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重生  第三章 向日葵也有冬天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6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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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长的手指节奏感十足的叩击在古色古香的红木门上,引来了一声低沉的男中音:“进来。”
    在门上演奏爵士乐的云千绝首当其冲的推门而入,太爷似的一屁股拍上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吴校长是个50多岁的中年人,挺起的将军肚是他工作的繁忙的有力见证,秃掉的头顶上幸存的几根微卷毛发恰如海中的波浪,喧嚣的诉说主人为了祖国花朵的呕心沥血。
    此刻的地中海校长偷眼瞄了瞄这位二世祖,虽然不满却又无奈。
    亓官流枫站在旁边一字千金,万般无奈的南宫幽人狠狠鄙视了这俩货只得开口:“校长我们是来办手续的。”
    幽人恭敬的语气和脸上的笑容总算让郁闷的吴校长有了一丝安慰,还好这三个人里总算有一个正常的。
    “嗯,其他手续已经办完了只要填一下这个表就可以。不过……”校长极力忽略云千绝的目光,一句话在嘴里吞了吐、吐了吞、吞吞吐吐、吐吐吞吞之后终于拿出了为人师表的作范语重心长的对南宫幽人说:“我听说你刚才好像和另一个同学动了手,这可是触犯了我们J大的校规……”
    “那就甭废话麻溜办完手续快点让我们滚去埃及才是王道。”二世祖打断地中海,扯过桌上的表格往另外两人眼前一推:“快填吧,别打扰了吴大校长办公。”
    南宫幽人紧抿嘴唇站着不动,他虽已看惯人善被欺的世态炎凉,可他万万没想到本该育人成才的为人师表竟然也是这样一副嘴脸。
    讶异,更寒心。
    亓官流枫看看快被幽人咬出血的嘴唇脸上顿时蒙上了一层寒霜,转头死死盯着目光躲闪的吴胖子缓缓的开了金口:“刘子谦肚子上那一脚是我踹的,至于让他恶心的吐了一地的那脚是谁踹的就不用我说了吧。”
    “啧啧,爱妃咱们做学生的哪能和校!长!这--么说话?虽说他能当上这个校长全靠哈巴狗似的巴结我家老爷子,但是!人家上任以来也是为了我们呕心沥血的嘛,看看那骨瘦如柴的身体就是最好的证明,吴校长您老辛苦了!再说了,调查事件真相是作为一个上层领导的必要责任,欺软怕硬是这个世道永远流行的民风,怪不到人家头上。您说是吧?校--长--”
    云千绝话里的硬刺扎的吴校长肥硕的老脸青白交替,屁股更是如坐针毡。更要命的是云千绝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让空调骤然降温,冻得吴校长一身的冷汗和无数鸡皮疙瘩。
    掏出手绢擦了擦秃脑壳上渗出的汗珠小心翼翼的赔笑:“哪里哪里,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我刚才也只是在向南宫……同学了解情况而已。现在没事了,我已经了解清楚了,来来来快填表格吧。”心下却叫苦不迭,这倒霉催的!在这节骨眼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本想抓个替死鬼取消资格让自己的侄子顶上去,谁承想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这些个祖宗没一个是他能惹得起的。
    南宫幽人看着以往尊敬的校长现在那一脸的谄媚一阵作呕,冷笑着抓起钢笔龙飞凤舞的填好表然后依旧双手送到校长面前,不过这是他对这个摇尾乞怜的人最后的尊重了。
    事情总算不太顺利的完成了,吴校长目送三人离开,亲眼看着那扇华贵的木门缓缓关闭。
    “呼……”瘫在宽大的真皮椅上长出一口气总算送走了这三个煞星。
    可是他越想越觉得窝囊,越想越堵得慌。
    “真是岂有此理!我才是这里的校长!他们居然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要是不打掉他们的嚣张我就白做这个校长!”
    就在他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门的方向发出了‘吱’的一声轻响,吴校长一抬头登时‘轰’的一声!一颗巨大的鱼雷投进了他的地中海炸出了绚烂的水花汹涌澎湃!!
