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这个男人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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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三月十五日。
下午17点,暮色四起,晚霞满天。
黑色的宾利平稳地行驶进古典庄严的欧式庭院。
庭院内,大片大片种植着紫色的郁金香,连接天空浅色的晚霞,恍惚从天上倾斜下来紫色的海洋,浓郁妖娆,甜蜜动人,高贵美丽。
空气中隐隐约约浮动着花香。
车停稳,赫筠将目光从那片浓郁的花海中收回来,右眼角下的深色泪痣轻微地跳动一下,低头打开车门下车。
赫筠眯起眼仰头凝视面前雄伟庄严的欧式建筑,恍如隔世隐居上半世纪欧洲贵族,至今都给他一种如梦如幻的错觉。他微微低下头,双手放进外套口袋中,迈开步子走进去。
他很不愿意回这里,害怕面对那个人。
只是,赫筠刚刚走进冷清奢华的大厅,入眼的是一组米白色的真皮沙发,以及靠在沙发前昂贵的手工皮鞋,擦得一尘不染的锃亮。
沙发上的男人听见脚步声,从埋头手里的文件中抽空偏头淡淡的看了赫筠一眼,冷漠地说:“上楼换衣服,七点钟有一场重要的宴会。”
赫筠安静地站在那听完他的吩咐,回答道:“我知道了。”然后,迈开步子继续向前走去,他的房间在二楼。
“等一下。”
季禹释放下手中的文件,神情冷漠地叫住他。
赫筠听话地停住脚步,转过身墨色的眼珠安静地看着他,嗓音温润清脆透着少年独有的青涩。
“还有什么事吗?”
“一个月的特训是白练的吗?连说话必须直视对方的眼睛这种基本的礼貌,还学不来。”
季禹释冷淡地说,俊美的面容冰冷坚硬,视线冷冷的落在站在楼梯口前的人身上,带着几分若有所思审视的意味。
每次看赫筠这张脸,都令他倍感到惊叹与厌恶,这世界还真有跟季如钰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如若不是他右眼角下的那颗深色的泪痣提醒他,这人是他找来季如钰的替身,他真以为季如钰回来了。
赫筠僵直着背,下意识低头回避季禹释冰冷锐利的视线,淡淡地回答:“下次我会注意,我先上楼换衣服。”手脚一阵冰凉的转身上楼。
季禹释将视线收回,眼底冰冷阴郁,自杀一次,人也安分乖巧不少。手指淡漠地翻过文件的纸张,下颚一阵紧绷,眼神渐渐冰冷起来。
回到房间,赫筠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右眼角下的泪痣轻微跳动,衬得原本白净如玉的脸,清雅俊隽的五官,平白多出几分妩媚妖娆。他迈开步子走到松软的kingsize床边坐下,大床中央放着一个黑色的礼品盒,上面用滑顺的白缎带绑成精巧的蝴蝶结。
抬眼看了礼盒一眼,赫筠漫不经心地打开它,露出藏在衣袖里左手腕粉色的伤疤,苍白近乎透明的皮肤,依稀可见肌肤里青紫色的血管。
礼盒里躺着折叠整齐的衣服,正是为今晚宴会准备的。指尖抚摸礼盒中衣服柔和的布料,精细缝合的针脚,赫筠一时间有些恍惚,思绪飘渺。
他从见到季禹释的第一眼,对他就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与危机感。
那天,他醒来是在这间房间里。
初春上午,充足的阳光透过明亮的落地窗洒进来,窗外是大片大片郁金香鼓起青色带紫的花骨朵在风中摇曳,阳光点点滴滴洒在上面,汇成碧绿波浪。
房间中的空气流窜着淡淡的花香。
赫筠从浑浑噩噩的梦境中醒来,睁开眼一时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左手腕上传来一阵一阵抽搐的疼,如挑筋断骨般,疼得他面色煞白,背后冷汗涔涔,右眼角下圆黑的泪痣都有些紧绷失色。
“醒了吗?”
一道修长的人影从床边逆着光站起身来,给人一种上位者强烈的压迫感,声音冷漠好似寒冬的风,寒冷刺骨。
那人居高临下看着他,面容俊美高贵,气质凌厉冷漠得叫人望而却步,漆黑的眼珠冰冷疏离盯住一动不动,宛如深渊深不见底,透不出一丝光亮。
阳光在那人背后灿烂的绽开,失色。他不认识眼前这个众星捧月优秀的男人,连现在这间复古欧式风格的房间也不是他所熟悉的。
赫筠合上被阳光刺得发疼的眼睛,手腕的抽痛让他有点疲惫脱力,左手冰冷的指尖不自觉轻微地颤抖,失去血色的嘴唇开口问,喉咙有些干哑。
“这是哪?”
“季家。”
季禹释眼珠冷漠的看着床上的人依旧闭着眼睛,轻且缓的呼吸声,仿佛睡着了,倨傲的下巴往上轻抬,眼底冷然讥讽,淡漠的问,声音暗沉。
“疼吗?”
赫筠微微皱了下眉,一声不吭,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手腕也受伤了。
听不到回答,季禹释眉心一皱,掀开薄被,张开五指动作狠厉抓住赫筠受伤的手腕,修长指关节近乎摧残一点一点地收紧,毫不理会赫筠疼得浑身颤抖,紧缩的瞳孔,拉着整条手臂往上提将整个人都从薄被里拖出来,嘴角浮出一丝几乎残酷阴沉的轻笑,脸慢慢地凑近这张惨白无血色,令他万分厌恶的脸。
生出这样的一张脸,居然妄想他回应他的爱。甚至不惜拿生命作为筹码威胁他,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有什么资格啊。
简直是个愚蠢之极的男人。
手腕像是被铁钳箍住慢慢收紧,很疼!
那种恨不得想要硬生生把他手腕从手臂上扯下来的痛楚,赫筠连奋起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冷汗从额上沁出,死死咬紧牙关,抑制不住嘴中的痛呼。
“嗯……”
对此,季禹释的眼珠一片漠然。
雪白的纱布沁出的血,染红纱布,一条条如小溪顺着苍白无力的手臂缓缓地流下,赫筠眼神涣散望着眼前放大俊美冷漠的脸,视线开始渐渐地模糊不清,汗水浸透了衣服。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明明不认识。
赫筠张了张嘴,又无声的合上。
好疼,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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