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陪你慢慢变老 第五章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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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炎辰开门进屋,瞬间就开始后悔,真想就这么把一群人关在门外,只是这一行动还没付之实践,秦宇就一脚卡在门槛处。多亏他眼力好看见了,一想到刚才要使劲一关门肯定会夹疼秦宇,他就不敢再动作。只二秒的停顿,众人就都陆续进来了。
他转身去倒水。五人在门口打量一番,然后自个儿找地方呆着。许炎辰从厨房拿暖壶回来时,第一眼就感觉他家不到四十平的房子又小了一圈。
把杯子擦了一遍又一遍,怕秦宇嫌脏。他从不买纸杯,那东西一次性的太浪费。
“你不是说你家像垃圾站吗?垃圾在哪呢?”沈茗轩用手指在电脑桌上一划:“你看看,这一尘不染的!”示意给许炎辰看,意在不满他说谎。
不理沈茗轩,挨个给倒水,从最近的开始。他家沙发上最多能坐三个人,沈茗轩自个儿靠在电脑桌那,显然不愿跟安君权、杜彦飞、何潇潇挤着坐,秦宇坐在他的单人床上,按顺序是最后一个。
安君权接着电话,从头到尾,他只说了俩字:“托住!”然后只是听着。许炎辰不禁腹诽,这领导接电话就是简洁,托住谁啊?
许炎辰练习着倒水,给秦宇那杯倒的不多不少,水量掌握得恰到好处。拿着那杯水走近秦宇身前,床边简单的没有床头柜什么的可以放置水杯,更没有茶几,就是说他得手对手递给秦宇,对他来说,这是唯一有难度的动作。
过程中没有对视,秦宇接过杯子,在手指相碰的那一刻,许火辰强忍住没撒手。见秦宇接稳,又听到轻声一句“谢谢”,他回句“不客气”。
谁知总算松口气的许炎辰,在转身的瞬间看到秦宇手里的杯子一晃,水都洒到西装上。
他大惊,本以为秦宇拿稳了。水不烫,是温水,只是这高档的西装不知道有没有事。赶紧找手帕给秦宇擦,可没用,都渗里边了,想来里边穿的都湿透了。
“对不起!”许炎辰悔恨的不行,为什么不确定秦宇拿稳再松手?
“没事,是我没拿稳!”秦宇垂眸,并没有看许炎辰,只是耳朵有些微微发红。
看着在大棚子里吃饭冻得耳朵都发红的秦宇,许炎辰心理一紧,想让秦宇在屋里暖和暖和,这弄湿的衣服肯定不得劲,于是就说:“要不您脱下来,我给您弄干吧!”他说的弄干,只能晒或用熨干,没有别的办法。
安君权微微看着许炎辰说:“严晨,这衣服只要全部都浸水,再晒干就可以了!”不知道是想提示许炎辰,还是怎地。
许炎辰一听就纳闷,这需要全部洗吗?那一时半会儿估计不会晒干了!
安君权起身,告辞:“我还有事,先走了,茗轩也一起走吧!你刚才可是说坐一会儿就走的吗?”
杜彦飞两人也起身告辞,沈茗轩看那样还不想走,欲言又止的,最后愤恨地看许炎辰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许炎辰没想到他们说走就走,哪里还有来时的好奇?莫明的感觉有些不对劲,特别是沈茗轩临走那一眼神,总觉得他在说:“你个傻子!”
他的心思几乎全被这个留下来的人占据,无法再分神。送走他们后,一想到要跟秦宇独处,他就全身进入备战状态。
看看秦宇的衣服还湿着呢,想来贴在皮肤上很难受:“我去给您找套衣服。”转身钻柜里翻腾。他的衣服秦宇穿肯定会小,不过还是找到一件合适的,因为他常买大号的衣服,总想着长高时还能接着穿。
转身就看到光着上身的秦宇,许炎辰一阵脸红、心跳,低着头把衣服递给秦宇,这回他也没功夫顾及秦宇是不是喜欢这套了。
瞥见秦宇利索地套完了,他才松口气。
把脱下来的西装,拿去洗。又一想秦宇自个儿呆着会闷,他家没有电视,只有电脑,于是提议:“您要是闷的话,可以用电脑打发时间。”
这衣服一点都不脏,一点灰尘都没有,洗过的水都净的不得了。洗完,又拿熨斗熨一遍,没敢多熨,怕不慎熨坏了,就是他不懂料子也能摸出来,这可不是一般的料子,所以他不敢下手。还是很潮怎么办?于是他又想到用吹风机吹干。
吹着吹着就听到背后严厉一声:“你干什么呢!”
这声把许炎辰吓一跳,差点儿没拿住吹风机。专头看到秦宇皱眉,难道这西装不能这么吹法?
