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回 大夏易主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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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十月初十那天深夜,慕容乾德的三子带兵攻打皇宫四门,次日申时皇宫四门皆破。昭明帝大惊之下,把正在软禁的慕容乾德拉来作为要挟,聂玄见状令人将太子琰拖上来。双方各有人质,这个局面就比较微妙了。正当双方僵持不下,慕容乾德一改嘴角流涎的瘫痪模样,抬手劈倒挟持他的武士,夺过剑戟架在昭明帝脖颈上。
    “慕容乾德!你!”昭明帝大惊。
    “本王一生效忠大夏,这大夏江山有一半都撒过本王的鲜血,到头来晚年都不能安享?这样的君主保你何用?”
    “放开陛下!”蒙溪在不远处的角楼上端起弓箭正对慕容乾德。
    “伯渊!你我二十年的故交,一同上阵杀敌,想不到如今却冰刃相向。伯渊,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来日,你还想不明白吗?”
    趁着慕容乾德和蒙溪对峙的空,聂玄低身来到角楼下,几丈高的角楼若是走梯子上去定然被蒙溪发现,聂玄施展凤于九天飞身而上,如同一只仙鹤飘然落在蒙溪身后。
    “父亲!”见蒙溪突然倒下,蒙彩玉大惊出声。
    蒙溪被人五花大绑压到慕容乾德面前,他梗着脖子十分刚烈的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求燕王放过我的父亲。”蒙彩玉预感事情不妙,跪在地上央求道,“请燕王看在彩玉助慕容家攻城的份上,饶了我父亲吧?”所谓父女情深,她泪眼婆娑的模样还真是头遭让众人得见。
    慕容乾德走上前,抽出利剑瞬间劈下,蒙彩玉惊叫出声,绳子断成两截,蒙溪大惊,诧异的望着慕容乾德。
    “我们是老交情了,伯渊定是被昭明小儿要挟才做出此等傻事。”说着扶起蒙溪。
    他为了地位荣耀背叛了慕容乾德,此时此刻慕容乾德以德报怨,蒙溪羞得无地自容,“燕王在上,受蒙溪一拜,蒙溪糊涂啊。”蒙溪老泪纵横,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朗声道,“燕王仁义,蒙溪愿拥立燕王为天子。”
    蒙溪带头跪下,行君臣跪拜之礼。慕容昀、慕容旦、慕容暄三兄弟及聂玄程风之等人跟随下拜,这一拜不要紧,人的从众心理相当严重的,在场近百人跪成一片,高喊“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中国自古讲究三拒而后受,就是说凡事要把场面上做足,即便再想要办的事情也要端着点,别那么快表现出来。就说这当皇帝,谁不想啊?这时候就得端着点,必须说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难当大任之类的话。一定要有人在一旁苦苦相求,这时才能勉强答应。慕容乾德就这样表演了一番,虽然俗套但是效果很好。
    皇城算是攻下来了,可这一帮子人却仍旧住在行宫。皇宫再好也是前朝的皇宫,就这么直接住进来岂不晦气。慕容乾德令星宿官观了天象,阴阳官看了风水,登基大典于下月初九进行,工部限期十日必须在登基大典前完成旧皇宫的粉饰和改建。虽然没有进行登基大典,即将改朝换代的消息已经传遍天下。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慕容乾德并不急着称帝而是幽禁了昭明帝,仿效前人挟天子以令诸侯。
    虽说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这东风确是最难的。这几日的紧迫丝毫不亚于攻城门时的压力。慕容乾德带领自己的三个儿子、聂玄、程风之、蒙溪、外加前朝归顺的几位要臣对改朝后的诸多细节进行商榷裁夺,连续几日商议到深夜。
    排在头等重事的几间事当属各地的行政管辖权、兵马调配权、税赋征收问题。以程翰林为首的前朝老臣支持沿用旧制,主要是百姓和众人已经习惯,若是改革就会引起一些麻烦。慕容乾德似乎不太同意,却不知如何反驳,他是武将出身,最头疼的莫过于与文人用舌头打架。
    “程大人,聂玄倒有几个建议,不知可否一言?”聂玄看出来慕容乾德的意思,插言道。
    程翰林再迂腐也知道聂玄与慕容家的关系,哪里敢得罪,赶忙赔笑道,“侯爷太过谦了,请讲。”
    “改革变法会引起一部分人的不满和对抗,此话不假。历代申不害、商鞅、再到王安石和张居正的变法无不是鲜血铺就的道路。前人变法失败的原因不是违反了大众的利益,就是方法过于激进。古人讲,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们若能以百姓为先,以底层官员为先,岂会有麻烦?”
    众人皆点头,慕容乾德抚着胡须听得认真,他示意聂玄继续讲下去。
    “前朝采取的是分封制,好处是天子轻松自在,坏处就是诸侯割据拥兵自重。昭明帝乃是昏庸之辈,自然乐得自在。父王是马上王侯,凡事亲力亲为惯了。聂玄建议改分封制为中央集权制,各地设州府郡县,层层管辖,逐级上报。将政务和军务分开治理,文武分责。同时设军机处,除驻守边关的镇远将军外,一律需到军机处领取兵符方能调兵。”聂玄说到此处,慕容乾德抚掌大笑,“好啊,真是好啊。我慕容家几世修来的福分,得我儿这样的无价之宝?”