    云千绝双手抱胸倚在门边,看着不远处呆掉的木鸡戏虐的开口:“哟,绕口令念得不错啊!这么一人才要是不去拜郭德纲为师我这良心都难安。这么着吧我看您也别做什么校长了干脆去德云社算了。”
    斜撇着丢了两颗卫生球后扬长而去,留下了彻底瘫掉的辛勤园丁。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没想到他一时的嘴上痛快却难保就丢了他好不容易铺就的康庄大道。
    “你们是没看见吴胖子那个怂样真尼玛解气!”路上云千绝鄙视加不屑的宣扬吴校长由一只发狠的公鸡瞬间变成孵不出蛋的母鸡的那副蛋疼的样子。
    可他喷了半天吐沫星子也没有半个人响应,纳闷的把头偏向左边看见亓官流枫微弯的嘴角说明他在笑,又偏向右边却看见南宫幽人依旧眉头深锁。
    心里默然叹气,虽然幽人平时一副笑嘻嘻的开朗样子可他心里始终横着一堵高墙,一道不容许任何人触碰的底线。
    他一把揽过幽人的肩膀:“苍蝇看见你都得绕着飞,看看你这一双深沉的眉头一口气夹死个百八十只根本不在话下。”
    “走你。”绝式调侃终于让‘皱眉哥’展开眉头露出白牙:“我只是在感慨这多舛的人生而已。”
    “爱妃看到没?这才是有理想有追求的好青年。相信我,等你泡了马子之后喘的比这厉害,这是哥们21年的生命旅程悟出的唯一真理。”
    “一切不已负责为前提的睡姑娘都是耍流氓,你这个破坏现代化建设的老流氓唯一的专长就是误人子弟。”他的爱妃毫不犹豫的踩了陛下的痛脚。
    ‘啪’的一记爆栗响在那颗独特又个性的红色脑袋上,“你小子也不怕闪舌头!昧良心说话是你唯一的信条!这几年你的地下工作快拓展到一个师了吧?我说你没有金箍棒就别穿小短裙,没有红斗篷就别穿红裤衩。偷吃嘴还擦不干净,哪天没有小女生哭哭啼啼的追在你屁股后面?要不是哥们挺身而出把她们收编了你早就剃度出家了。”
    被回以重击的枫‘师长’却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懂个屁,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嘿我这暴脾气!就是因为你的彪悍才让我的人生不得不将彪悍进行到底!”怒发冲冠的伸腿撸胳膊……的拍拍咧嘴傻笑的幽人:“元芳,你怎么看?”
    “此中必有奸情!”幽人惬意的一手揽一个颇有左拥右抱的豪情:“男人之美在于谎话能说的大白天见鬼,女人之美在于能傻得无怨无悔,明知是个坑但还是会心存幻想跳的头也不回。所以,总结上述发言得出以下结论:小枫之美在于挖坑的数量而你之美在于填坑的速度。经组委会研究决定本年度最佳坑神奖得主:云千绝!”
    ‘啪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来我心更明白你们的坑将与我同在……
    “感谢组织的信任,感谢人民的培养,”某人泪眼婆娑的发表获奖感言,颇有金马奖的气势:“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我的至亲损友亓官流枫,他用他中二的行动事迹以及擦不干净的屁股无私的成全了我彪悍的今天,我必将再接再厉,没有最彪悍只有更彪悍!”
    ……
    枫师长看着唾沫横飞的云坑神半晌才激动的说:“我的屁股就继续拜托你了。”
    “请组织放心!合作愉快。”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俩早上这是吃了多少啊?撑的都快吐了吧。”在一边终于笑够了的南宫幽人一手扯一个拽走了这俩坑爹的货。
    “我说大神们咱们明天可就出发了,和佳丽话别就免了吧太费功夫,咱还是回去和家人打声招呼吧。”
    听了幽人的话绝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吧,反正我家老爷子正守株待兔的等我回去找骂呢,枫贵妃你呢?”
