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国宫廷戏 【36】 别扭的青阳朔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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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的八月里,清风扫过的凉意下,车轮子在道路上滚出规律的声响,舒禾在国母专用的豪华马车里与青阳朔衣大眼对小眼,他被这个不该出现的人惊到了。
“安郡王,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本宫的马车里?”舒禾耐着性子保持风度的笑问。
青阳朔衣看他一眼,平静无波的坐在本该是舒禾坐的位置,淡漠道:“本王喜欢在哪就在哪,与皇后娘娘无关。”
玉香看到青阳朔衣,带着点防备又带着点惧意,最后在舒禾的示意下坐到了马车外面。
“呵呵,安郡王真是性情中人。”真是嚣张!
青阳朔衣见车里没别人也不想对舒禾客气什么,“此行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就不用说,骗不过我。”
舒禾看着青阳朔衣顿感好笑,年纪轻轻就如此聪明,也不知道他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
“就是想出来走走,总是憋在栖凤宫对着一个男人,看着心烦。”舒禾挤到青阳朔衣身边坐下,把所有重量都靠在他身上,选了个有可信度较高的借口。
奇怪的是青阳朔衣没有推开他,只是口吻略带怪异,“那个花花对你百依百顺你能烦什么?”
舒禾故意抬眸看他一眼,有点介怀的沉默,沉默的意思昭然若揭。
见此,青阳朔衣嗤笑,“别对本王使什么小伎俩,本王不吃你这一套。”
舒禾低头也不反驳,慢慢的从青阳朔衣身上移开,与他拉开距离靠着车壁,神情落寞的闭目,嘴角划出忧伤弧度。
你装!青阳朔衣不悦的瞪着他,如果不是战胜不了自己的好奇心,他打死都不要和百里千留共处一车厢。
车间内沉默,车外玉香紧张的多次想冲进去看看自家娘娘是不是还好好活着,乔装成车夫的天缕按住她,轻声道:“没事,放心。”
武功好的人只需要听声音就能分辨情况,玉香盯着旁边的天缕想笑不敢笑,看看那疤,看看那胡子,看看那驼背,她家娘娘硬是把人家俊朗的帅哥改造成了一名历经沧桑的悲惨老男人。
天缕淡定的看着路前方,对于自己的造型挺满意,起码这样比脸上带着面具要低调。
大部队运着粮草一路南下,半天时间过后,入目的全是酷暑灼地,到处可见火光四起,烧焦的土地表面泛起一张张土坯,滚烫的烈日下人们早已找不到避暑的空地,从井里打上的水瞬间就能灼伤人表皮,小孩的哭声、大人的尸体从进入灾区就成了没有中断的残酷,行进的人群疲惫的停下脚步,还没进入重灾区,缺水成了他们最大的问题。
一路上的河流已经干涸,有储水的地方也都在沸腾,烧焦的野兽到处都是,饿死、烤死的人也能碰到。
见到的越多,舒禾的神情也越来越凝重,居住在大城市里,生活从来都是无忧的他是真没见过这么惨不忍睹的画面,舒禾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不代表他没有那颗怜悯同情之心。看到又有人晕死在路边,舒禾终于忍不住要下马车,青阳朔衣却拉住了他。
“本王真看不出原来皇后也是心善之人。”戏谑的笑,只喜欢杀人的百里千留会救人?青阳朔衣觉得自己在看一出笑话。
舒禾无视他的嘲讽,对外喊道:“玉香,传本宫旨意,令应统领留下部分人手和食物在此处建立救助点。”
“是,娘娘。”玉香飞上无人骑的马匹朝应其追去。
