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在你身旁入眠 第十八章包厢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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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炎辰无形中增加一股压力,失眠,吃不下饭,更不爱说话,动不动就发呆,时不时猛揪自己的头发,有时还狂摔枕头,那样子悔恨的不行。
郑辉把这些归结为“失恋综合症“,众人都看到上班时许炎辰憔瘁的容颜,传言就有了,许炎辰失恋了!
郑辉的理解,女人都有感性的,看到这样的许炎辰,她们比以前变本加厉地采取主动追求。每次听到许炎辰说“对不起,我不找女朋友了!”就把许炎辰这话里的歉疚当成了悲痛、伤心加绝望。那心力交瘁的模样更加让人心疼,于是背地里把那个跑掉的许炎辰前女友骂了个彻头彻尾,想着指不定怎么伤害许炎辰呢,做了亏心事才辞职的。
而许炎辰脑子里已被秦宇占满,哪里还有空找女朋友,更想不起前女友的事了。他还要求高运华给他调班,连四楼都不想涉足。
高运华拗不过他,最后拨通老板的电话,没想到这个幕后的老板在一阵沉默加沉寂后,回答:“随他就好。”那声音听起来就像烟量过重,给嗓子带来重沉的负担下所发出的声音。
许炎辰去了一层的包间,心情能放轻不少。即使他这两天都失眠,有些黑眼圈,可在晕暗的灯光下根本看不出来,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惹人眼。
一向在工作中相安无事的许炎辰,这次也有解决不了的事。
这一包间五个男人,本来他倒酒没什么事,但后来这桌人喝高了,说坐台小女不好看。
喝多了没看清吧!以他的眼光来看,还不能算作不好看?
但坐台不乐意,回了嘴。跟喝高的人能说出什么来?这你一句,我一句就对上了。他还像以前一样上前调节。
谁知,那胖男人看见许炎辰立即揉揉眼睛,色眯眯地贼笑:“你比她们好看多了,来,让哥亲一下!”
许炎辰当即全身一僵,脸色猛地变得阴沉。要是以前他只当作客人喝多了,说的胡话,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他这两天一直纠结的问题,男人和男人做那种事是有违常伦的,而他和秦宇做了,还有人敢触他的逆鳞?最近的抓狂加上刚才轻挑的话,让他一阵怒气升腾。
他很想一拳打过去,但这里有规定不能对客人出手,所以他纠结于是打还是不打,不打那男的要贴上来了,他身后就是墙。
看见那只有意图的手要伸到他下巴,许炎辰一阵反胃,胃部有什么东西要上涌。
咬着牙,攥拳,汗水从额角流下来,眼睛有些膜糊,脑子也转不动,但他潜意识里知道不能给高运华若麻烦,更不能让秦宇知道他刚调到一楼就出这样的事儿,总之一句话:不能把事情闹大!
就在那手碰到他下巴的同时,身前那胖子的身体就突然飞了出去,撞到侧面的墙上,不动了!许炎辰甩甩头,想着谁的力道这么强,能踹动这么胖的人,转头就看到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秦宇。
刚想要移动脚步,他感到一阵眩晕,心道:完蛋了!换个场合再晕不行吗?闭合的眼缝掠过一张惊慌的面容。
身体向后仰去,临晕去之前,感觉有一双手扶住他,接着跌进一个宽厚的怀抱里,被不停摇晃着。
。。。。。。
闻着消毒水的味道醒来,睁开眼看看就知道是在医院了,只不过看这屋顶是条件好的医院。
“你是死人呐!别人要非礼你你怎么都不出手?你练成好身手到底干什么用的?”
“茗轩,别这么说!你也知道,严晨是从荣华考虑才没出手。”
听到沈茗轩怒上加怒的话,转头就看到俩人,沈茗轩和安君权,其他人都没在,庆幸关键人物没在,他暗自松口气,慢慢坐起来。
“知道医生怎么说的吗?”沈茗轩凑近他的脸。
“嗯?”因为刚醒来没多久,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副痴呆样儿。
沈茗轩咬着牙:“还‘嗯?’,各种营养育不良的疾病你差不多都全了,医生说严重营养不良也会死人的!”
“我有补营养啊?”许炎辰觉得自己被冤枉了,当即回嘴。
“你补了什么?”安君权满脸疑惑。
“鱼肝油!”许炎辰说出让两人跌倒的话。
。。。。。。
“怪不得在众多疾病当中,你没有夜肓症!”安君权摇头感叹。
“怪不得眼神这么好使,跟猫头鹰似的!”沈茗轩白他一眼。
“嗯?”
