他怎会认为,被羽多也太太抱在怀中的樱子,正用那双比旭日还要明亮的眸子盯着他。
羽多也太太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她扭头朝羽多也雅彦的方向望来。
羽多也雅彦慌忙收回视线低下头,在羽多也太太芒刺般的视线中惴惴逃开。
“小先生,你去哪里了?”
才走到屋旁,羽多也雅彦便遇到了百合子,她责备的望着他,担忧却比责备更多,“我找了你一个上午了。”
“我、我出去散步了。”
羽多也雅彦心虚的说道,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曾经去过麻美千代的病房。
百合子一听,略带无奈的笑了。
“今日确实是个好天气,”她仰头望着院子前面的围墙外,远处那簇拥在樱花绯红中高耸入云的山峰。
“等过些日子天气再暖和一些,就要举行一年一度的春祭了。”
春祭。
羽多也雅彦心头微动,与百合子一同凝望着远处的山峰。
“春祭…要演绎‘傲血之樱’吗?”
“是呢,每一年政府都会邀请太太献舞,祈祷一年的风调雨顺。”
阳光细细碎碎的砸落在百合子自豪的面孔上,即使是身为这羽多也家族的下人,对于这件事情也是自豪不已。
羽多也雅彦无味的笑笑,躲进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