不一会,大部队缓缓停止前进,舒禾感觉外面起了骚动,想着应该是玉香把他的话带到了。舒禾刚想把头探出马车看看情况,青阳朔衣眉头一紧,出手一拉就把他锁进怀里。
“应其听从你的命令在安排救助点,周围的难民都开始往这边聚集,你别露脸,以免生出事端。”青阳朔衣说,眉宇间跳跃起烦躁的火焰。
舒禾见他脸色难看也不挣脱,半天的颠簸让他很是疲惫,索性就趴在青阳朔衣身上休息,困意袭来他下一秒就能睡着。
“那我休息会……”
青阳朔衣又不爽的瞪起眼,他要是狠心点他就把这该死的人丢出去,但他没有,瞪着就只是这么瞪着,毫无杀伤力。
……
路上耽搁不少时间,等队伍再次出发已是傍晚,距离下个驿站点起码还要走上数个时辰,眼见天色越来越暗淡,应其作为领头人起先考虑的还是护卫们的体力情况,习武之人本就常常露宿野外,非常时期根本不会在意睡什么地方。
为了节省体力养精蓄锐,应其一声令下,全体路边过夜。
马车一停,舒禾早就顾不上面子,脱力的挂在青阳朔衣身上,眯着眼嘀咕,“累死……”
青阳朔衣稳稳的坐着,一天一个姿势就没改变过,就算挂着个大包袱他也面不改色。
“活该。”冷嘲热讽没断过。
舒禾深刻了解到什么叫做别扭还毒舌的没品小气男人。
玉香从瓷瓶里到出一颗药丸放进自家娘娘嘴里,首次和青阳朔衣站在同一条线上,“安郡王说的对,您就是自找罪受,您也不为花花想想,对他来说您就是他爹,他一刻钟都离不开您,昨晚您没见他冲我们吼的模样,奴婢都感觉自己在阎王殿绕过一圈了,这会您回去看他不泪淹了栖凤宫。”
青阳朔衣脸色微动,明明很是俊美的一张脸,偏偏又冷又黑这会还阴沉沉的。
舒禾郁闷的看眼玉香,傻丫头说话也不看场合,回去一定要她学着什么叫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玉香没事人似得拿出水和干粮,“娘娘,咱们今晚要在马车里过夜,您将就着吃点吧。”
骨头都快散架了,给碗汤也没喝的力气,干巴巴的干粮舒禾只是看一眼就觉得胃在抽筋。
青阳朔衣脸色不好的从袖子里掏出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白色药丸,捏在拇指食指之间有些不舍的犹豫好一下才塞进舒禾嘴里,带着点发泄的怨气,也不给舒禾反应的机会,拿起水壶粗鲁灌他。
舒禾差点没被他呛死,挣扎着坐好有些狼狈有些恼怒的瞪着施虐者,“你给我吃的什么?”
青阳朔衣拍拍衣襟收回瓶子,拿过一边的干粮有一下没一下的啃着,“毒药,本王准备毒死你然后再把你抛尸山野喂狼。”
玉香翻个白眼,舒禾不顾形象也跟着翻个白眼,主仆两同时认为他在开玩笑,就你安郡王那身高超的武功,杀人还需要用药?
青阳朔衣突然冷脸看着玉香,“你出去睡。”
玉香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人家这是要她这个姑娘家出去跟一群大男人过夜!?她不要啊!外面蚊子还那么多。
玉香求救的目光投到自家娘娘身上。
“咳咳。”舒禾轻轻嗓子,突然感觉精神好了很多,疲惫仿佛瞬间褪去。舒禾不傻,他的身体多差他了解,除非回光返照,不然不会平原无故变好,唯一能解释的就是青阳朔衣给他吃的那颗药丸,如此效果绝对算是灵丹妙药,难怪人家会一脸不痛快。
“安郡王,玉香是本宫的贴身侍女,还有,这是本宫的凤驾,真要说,也该是安郡王避嫌离去才对。”舒禾恢复以往的优雅从容,他可不是那种你给点小惠就能收买的人。
青阳朔衣才不管舒禾说什么,他就盯着玉香,用那冷冷的、透着阴森的目光盯着人家。
玉香心里素质不太好的颤着小心肝往外挪挪,“那,那,娘娘,奴婢出去看看,您好好休息。”说完,连爬带滚的离开。
舒禾扶额,看来回去他还要练练玉香的胆量。
天缕见玉香出来,奇怪道:“怎么不在车厢里休息?”
玉香皱巴眉眼,压低愤怒的声音告诉他,“见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