。。。。。。
“哈哈。。。。。。看见没,他痴呆了!”沈茗轩没心没肺地笑起来,猛然间停住,“医生说你得了。。。。。。”沈茗轩忘了叫什么,皱眉使劲想。
“紧张综合症。”安君权提醒。
“啊对!紧张综合症。”沈茗轩一拍额,又开始指责:“你到底在紧张什么?吃不好,睡不好,还思想压力过大?就因为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茗轩!谁都有紧张的时候。”意思是别让他再提许炎辰前女友的事。
感激地对安君权一笑,又瞪眼沈茗轩,真正不要脸的人还在那说别人不要脸。
沈茗轩遭到毒视当然不乐意:“还说我幼稚,你也三十一了,还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还好他知道转移话题。
安君权在那轻笑,左右看看两人,好像在衡量到底谁更幼稚一点儿,然后随意问:“你来荣华之前都吃些什么?”
他回忆一下,脑子确实不怎么灵光,反应慢了好几拍。
“基本上是逮着什么吃什么,像馒头、花卷、豆沙包、粥,有时间的话也会自己做。。。。。。”把想起来的挨个数着。
两人一副难怪的表情,安君权的表情稍有停顿,猛然间想起来什么:“你不是说你给特一级厨师打过下手吗?”
“是啊!”他觉得自己真没清醒过来,要不怎么不明白这有什么关系?
沈茗轩才知道他原来还做过这样的工作:“既然会做那么多菜,为什么不正经吃饭?”他当然没有安君权和秦宇了解的多,那连说五个小时想来也不是白说的。
“我这不叫正经吃饭?”看着两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自己,他猛然间明白了富人的想法,他们当然不会考虑省钱的问题,只有穷人才会计算着火食费。
“我说,你们知道给我给特一级厨师打下手做的都是些什么菜吗?那些菜是我能吃得起的吗?”
两人顿住,面色一变,沈茗轩也明白了医生说的近十来年营养失调是怎么来的了!许炎辰为什么那么喜欢钱,为什么那么舍不得花钱,为什么抱着钱睡觉?显而易见的答案,他怎么就没想到?
看这两个人的脸色,就表情像是他俩把他给害了一样。
事实上,许炎辰能长到178厘米,完全取决于优良基因,跟营养什么的没甚关系!就是说再调理调理,补充营养,兴许还有长高的可能。
“我到这来火食已经提升了,比我自己吃的强多了!再说吃馒头也没什么不好,省钱、省时间,只要想买,到处都是!”
安君权看到看到许炎辰掀被子要下床的动作,忙阻止:“没有宇的允许,你不能回去!至少再呆两天检察没什么事才行。”
他一乐:“你们都知道我是营养失调,不是需要在重症监护室呆着的病人。我该补充营养,不是占着重要的床位,何况这消毒水味太重,我不习惯。”望着ICU那三个字母,他想着医生到底怎么允许他呆在这里的?
安君权顺势瞟了门口一眼,刚才的人影已经走了。
安君权神色凝重:“严晨,不要浪费宇的心意。你知道吗?你晕倒后,他抱着你跑过两个交通岗,根本忘了有车这回事儿!要不是我们赶过去,他八层能跑到医院来。我们认识的秦宇从来都是成熟沉稳,处变不惊的!”
安君权内心有些忐忑,好像答案呼之欲出,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许炎辰微微诧异,是啊!那个泰山压顶,都能面不改色的人,难道是因为做过那事产生了愧疚?
看到两人都若有所思的面色,不回去也好,他现在还没准备好怎么面对秦宇。再给他点时间,让他平静一下。按秦宇所期望的,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他又过着两天的米虫生活,时不时换人来看他,杜彦飞和三个小屁孩也来过,虽然他看见杜彦程表情很不情愿,连郑辉都来了,就没见到一个人。
在第二天晚上,终于医生开出的单子又做了说明后才放他走了。
计算着时间,回去正好蹭顿晚饭。一进食堂,就发现食堂变了样,那细微的装饰逃不过他经常补充鱼肝油的眼睛。
一打饭才知道火食也变了,简直跟吃小灶一样,都是高营养餐。
更让许炎辰惊讶的是食堂内的全体员工都齐刷刷地向他行注目礼,那眼神像看到了救世主。
郑辉郑重地行个军礼:“我仅代表全体员工感谢您!托您的福,我们才有这堪比高级饭店的火食。”说完还示意一下餐盘里的菜。
“嗯?”他觉得沈茗轩说的不错,他已经接近于痴呆了,连话都听不懂了。
郑辉见他不理解,忙解释:“要不是你当场晕倒在秦老板的怀里,而且听说医生判定你为长期营养不良,老板也不能把食堂改善得这么好。”
许炎辰来这还不到一年,“长期营养不良”属实赖不上这的老板。
他听到刺耳的字眼儿,很不舒服:“怀里?这倒底是怎么传的?事实上,是我晕倒了,他接住了我。”他字字重音地作解释。
“这不是一样吗?”郑辉觉得他根本没有必要再重新解释一下。
许炎辰泄了气,又想起一件事:“那个,你知道那个客人怎么样了吗?”