    众人听慕容乾德成聂玄为‘我儿’,不禁一惊,这不是摆明了要认聂玄当了儿子?
    “听听,你们听听,你们兄弟三人加起来也不及玄儿一半。”说罢笑道,“那赋税的事情,我儿可有建议?”
    聂玄道,“前朝赋税共有十五种,真可谓苛政猛于虎。各国君王还自立名目弄了些地方的税赋,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张啸天在临安时曾要求百姓缴纳‘人头税’和‘初夜税’。”
    这些赋税的种类和情况不用说众人不知,连慕容乾德都没有听过。“你说的那个什么。。。。。。是什么意思?”慕容乾德问道。
    “就是家里生了小孩添丁添口要缴纳一定的税赋,这叫人头税。成亲娶了新媳妇,姑娘嫁了人也要交纳一定的税赋,这叫初夜税。”聂玄说到这里瞥见慕容暄贼笑着看自己,顿时明白他是在笑‘初夜’这个词,脸颊登时绯红。
    聂玄尴尬的侧过头继续道,“我朝应从赋税上减少科目,我看只需做生意的商人和作坊主交纳店铺税即可,农民可用庄稼收成作为税收,百亩田收三分利,我国以农耕为主,让农民能够有的赚,朝廷根基才能稳固。”
    “好,甚好。曹记室将留侯的话要一字不差的记下来,就按此制度拟定。”
    正在此时工部侍郎进来,参拜之后道,“金殿已经重新粉饰,请陛下和众位前去一观。”
    慕容乾德率先起身,“走,一同去看看吧。”
    一行人刚走出御书房的宫门,就见聂玄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墙,面色苍白。
    “玄儿?怎么了?”慕容暄赶过去扶住他焦急问道。
    聂玄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喘着粗气,眉头紧皱,身子也随即软下去。慕容乾德听到动静回头惊倒,“怎会这样?”又冲众人道,“都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叫御医?”
    慕容乾德道,“回御书房,那里有一个矮榻。”
    众人皆知那是龙榻,慕容乾德能让聂玄使用,可见聂玄之重。慕容暄将聂玄放在榻上,此时御医赶到,慕容乾德不容他参拜直接示意前去诊断。
    这御医头次面见燕王,更是头一次见聂玄,他探了探聂玄的脉搏,见聂玄似乎呼吸困难,内有伤痛。拿出一卷金针,对着他手腕和脚腕的几个穴位扎下去,也就半刻的功夫,聂玄呼吸顺畅平静了许多,意识也逐渐清醒。
    那御医对着聂玄轻声问道,“侯爷可听到臣讲话?若能听到就动动手指。”
    聂玄轻轻的动了动食指。
    御医又道,“可是这里疼痛?”说着将手按在聂玄的心口正中,聂玄没有反应,他又将手向左移了半寸,用力按压,聂玄立即皱起眉毛轻哼一声。
    御医收回手直言道,“侯爷曾受过外伤?”
    “正是!是否旧患复发?”慕容暄紧张道。
    “非但受过外伤,经脉还受了重创。”一副质问的眼神看着慕容暄,靖王自责的低下头道“正是。”
    御医继续道,“侯爷的年纪应是元气充盈强盛之时,目前却元气亏损极大,定是旧患没有调养好,平日也不大爱惜身子。这日子久了自然要成顽疾。”这太医是出了名的心直口快,一旁的曹记室心里打鼓道,‘怎么把这个愣头青弄来了?这不是给陛下和靖王添堵?’
    那御医继续道,“回陛下,臣只是一个大夫,大夫的使命就是给病人看好病,说好听话那是弄臣的活儿,臣不会,因此臣的话定然不好听,却一定能治好病。”
    慕容乾德听了这一番话笑道“好,正对本王胃口。你若能医好留侯,这太医院上下统统归你管理。”
    那御医谢了恩继续道,“侯爷年纪轻自然不觉得什么,若是不加调养长此以往下去,估计过不了三十就该驾鹤仙游去了。”
    “混账!”慕容暄气的几乎想踹那人一脚,慕容乾德示意他稍安勿躁。
    “臣先开个方子,照这个方子先吃七日,七日后臣再来复诊。”他又从药箱里拿出一瓷瓶道,“侯爷前些日子伤了肺经,切不可着凉。若是胸口疼的厉害可吃一粒。”
    慕容暄小心接过药瓶,仔细揣在怀里。
    “你叫什么名字?”慕容乾德道。
    “臣叫方临渊。”
    “方御医,留侯就交给你了,他还年轻,一定不要落下什么病根才好。”待方临渊走了,慕容乾德又冲慕容暄道,“玄儿这年纪轻轻的,怎么身子这么差?你与他成日在一处竟然不知吗”
    慕容昀便将前前后后的事情讲了,慕容乾德动容道,“我慕容家欠聂家的恩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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