    流枫一言不发的盯着前方自顾自走路,仿佛云千绝刚才只是在和一团空气说话。
    绝无奈的摇摇头,给幽人递了个眼色。
    幽人抬手宠溺的摸摸流枫的后脑勺,柔软的头发触手柔滑。
    “小枫别这样,再怎么说他们也是给了你发肤的父母。这些年你的特立独行他们不但没有干预反而一直在暗中保护你、满足你的一切需求,只有爱你的父母才会这样无怨无悔的默默为你付出一切。我不相信你就真的铁石心肠一点感觉都没有?小枫听话,这次你一定要回去和他们说再见,如果你突然人间蒸发了他们该是怎样的心情?偶尔也站在他们的立场为他们想想好吗?”虽然明知要打开流枫的心结绝非易事可幽人还是想尽力说服他,哪怕他只是回家说一声再见。
    “没错,你要是不声不响的玩消失我保证不出两个小时你的寻人启事就会贴满全北京的大街小巷,亓官流枫四个字瞬间就成了破坏绿化的牛皮癣代名词。”
    ………
    两道鄙视的目光赤裸裸的和太阳公公一起灼烧某人裸露在外的浅小麦色皮肤。
    【你已经是全国姑娘的银屑病了。】
    【这遂人就算塞块金子进他嘴里吐出来的也是铜。】
    两人干脆开启自动屏蔽功能,无视身边那团空气的存在。
    “就算我突然消失不出十分钟他们就会查到我的位置,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还有他们所谓的爱不过就是想让我知道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给的,没有了他们我根本就没有现在的安逸生活!”情绪的波动让他白皙的脸出现了些许的红晕。
    “小枫……”
    少年眼中和着伤痛的叛逆深深刺痛了俩人的心,他们能保护流枫的身体却治不了他的伤。
    绝惆怅的无限感慨:“古人的话是对的,解铃铛还是需要系铃铛的人啊。”
    回去的路上空气异常静谧,三人罕见的没有逗嘴皮子而是各自想着心事。
    下车后,幽人先走了。
    “我去陪陪我外婆。”
    肃穆的墓群小路上,幽人捧着一束郁金香穿过一座又一座先者的栖息地,停在一块墓碑前。
    看着碑上照片中老人慈爱的笑容幽人红了眼眶。
    恭敬的把花放在外婆面前,盘膝坐下他想和外婆说说话。
    “外婆我带着您最喜欢的花来看您了,我和花店小姐说我外婆最爱漂亮所以她把您的花包的格外美。外婆我明天就要去埃及了,不过您不要担心有小枫和绝陪着我呢。您不是经常说嘛,小枫虽然看似淡漠对什么都不在乎可他骨子里却是个重感情的好孩子,绝虽然玩世不羁可关键时候比谁都靠谱,有他们在您就放心吧。”他虽然一直在微笑,但却渐渐的垂下了眼皮,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很多:“我听说那个人也在那里,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就算见到了又怎样,她不过是租了我九个月肚子的包租婆而已。虽然我只能躲在门后羡慕的看着别的孩子叫妈妈,可到底我们也只是房主与房客的关系吧,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瓜葛。”说着这样哀伤的话脸上却依然挂着笑,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凄楚又酸苦。
    “外婆我这次走了要两年才能回来,所以这段时间就不能来看您了。您要是……您要是想我了就来我梦里抱抱您外孙子……”看似坚强的笑容终于崩溃了,幽人哽咽着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滴落在大理石上开出一朵朵水花,“外婆我想您,做梦都想……您走后幽幽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每天回家只能对着您的遗像和它说话对着它笑……孤独……真的很孤独……要是没有小枫和绝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除了您之外这个世上只有他们对我好,我也只剩下他们了……外婆……”只有在亲人面前他才能卸下面具,像个孩子般任意的哭闹。
    夏日的微风柔和慈顺就好像记忆中外婆温暖的手掌。
    绝站在自家别墅门口发怵,想想回去后老头子深厚的内功胃里就一阵痉挛,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按响门铃。
    不一会门里就传来一声女人苍老的嗓音:“哪位?”
    “王妈是我,开门。”
    “是二少爷呀,好好这就开。”
    ‘咔嚓’一声响后门开了,绝一步三蹭的挪进客厅果然迎面就看见他家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深呼吸,该来的躲也躲不掉,这是绝与他老子多年游击战的经验。
    吸气……吐气……抬头挺胸收腹提臀……很好,雄赳赳气昂昂的英勇赴义去。
    “爸我回来了。”进了客厅端端正正坐在他爸对面,大有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的豪气。
    云董事长抬眼看了看小儿子继续翻报纸:“还知道回来呀,干什么去了?”
    “去学校办手续了,爸您今天怎么没上班啊?”目的不纯的试图扯开话题。
    云天开终于放下报纸直勾勾的盯着让他伤透脑筋的混小子:“我要是不在这守着怎么能见到你二少爷的尊容。”
    “瞧您说的,您要是想见我只要一个电话我不就麻溜回来了嘛。”绝干笑着往他爸的杯子里续红茶。
    云天开却突然一巴掌把报纸拍在茶几上内力全开:“你小子少给我嬉皮笑脸的!”
    老子突然发飙吓得云千绝浑身一哆嗦茶水全淌出来。
    “爸……”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啊!我问你你今天在学校干什么好事了?”
    “我没干什么呀,就是去办了个手续嘛。”
    看那小子一脸的无辜相云天开脸都气紫了:“没干什么?没干什么吴校长能无缘无故的跑来道歉?!”