郑辉纳闷:“哪个?”忽一想,又疑问:“就是非礼你那个胖子?”
忙捂住郑辉的嘴:“你小声点,怕人听不见呐!再说他也没把我怎么样。”
“就你想得开!”郑辉扒开他的手,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随口说:“我也不知道带哪去了。”
吃了两口菜,又接着神秘地说他感兴趣的事:“只是有人看到秦老板带着煞气冲进了那个包间,跟着不知从哪冒出十来个带墨镜的人也进去了,没一会儿,秦老板抱着晕过去的你跑冲出来,而那一屋子人都被那些带墨竟的人架走了,动作甭提有多速度!”声音压得很低,郑辉虽然好事儿,但却能很好地判定风险度。
又伏到许炎辰耳边嘀咕:“包括坐台的女人们和当时在场的服务员,这两天都没看见来上班,传说可能被解雇了!听说老高也被沈老板罚了一半年的奖金,他还千恩万谢的,那意思是对他已经开恩了!”
“这关他们什么事,有必要解雇吗?”他听得直皱眉,怕什么来什么,多大点事,都能让这帮人无中生有地给化大了。
郑辉接着把知道的事抖出来:“不知道!不过我猜测,你被胖子调戏时,在场的人没一个上前拦着的,怎么说你也做了秦老板这么长时间的专属酒侍,打狗还要看。。。。。。那个,就是秦老板觉得没面子呗!”
“不是,你能不能别老说‘调戏’这个词儿,都说了那客人没把我怎么地!”
“那我也不知道啊!我到时他们已经走了。据目击者说,秦老板的脸色太吓人,当时只有老高勇敢地进了包间,其他人哪敢靠近?除非是想不开了!”
许炎辰扶额,叹了口气,想着最后一个问题郑辉能不能知道,还是问一问,兴许知道呢!
看看左右没人注意,再压低声音问:“你说,包间的事秦宇怎么知道的,他怎么来得那么快,不是他正巧路过吧?”他和郑辉可很熟悉从一楼到四楼的距离,以他的“飞速”单程的时间都不够用,何况通报的人要一个回来呢!
郑辉立即摆出一副脸孔,许炎辰熟悉得很,他醒来后就被人当成好几次白痴了!
“可能全体员工当中,就你一个人不知道了!要不你怎么能在包间里做得那么自然呢!”
“摄像头!”郑辉神秘地小声说出三个字。
。。。。。。
一语点醒梦中人,他知道大厅门口按装了这东西,但休息室和高运华的办公室没见过监视器这类东西,一到三楼他都走遍了,也没看见,那也就是说监视按在别人去不了的四楼。
当下一呆,那也就是说,他从在这里工作开始,一举一动,只要四楼人想看就能看得到?
又一想,那一行人白天基本不在,晚上来他和郑辉都在场,他们从来没看过监视器,不可能天天盯着。
但是不可否认,这里也是收集信息、证据的一个好场所。
许炎辰从医院出来后就好些了,不像先前那样睡不着,吃不下,最主要的是,没有秦宇在,他不紧张。
秦宇好些天没来,而许炎辰这些天把状态调整到最佳,他相信就算秦宇现在站在他面前,他也可以做到。
他等着秦宇的出现,等着证明给秦宇看,他可以忘了那事儿,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这一等就是一个月,他明白了不对劲,秦宇是有意躲着他,最不自在的人是秦宇。
宿舍里那两个经常在外露宿的同事,不知道是在外面租房子还是怎么地,在宿舍里总看不见人影,连郑辉也时不时地说他在外有事,走时还不忘告诉他,兴许他还回来补一觉,不用锁门(要不大白天的,他也从来不锁门),却从没见郑辉回来补过觉。
他有时路过宿舍其他房间,里面都静悄悄的,感觉都没人。最近男职工流动人数变动很大,有很多人都换了,换成了陌生的脸孔。他们不睡觉晚上怎么会有精神头儿工作?这些人都哪去了?
虽然觉得怪异,但也没有问及他们的私事,想来只有一个理由,年龄都二、三十岁,都有女朋友了。
孤零零地自己一个人在宿舍有点冷清,还好近来吃得饱,睡得好,过着猪一样的生活。对于秦宇没有出现,他有点失落,想告诉秦宇不必躲着他,他已经不在意了。
许炎辰表面回到了从前的他,却多了一层厚厚的伪装,用来掩饰他的内心。只有梦里的他才知道,不再孤独,不再寂寞,不再空虚。那样深情的注视把他牢牢锁住,他甚至听到了,因为等待这梦的到来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从而引起对方玩味的轻笑声。
深情的吻和火热的拥抱把他熔化,他贪恋梦里的一切温存和火烫的触感,不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