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篇——废墟之城 15.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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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羽多也雅彦还未醒,便被银铃般的笑声和柔软温暖的手从冰冷的梦靥中拖了出来。
他睁开眼,眼前是樱子如花般隽美的脸。
“雅彦哥哥?”
他惊得瞪大了眼睛,下意识要后退,脑袋却砰地一声撞在床沿上。
樱子很快爆发出更加愉快的笑声,羽多也雅彦羞愧难当的捂着脑袋,怯生生的附和着她的笑容。
“雅彦哥哥,快起床。”
她眨着那双钻石般璀璨的眸子,敦促他道,“车子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羽多也雅彦怔了一下,才意识到,昨日我已经去学校报道过,并且狼狈不堪的从学校逃了出来。
浓烈的羞耻感涌上他的心头,他垂下眸子来,却又总是不自觉的偷偷望着樱子。
昨日,妻夫木透央的话,不自觉在他的耳畔浮响。
【呐,羽多也樱的哥哥,你想知道,是谁撕坏了你的课本吗?】
【那些,都是羽多也樱做的。你的妹妹,羽多也樱。】
“雅彦哥哥,你在想什么?”
樱子探寻的声音传来,羽多也雅彦一惊,慌忙可笑的摇了摇脑袋,试图将那些荒唐至极的话语甩出脑袋。
“怎么了,不舒服吗?”
樱子用带着香气的指尖轻轻抵触着他的眉心,他定定的望着樱子,能够确信,昨日的那些话语,全部都是妻夫木透央的恶作剧。
他爱着樱子,因而记恨着羽多也雅彦,所以才会说出这样可怕的话来,让他误解樱子,他善良而美丽的妹妹。
很快,他有些羞赧的低下头来,樱子太过于美丽,让他无法长时间的看着她。
“我换个衣服,梳洗下,马上就出来。”
“嗯,那雅彦哥哥,你要快一些哦。”
樱子撒娇似地说到,用那双玉一般光滑的手,搂住羽多也雅彦的脖颈,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在他的面颊上亲吻了一下。
“…”
羽多也雅彦如木头般怔住,痴痴的望着樱子如蝴蝶般笑着飞走,五指一遍又一遍的触摸着被樱子亲吻过地方,熨烫着快要将皮肤灼伤的炙热。
当他依旧恍惚的抚摸着脸颊穿过屋前的院子是,注意到父亲竟然站在桥边。
他用那双含笑的眸子温润的望着他,轻轻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雅彦,过来。”
羽多也雅彦受宠若惊到不知所措,感激到恨不得亲吻上帝的脚趾,因为他的父亲,竟然还未将他这个多余的儿子遗忘。
他已记不清,自己是用什么样的面孔走过去的。
一定如摇着尾巴的小狗吧。
父亲用那宽大而温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昨晚还睡得好吗?”
他这样问羽多也雅彦。
羽多也雅彦还未听清问题,便已经慌不迭的点头。
他怎么能够,让将他接回这个家中的父亲,为他担忧哪怕只是一点的心神。
羽多也雅彦的手却不自觉地从脸颊滑落到被衣领遮蔽的脖项之上,那暗红色的血痂尚未脱落。
父亲欲语还休,“…我听说,昨日你提前从学校里回来了?”
“…”
他的心脏,咯噔一下沉入深不见底的大海。
他最惧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立刻局促不安的低下头,绞着双手。
我知道为了感激父亲的恩情,我应该如空气般安静本分的生活在这个大家族中,绝不可掀起哪怕是半纹的涟漪,可才不过来这两日,我却已经因为早退问题,惊动了我的父亲。
“对不起。”
羽多也雅彦不知道该如何为他的无礼与不知好歹辩解,于是只好将头沉到最低。
父亲缓缓抚摸着他的头发,微强的阵风从头顶刮过,吹乱了他柔软的发,他不确定,是否听到了父亲的叹息。
“去吧,樱子还在等你,她很喜欢你。”
很快,他这样说道,将手放进和服之中,一步一步,朝着正屋走去。
羽多也雅彦站在原地,凝望着父亲的背影许久,在心中默默起誓,从今往后,定不会再惹出半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