“我以为这样吹,能干得快一点儿!”许炎辰小心地解释下。
秦宇侧眼门框那边,紧抿嘴唇,然后轻轻一句:“晾着就好。”站那等着许炎辰晾,很怕他再吹似的。
在许炎辰的眼里,秦宇说话时要么坦然地正视他,要么淡漠地垂眸不看他,像这样闪躲的眼神是少之又少。
“哦!”他照着秦宇的话做,反正是谁的衣服,谁作主。
两人回到卧室,许炎辰看到坐在床上的秦宇拿本书看,就没打扰他,把杯子收拾一下后,坐在书桌那写着什么。
写完了,他伸个腰,发现秦宇有些打盹,已经侧身躺下了。帮秦宇把书拿开,又拉上被子,给秦宇轻轻盖上。
这一动作把秦宇弄醒了,他反手握住许炎辰的手,有些迷糊的双眼看着许炎辰:“你也睡。”
从手上传来的轻颤,让许炎辰很不自然,忙掩饰那种触感带给他的震动:“这是单人床,装不下两人。”他以为秦宇困糊涂了。
对方手一用力,把他拉下,抱在怀里,这个单人床摇摇欲坠的声音听起来很吓人。
多少个梦里,不敢相拥的怀抱,忘记他已成为他唯一的目标,只是现在他才知道他从没忘记过!
此刻他听着两颗心跳声,不禁涌出热泪,这半年多的煎熬在这个人的怀抱里一瞬间便轻易地土崩瓦解了!他再一次沉沦在这种温柔里,这种只有秦宇能带给他的温度,整个灵魂都得到了慰藉。
被秦宇抱在怀里很久,他越来越盼望那西装不要干得太快!不停地给自己找着借口,留下秦宇的借口。
两人相拥至中午,听到自己一阵肚子叫,许炎辰脸红地小心起床,再一次惊动了秦宇。
“那个,我去买点菜。”许炎辰说着,见秦宇也起身便阻止:“您睡着就好!衣服还没干,您不方便出门!”
秦宇动作微顿,没完全睡醒而显得困乏的黑眸左右微动一下,好像才想起来是因为西装晾着才睡在这里的,又立即倒回床上,点头说:“也好。”
许炎辰穿上大衣,瞥眼衣架后面墙上的日历,当扫到某个圈圈时,他呆楞。
原来今天是秦宇的生日!他清楚地记得去年那一年,那一日,改变了他,也改变了秦宇。
不想让秦宇知道他还记得他的生日,装作随意地把日历翻过一页,掩盖那红笔画出的圈圈。既然秦宇西装没干,他可以趁现在给他做点好吃的。
怕秦宇闲嫌弃饭菜不好吃,这一次许炎辰下了血本!要做他拿手的菜,高级菜。他在菜市场挑了最好、最新鲜的菜,连平时卖菜的大叔、大婶们都用十分惊奇的眼神看着他,可以想像他平时买菜是怎么一副模样。
收获不少,花得也不少,意外地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心疼钱,一路上只纠结着,不知道秦宇爱不爱吃。
回来时,秦宇还倒在床上,只说了句“回来了。”并未下床,在床上捧本书看,让人以为他一直在床上躺着。
他应了声,开始摘菜、洗菜,因为太在意那西装还有多久能干,他就去看一眼。
许炎辰一看之下,惊奇的很,这西装不是没干,而是一点儿也没干!都晾一上午了,怎么还滴水呢?这么冷的天,竟然没冻上,果真跟西装的料子有关吧!
心理一阵高兴,要是按着这个晾法,估计明天上午能干就不错了!一想到秦宇要被困在这里一夜,他有些脸红,又有些欢喜,更多的是紧张和焦虑,他和秦宇早就不能回到从前那样了,自己却还在贪恋这一点点的温柔。刚才好起来的心情,这会儿又是一阵低沉。
“我帮你。”秦宇突然出现,正伸挽起袖子,要摘菜。
“那个,还是我来吧!您休息就好!”厨房很狭窄,倒不是装不下两个人,只是这样面对面的摘菜,这让许炎辰吃不消,莫明的紧张,明明上午还被秦宇抱在怀里!
让他立即打消紧张感的是秦宇不停的问话。
“这个能做成什么菜?”
“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怎么做?”
许炎辰的印像里秦宇不会讲这么多话,即使两个人单独相处,也很安静。今天这么个说法,让他大大地意外,听着那美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一种沁人心脾的享受,他禁不住对每个问题都认真考虑一番,以致于忘了刚才因为什么而紧张。
为了让爱看书的秦宇学到更多的知识,他细心地讲解。
边做边给秦宇介绍做法,秦宇站在他身后时不时地问上一句,然后就一直看着,有时递个盘子和调料什么的。
感觉到后脖胫有些灼热,冷不丁回头就看到秦宇垂眸,盯着他的后脖子处,再抬眼时就一直看着他颠勺,一动不动,仿佛即使油烟熏到眼睛,也不能动摇秦宇学习厨艺的决心!
八道菜都做好了,他摆上碗筷后,又开始紧张了,会合秦宇的胃口吗?
看着秦宇拿起筷子就开吃,他知道他担心的事是多余的!这菜秦宇也有参与,有人会嫌弃自己的菜不好吃吗?
两人吃得连盘底都捞不起来了,才罢手。他听到秦宇的夸赞:“比想象的还要好吃!”抬眼就看到他梦寐以求的笑容。
许炎辰直楞楞地看着秦宇的微笑,他想起了和秦宇吃的每一顿饭,那个每天都能听到提醒他多吃菜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不过这一句赞美,一个微笑,却让他有种落泪的冲动。他在心理无数次地念着:宇,生日快乐,宇,生日快乐。。。。。。