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华坐在四义镖局堂屋，眉头紧皱。
    她是半个时辰前回到镖局的，回来后她就听说刘锋给凌百川出难题这件事。
    现在他不免为镖局的未来担心。
    当年凌若飞弥留之际把凌氏兄妹和镖局托付给她，就是希望她能辅佐凌百川，把天下第一镖发扬光大。
    经过她多年的努力，四义镖局确实比从前壮大了许多，可树大招风，又惹得不少人眼红。
    世上最难治的病莫过于红眼病，要想根治这个毛病，就得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当年老镖头在时就没有人会说三道四。
    但现在总镖头已经是凌百川。
    这就是一个很难很难的难题。
    正当方月华沉思时，凌百川引江雨晴进来，瘦猴、小胖和几个伙计跟在后面。
    看到方月华在大厅，凌百川急忙上前打招呼：“月华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刚回来。”方月华随口应答，但一看到江雨晴一个陌生人在其中，急忙恭敬地过来向凌百川道，“总镖头，这趟镖一切顺利。”
    她没有提路上和那个自称金德的江湖客之间的小意外，这种事情实在不算什么，而且也不适合现在讲。
    “这就好。”凌百川道。
    方月华看了眼江雨晴，向凌百川问道：“总镖头，这位姑娘是……”
    “她是飞燕路上结实的朋友，叫江雨晴，想来镖局做镖师。”凌百川说着向江雨晴道，“这位是镖局的镖师，也是我的干姐姐，你就叫月华姐吧。”
    “月华姐。”江雨晴低眉顺眼地打招呼。
    方月华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向江雨晴看了看道：“江姑娘，你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江雨晴觉得好像一记闷棍打在头上。
    她又想到刚才街上发生的事情，那个吓哭的小男孩和凶巴巴的母亲。
    看到江雨晴没有回应，仿佛在发呆，方月华问道：“怎么，江姑娘不愿意？”
    江雨晴看到方月华眼里的不信任，她的心更难受了。
    “我……长得不好看。”江雨晴好似呢喃。
    对这句话最吃惊的是凌百川，他转头看江雨晴，刚好看到江雨晴摘去脸上的面纱。
    凌百川没想到美与丑竟能那么毫无界限地连在一起，好像耀眼的太阳旁边是漆黑的夜空，没有一丝的过渡。
    凌百川觉得心头一紧。
    堂屋里一阵惋惜声。
    江雨晴戴上面纱，低头不语。
    “姑娘，实在报歉，我们保镖的一定要小心谨慎。”方月华道。
    “大姐，我明白。”江雨晴的声音平静，但心里酸楚。
    “嗯……”方月华顿了一顿，向凌百川道，“总镖头，我有话想跟您说。”
    凌百川看了眼方月华，略沉吟，向江雨晴道：“江姑娘，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完凌百川和方月华向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