    “或许是他觉得这个校长做的不够好心里有愧吧。”云千绝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早就骂遍了吴胖子祖宗十八代,居然暗地里捅他一刀!
    “是吗?那‘无意得罪了二少爷还请大人不计小人过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又是怎么回事?”云天开强忍暴跳的青筋,怒气冲天的瞪着那个不争气的混小子。
    “哦这个呀。”云千绝挠挠后脑勺偷偷瞄了一眼云天开才支支吾吾的说:“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听他绕口令念得挺溜,才逗他说让他去德云社说相声……”
    “混账东西!!”云天开青筋暴跳彻底爆发!‘哐当’一脚踹翻茶几,指着云千绝鼻子就吼上了:“除了会惹事生非你还会干什么?!从小到大我哪天不得给你擦屁股!你哥什么时候让我操过这样的心!一天天的不学好,现在连校长都敢威胁了?!我告诉你云千绝以后少给我顶着二少爷的名头目中无人!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你老子!都是你老子我给你的!要是哪天把我气死了你就什么都不是!”
    绝默默的坐在那里听着他爸狂风骤雨的咆哮,这样的场面隔三差五就得上演一次他早就习以为常了就连内容也没什么创新,倒着都能背下来。
    可是心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刺痛。
    每次都是这样,你们眼里只有优秀的大哥从来都看不到微不足道的他。
    无论,我怎样努力……
    呵!也对,像他这样一个一事无成只会丢人的败家子哪能入得了别人的眼。
    骂够了,云天开紫着脸瞪着眼呼呼的喘粗气。
    绝默默起身扶起茶几,又去厨房亲自动手,煎、温、投、泡、醒动作娴熟漂亮的一气呵成,泡了香气四溢的上好红茶端到云开天面前,没说一句话的转身走了。
    “你要去哪!我告诉你这次做交换生的事是我最后一次由着你,回来后赶紧给我进公司帮你哥的忙。想让别人看得起你就必须自己努力去争取,没有人能让你靠一辈子!你给我记住了!”
    看着儿子堪称逃离的背影云天开颓然倒在沙发上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半响才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儿子临走前给他泡的茶上。
    出神的看了好大一会儿才起身端起精美的瓷杯抿一口微凉的茶水,骤然五味杂陈。他和小绝现在的关系正如此时的红茶,入口涩苦却又难掩其中的甘香。
    初次教小绝泡茶的时候他才只有五岁,还是个整天追在他屁股后面‘爸爸爸爸’喊个不停的小不点。
    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
    小绝为了给他泡茶踩着小凳子爬上很高的橱柜去拿茶叶,谁知竟然脚下一滑整个摔了下来,后脑重重的磕到桌角一连昏迷了两天。那两天他寸步不离的守在儿子的小床前心疼的揪成一团,原本英俊的脸憔悴不堪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小绝后脑上的伤疤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虽说大儿子非常优秀处处给他长脸,可在云天开心里却始终偏疼这个整天就知道嬉笑玩闹没一点正形的老幺。他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这个儿子,可随着他一天天的长大云天开却明显感觉到这个孩子似乎离他越来越远,远到已经挣扎着要离开自己的羽翼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愫在他心中悄然萌芽。
    亓官流枫站在路边漠然的看着那栋奢华的欧式别墅,那个他生活了8年的家。
    最终在留下了他来过的痕迹之后转身离开。
    回到出租房,那是个90平米的三室一厅,屋子收拾的干净整洁,所有的装饰都是流枫自己做的仿制古埃及的各种彩陶以及美轮美奂的饰品,为整个家增添了不少韵味。
    鞋架上摆放整齐的三双拖鞋说明幽人和绝还没有回来。
    流枫换好拖鞋回到自己房间一头扎到床上,扯过夏凉被蒙头大睡。
    “多少人走着却困在原地,多少人活着却如同死去,多少人爱着却好似分离,多少人笑着却满含泪滴。谁知道我们该去向何处,谁明白生命已变为何物,是否找个借口继续苟活,或是展翅高飞保持愤怒!我该如何存在!!”烟雾缭绕的KTV包厢横七竖八倒着一地的酒瓶,手拿麦克的绝处在发酵的啤酒花和呛人的烟草味中心嚎得撕心裂肺:“多少次荣耀却感觉屈辱,多少次狂喜却倍受痛楚,多少次幸福却心如刀绞,多少次灿烂却失魂落魄!!谁知道我们该梦归何处,谁明白尊严已沦为何物,是否找个理由随波逐流,或是勇敢前行挣脱牢笼!!!!我该如何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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